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也行闖入墓碑中的空間,被一系列難解的異象整的神經緊繃,心中極度不安。
雖然知道這是夢境,在夢境里通常不會受到傷害,但這個夢境卻很真實,仿佛身臨其中,一切感官都在。
他迫切的想讓自己從這個夢境中醒來,于是他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啪的一聲他重重扇在自己臉上,臉上襲來火辣辣的疼痛,但他卻沒有醒來!
真是見鬼了!
這個空間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黑暗,雖然沒有大火球追著他來回碾壓,但他覺得這里比‘先天神境’恐怖多了,給他心里造成的壓力特別大!
他上一次進入那個臺階還是剛帶上禹山掌門戒指的那一個夜晚,他一直覺得會進入那個夢境和那枚掌門戒指有關,但卻沒想到,他現(xiàn)在把掌門戒指摘下了,依然還是進入這個夢境!
這一次比上次更慘,他被困在了這個夢境!
陳也行為了舒緩心中的不安,在這片黑暗之中不斷地挪動腳步,小時候獨自一人走夜路,總覺得背后有人在偷偷跟著,他現(xiàn)在就是那種感覺,隱隱覺得黑暗之中有什么東西在窺視著他。
因此,他其實是在不斷地轉圈圈,沒過多久他便把自己轉暈了,于是他轉而反復唱著小蘋果,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這歡快的神曲魔音會在大腦中縈繞,讓自己緊張的注意力得以轉移。
陳也行注意到,隨著時間的流逝,空間內的太陽會慢慢升起,速度似乎和真實世界的太陽速度差不多,他整整好幾時辰,一邊唱著神曲,一邊像夸父追日一樣朝太陽的方向小跑。
唱歌奔跑都是減壓的方式,他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弱,他在計算時間,再過幾個時辰,外面的世界就應該天亮。
每天天亮,他大師兄必定準時把他從被窩拖起,然后把他丟進‘先天神境’。
既然自己沒辦法從這個夢境中醒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大師兄身上了,大師兄準能把從被窩狠狠揍醒。
然而,看著這個空間的太陽東升西落,陳也行嗓子都唱啞了,肚子早已餓的咕咕直叫,時間過去大概六七個時辰,而他依然沒有從這個空間醒來。
按道理說,外界早就天亮,大師兄肯定會把他叫醒,難道這個空間里的時間和外界不一樣?
外界一天,此間一年?
一想到這里,陳也行頓時猶如五雷轟頂,身體癱在這個空間的平面上,他跑了六七個時辰,頓時有氣無力的躺在平面上。
陳也行大聲的喊:“這里不是師父您的魂墓么!師父您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沒忘記您的大仇?。∥医袆e人師父也是迫不得已??!師父您把我放出去吧!師父您不會聽不見我說話吧!”
太陽從西邊落下后,這個空間除了他自己,陳也行看不見任何其他東西,他分辨不清方向,沒有時間的概念,忍受著饑餓感的煎熬,痛苦地躺在平面上。
我不會死在這里吧?
陳也行突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隨后他強行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死不至于,但變成植物人還是有可能的,他現(xiàn)在可能是精神實體。
但是你為什么會餓會累!
陳也行抓狂的站了起來:“我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做!”
他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的行走,然后肚子越來越餓,同時口中越來越渴,最要命的是,盡管他被這些折磨的身體虛弱,但精神卻很足,餓成這樣都不頭暈。
也不知道在這樣的黑暗中行走了多久,他拖著疲累的身體晃晃悠悠,偶然間一轉身,他看見了消失的太陽從平面上冒出了一大截。
我的神啊!我這是走了一天了么!
陳也行實在沒力氣了,他跪了下來,然后躺在了平面上,眼睛看著太陽。
此間的太陽就是一塊亮斑,雖然給人很‘耀眼’的感覺,但其實并不耀眼睛,對眼睛沒有任何刺激,冷漠如冰。
他的眼睛就像向日葵,跟著太陽轉動,太陽東升西落,一個輪回又一個輪回,日復一日,他已經完全動不了了,陪伴他的只有饑餓饑^渴,以及身邊永恒的黑暗。
饑餓與饑渴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強烈,他已經被這兩種感覺折磨的痛不欲生,比身體被撕裂都要難熬,最恐怖的是,它永遠沒有盡頭,他只會越來越強烈,到了后面,他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他感覺自己就是饑餓,他感覺自己就是饑^渴!
他感覺沒有了自己,他感覺自己充滿了這個世界!
他已經沒有感覺!
“池粼師兄!我哥醒了!”
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陳也行掙扎了一下,他眼睛緩緩睜開,明亮的光線闖入眼簾,雕花的屋頂,竹制的門窗,窗外白雪皚皚的世界,以及擠滿眼前的可愛人臉。
陳也行仿佛精神遲鈍,愣愣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緩緩掃過,最后停在沈柔淚痕未干的俏臉上。
“我這是在哪呢?”陳也行呆呆的問。
沈柔擦干淚痕:“笨啊,你這是在自己房間啊?!?p> “是么?!标愐残薪┯驳哪樕暇従彅D出笑容。
“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大師兄池粼激動的眼眶閃著淚花。
“不是過了好幾年了么?”陳也行眉頭微微輕皺。
眾人面面相覷,就是在三天前,大師兄池粼和往常一樣,早上起來便來到陳也行的房間,他一把將小師弟從被窩里拽出,然而小師弟卻像一灘爛泥一樣,怎么拉都拉不直,癱在被窩里。
后來大師兄發(fā)現(xiàn)情況不太對勁,使用靈力探測師弟的身體,但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現(xiàn)象發(fā)生了,他的靈力根本無法透入小師弟的身體,他就像一個靈力絕緣體,一切靈力都只是在他體表流動。
大師兄急的沒有辦法,找沈柔的師父幫忙,同樣的,蓮花峰的長老束手無策。
徐七喜把他的師父找來,南神鋒的長老魏丞空卻說,沈良沒什么問題,等他醒來就好了,越晚醒來,對沈良越有好處。
眾人莫名其妙的問南神鋒長老這是什么情況,但他什么都沒說,笑了笑便走了。
于是眾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在等,直到三天后陳也行睜眼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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