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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傳奇之明珠劫

第二章 酒逢知己(2)

九幽傳奇之明珠劫 簡秋鴻 3456 2019-10-09 23:19:05

  老板也是個厲害的老板,若是尋常練武之人這么一抓,酒壇子立時便粉碎,而他這雙手下去卻直直在酒壇上洞穿了兩個窟窿,力道之準狠不得不讓人驚嘆。

  只是此時卻不是他得意自己的武藝之時,他兩只手套在酒壇上,早已讓小姑娘笑彎了腰。

  小姑娘邊笑邊道,“秀才輸了,老板把酒搶回去了。”

  老板也不管這小姑娘,他一聲大喝,套在他手上的酒壇頓時碎成幾大塊,他自己來不及閃避,便被濺的滿身酒水。

  秀才早已閃到一邊,他慶幸道,“還好秀才走的快,秀才喝酒,秀才的衣服卻不喝酒,何況是一壇子酸酒?!?p>  老板冷哼一聲,雖只是兩招,他卻已知道這秀才并不是個簡單的秀才。老板心中雖惱怒,卻也不硬拼,此刻冷笑著坐到東邊那張空桌之上。

  秀才看到老板坐下了,自己便也依舊坐到原來的位子上。

  這小客棧,此刻倒像坐了五個客人。

  那小姑娘見秀才坐下,也不去顧那東邊的老板,她笑嘻嘻的對著秀才道,“秀才的衣服不喝酒,我的馬兒卻喝酒?!?p>  秀才面上笑容中帶著幾分驚奇道,“哦,你的馬兒喝酒?”

  小姑娘點點頭道,“我的馬兒就在外面,我不喝酒,卻是給馬兒買的酒?!?p>  秀才哈哈笑道,“只可惜是一壇子酸酒,馬兒不喝酸酒。”

  小姑娘立即接口道,“酸酒給酸秀才喝,馬兒一頓不喝酒也能跑的快?!?p>  秀才與小姑娘同時大笑起來,坐在東邊的老板卻冷哼一聲,臉上騰起冷笑,他本來有幾分胖,若是像先前那般殷勤的侍奉小姑娘便覺得他臉上只是一臉肥肉,可是此時看起來這一臉肉便平增了他的兇蠻相。

  秀才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老板道,“你笑什么?”

  秀才面上帶著笑,只是他故意在語氣中加了幾分驚訝與認真,小姑娘也隨著秀才看向了老板。

  老板面上帶著幾分嘲諷的冷笑陰陽怪氣的道:“我笑本店今天還收了一位窮酸鬼?!?p>  秀才看老板絲毫不像先前那般急惱,他坐在那兒坐的極穩(wěn),仿佛永遠不會走開一般,他搭在桌子上的一只手的小指在叩擊桌面,他雖一雙肥厚的手,可是那小指動起來卻十分靈活。

  秀才不接老板的話,只是盯著老板的小指看,小姑娘便也盯著老板的小指看。

  老板越是安靜,越是不動聲色,那根叩動的小指便越顯眼,那輕微的仿佛沒有的響聲便也越突出。

  秀才看了半晌突然道,“你在等什么?”

  老板油光的面皮上閃過一陣陰狠,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在等秀才變成窮酸鬼?!?p>  小姑娘臉上閃過幾分好奇,她看看秀才,又搖了搖頭。

  秀才道,“你怎知我會變成鬼?”

  老板道:“你喝了我的酒,當然會變成窮酸鬼,我的酒秀才喝了會折壽。”

  秀才仿若變得認真嚴肅起來,他斂了笑容道,“為何我秀才喝不得你的酒?”

  老板對于秀才的反應表現(xiàn)出幾分輕蔑,繼而胸有成竹又得意洋洋的道,“因為我的酒里加了奪財寶,窮秀才自然喝不得寶。秀才若是喝了,再過幾刻便成了鬼?!?p>  奪財寶,奪財寶,自然是黑話,老板在此開了幾十年的黑店,真正的買賣一年做一次便夠了,而能用上他這一生中研制的最好的毒藥,也只有遇到像今天這樣的大買賣。

  這小姑娘通身上下最不值錢的便是擺在桌子上的兩錠銀子,她一進門老板便知今年的大買賣到日子了,何況這小姑娘還這么給面子的要喝他的酒。他也覺得若是直接殺了這么可愛的小姑娘似乎有些殘忍,便十分好心的用上奪財寶,哪知憑空殺出這么個秀才。此刻他很慶幸自己用了奪財寶,因為這個秀才實在不好對付。

  這奪財寶不僅無色無味,還殺人于無形,不似一般毒藥立時見效,而是逐漸使人全身無力,接著無疼無痛的睡死過去,這一睡便再也起不來。老板在等,只要秀才沒了力氣,接下來自然好說。

  小姑娘念了兩遍“奪財寶”,到底也沒弄清楚意思,卻覺得這個名字挺好玩,于是便開口問道,“酸秀才,奪財寶是什么?”

  秀才突然一改之前的嚴肅,臉上再次露出笑容道,“奪財寶,奪財寶,奪來奪去歸誰好?!?p>  老板最討厭這些酸儒一出口便酸溜溜的,聽著秀才的話便開口罵道:“呸你媽的酸秀才,當然是歸你爺爺我了?!?p>  秀才搖了搖頭,也斂了臉上的笑容,對于老板在小姑娘面前說粗口,他顯得很不滿意。老板卻以為秀才是心中生了懼怕,油光水滑的臉上便不免又多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不料老板還未得意完,秀才便開口道,“我沒喝酒,自然便中不了毒,也變不成鬼?!?p>  小姑娘此刻明白了原來“奪財寶”是毒藥,不過她臉上毫無擔憂之色。老板本來以為秀才只是在撒謊以便于使自己放松警惕好乘機逃走,可是他看到小姑娘臉上的表情便知道了秀才也許并沒撒謊。先前秀才喝酒的時候,老板正對著小姑娘,是以他并未看見秀才喝酒,只是后來聽小姑娘與秀才的對話才以為秀才喝了酒。

  老板臉上胸有成竹的笑容一僵,他看著小姑娘問道:“你不是說你看見他喝酒了嗎?”

  此刻他向小姑娘確認的語氣倒仿佛先前并不是他要謀害這小姑娘,而且這小姑娘此刻還變成了他安排好的眼線。

  小姑娘也不同老板計較,她點點頭道,“我看見了?!?p>  老板面上閃過一陣喜色,他又確認道,“他喝了?”

  不料小姑娘搖搖頭道,“沒有?!?p>  老板臉上頓時閃現(xiàn)遺憾焦急,同他先前一臉兇狠比起來顯得極為滑稽,他此刻坐不住便站起來幾大步走到小姑娘與秀才的桌子邊,果見被桌子擋住的北墻上一片水痕,此刻倒快要干了。

  小姑娘此時猛然笑道,“酸秀才也不喝你的酸酒,酸秀才后來要喝,又被老板你搶了去。”

  老板知道今天遇到對頭了,沒想到連他生平得意之作也騙不過這秀才,只是他本不想節(jié)外生枝,此刻想著這酸秀才恐怕也不一定為了個小姑娘同他拼命,便道,“好秀才,算你有本事,今天便讓你走了。不要干擾小店的生意?!?p>  這老板,明明是自己懼了,卻偏要撿個面子“放秀才走”,明明開始輕蔑倨傲的緊,明明剛剛陰橫兇蠻的很,此刻卻堆著一臉肉的笑,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他這張面下的臉譜也果真是比川劇還多。

  小姑娘聽見老板叫秀才走也不著急,仿佛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秀才看著小姑娘問道,“秀才喝了你的酒,能這么走嗎?”

  小姑娘還未答話,一旁的老板已經(jīng)急著接道:“這酒你不是還沒喝嗎?”

  秀才看著小姑娘笑著道,“你的酒我是沒喝,小姑娘的酒我卻是喝了的?!?p>  小姑娘只是笑笑也不說話,一旁的老板面色早又變了,他心知這秀才不知好歹,他心一橫想著自己硬拼倒也不一定便輸了,雖店中除了這小姑娘還有兩個人,不過也都不足為懼,等他收拾了這秀才,再來做小姑娘這樁買賣。

  老板心中想著,手上功夫便如電般掣出,秀才此刻還坐著,老板的雙爪已到了他身前。秀才上半身突然向后一仰,雙腿便從桌子下迅猛踢出。

  老板那雙如鋼的爪子沒有來得及躲開,在這一踢之下覺得生疼,他的身子也只覺一股大力襲到,不由自主的便向后退出好幾步。老板心中開始驚詫,他沒想到這秀才隨隨便便一腳便有這般威力,他在這黑道白道好歹也混了這么多年,武功雖不是他的長項卻也不算十分差。先前若還是這秀才走了運,此刻便真正說明這秀才的武功深不可測。

  這一腳只踢得老板驚魂未定,秀才卻早已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了起來。

  那老板此時雖有幾分怯意,但是一想到或許這輩子也再碰不上這樣的大買賣就少了顧忌,而且到手的財寶若是讓這秀才攪和了也太冤屈。他那股不甘心一涌上來,怯意便少了許多,他面上一寒,急退幾步到了柜臺旁。

  老板從柜臺下抽出一把刀,像是一把菜刀又像是一把殺豬刀。老板看著秀才冷冷道,“秀才可別怪我,既然喝不了酒,便來嘗嘗我這奪財?shù)丁!?p>  老板這幾句話雖是個開場的黑話,不過他的意思還是想嚇唬嚇唬秀才,嚇跑了最好,嚇不跑倒也為自己壯幾分威勢。

  秀才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吟道:“奪財?shù)?,剁菜刀,奪來剁去真鬧吵。”

  老板生平最恨酸儒,秀才這幾句話無疑火上澆油,他怒火一沖上來,僅剩的怯意也消失的無隱無蹤,一把刀便毫無花哨的向著秀才砍過來。這刀法雖然看著平常至極,但是卻同老板的爪法一樣是極實用的,只一刀便合著整個大廳的格局將秀才的前路后路都封死。

  小姑娘見了刀也不害怕,見了秀才的境況也不擔心,反而是滿臉期待的想要看看究竟是秀才厲害還是老板厲害。

  秀才同小姑娘一樣也不緊張,也不為自己的處境擔心。他看著那把顯得老舊的菜刀泛著黑油的光向著自己而來,既不后退也不前進,他的身子一側(cè),那把刀便從他身旁猛然沖過去。這地方本來狹窄的狠,他這一側(cè)如果不拿捏好,便會被菜刀接下來可能出現(xiàn)的攻勢打敗,可是他側(cè)的一絲不多、一毫不差,不僅化開了這一招,還使接下來可能出現(xiàn)的招數(shù)也都一一化解。

  老板心中憤恨,他想好的后招一個也施展不出,而且此時若是他盲目出手不但不會傷到秀才分毫,還極有可能因為體力消耗先敗給自己。

  就在老板還在考慮著如何使出下一招之時,卻見秀才身后桌子上的那個中年男人突然端起那盤子牛肉向著秀才擲去。這一擲,秀才必定閃躲,秀才閃躲之時方位身形必亂,那么老板便可乘機出手,縱使殺不了秀才,也要傷得秀才立馬逃走。

  老板雖不知這中年男人是何意思,不過此刻中年男人打的是秀才,便暫時不是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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