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主題是一條筆直的路線,中見有不同的密室路口,為了增加恐怖的效果,也為了增添校園的氛圍,路線的盡頭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
“聽說,江昌新建了一個校園主題的密室,”沈宴抬起下巴,朝著那條路的最深處點了點,“不如,就這個吧?!?p> 聽聞此話,江斯年愣了愣,江昌每次開發(fā)一個新的密室,都會在微博上公布,他記得,今天早上看江昌密室的官方微博,并沒有看到所謂的新密室啊。
江斯年不由得有些困惑,他隨著沈宴的目光望去,才發(fā)現(xiàn),就在那一片茂密的樹林處,掛了一塊牌子。
因為隔得有些遠,他看不清楚牌子上寫的幾個字。
見江斯年遲遲沒有答應(yīng),沈宴笑了笑,聲音中含著幾分輕蔑:“怎么?沒有玩過最新的密室,所以江少爺害怕了嗎?”
激將法?
江斯年輕哼一聲:“小沈總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那就最新的密室吧?!?p> 見江斯年和沈宴達成了一致,宋茗雙更是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學(xué)校'主題的路線是一條筆直且長的路線,一行人搖搖晃晃的朝著路線的最盡頭走去,中途,他們可以看到不同的校園密室入口。
不同的校園主題密室,入口也大不相同。
有些是還穿著校服的小型男女雕塑,有些是一塊小型黑板,黑板上,用粉筆簽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不同姓名,還有一些,在入口的左下角,有一片枯萎的草叢,草叢中,擺著幾個慘白的骷髏頭。
相同的是,每個密室入口的兩邊墻壁處,都有著幾個往外延伸的石頭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根巨型蠟燭。
晚上六點,太陽早就悄悄躲在了大片的云朵后面,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每一根巨型蠟燭都被工作人員一同點燃了。
一陣晚風(fēng)吹過,放眼望去,就是一連串搖搖欲墜的燭光,也就是這些燭光,照亮了一行人前行的路。
有幾個密室入口的不遠處,時不時能傳來男女的尖叫聲,越靠近樹林,就有幾只龐大的烏鴉盤旋在空中,壓抑的叫聲越發(fā)清晰。
配和一路上忽明忽暗的燭光,在宋茗雙看來,就是一道道催命的召喚。
宋茗雙不由得抱了抱手臂,一半是因為身體冷,一半是因為心里冷。
江斯年正要褪去身上的外套,給宋茗雙披上,沈宴隨口朝后面喊了一句:“陶承。”
奚睿和陶承本緊緊跟隨著三人的步伐,陶承聽到這一聲呼喊,急急忙忙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前面的三人,卻沒有朝著沈宴走去,而是轉(zhuǎn)而走到了江斯年的身邊。
陶承拿著手里的相機,硬塞給了江斯年:“江少爺,從這里開始,就要開始跟拍了?!?p> 陶承一手拉住江斯年的胳膊,硬生生的把他往后拽。
作為天天舉著攝像機的陶承,除了攝影技術(shù),最令他自豪的,莫過于臂力了。
江斯年雖然時常健身,也抵不過陶承的力氣,他掙扎著踉蹌了幾步,最后還是逼不得已,推到了和奚睿陶承二人同行。
他那件才剛剛拉開拉鏈的衣服,也終究沒有如愿的披到宋茗雙的肩上。
寒涼的秋風(fēng)一陣陣的往他的胸膛鉆去,江斯年有些憤懣地拉上拉鏈。
他才不信陶承出現(xiàn)的就那么湊巧,江斯年看著一旁縮著脖子的陶承:“呵,有這么著急嗎?進密室了再拍不行嗎?”
“不行,”陶承在心里默默的夸了一句自家老板料事如神,連江斯年的質(zhì)疑都猜的八九不離十。
陶承回答的自如流暢:“因為是新的密室,不清楚里面的光線明暗,所以爭取現(xiàn)在就拍一點。”
“那你拍,”江斯年看著前方的兩人,眼睛有些冒火,他想要將相機重新塞回陶承懷里,“等會進密室了,我再拍?!?p> 陶承再次默默感慨了一句,老板果真當代諸葛,連江斯年的第二個反抗理由都猜到了。
陶承迅捷的往旁邊跑了幾步,硬是沒接住江斯年的相機,他揮了揮手拒絕道:“江少爺應(yīng)該是第一次跟拍吧,現(xiàn)在就先熟悉熟悉如何拍攝吧,否則拍出來的照片,宋小姐會不滿意的?!?p> 見江斯年終于作罷,不再做無謂的掙扎,陶承才走回江斯年身邊,看著鏡頭,諄諄教誨:“對,江少爺,手持穩(wěn),不要晃,多拍一些宋小姐和小沈總的互動。”
陶承談到攝影,一時來了興趣,仿佛一時間變成了耐心指導(dǎo)學(xué)生的老師,他親自動手調(diào)了幾個按鍵,一邊拍著江斯年的肩膀:“諾,江少爺,按這里,是錄像,錄像最好在十秒以上,攝影要連貫?!?p> 江斯年聽不到陶承的耐心指導(dǎo),他覺得身邊萬籟俱寂,只能機械地舉著相機,看著鏡頭里的兩個人,越走越近。
江斯年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路的兩旁燃燒的正旺的蠟燭,他覺得自己的心頭,燃燒的火苗,也愈發(fā)旺盛。
他想摔了手里的相機,但不知為何,仿佛有一種魔力,促使他繼續(xù)舉著相機,看著鏡頭里的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去。
江斯年在鏡頭中看到了什么,心中想著什么,宋茗雙自然是不清楚的。
有一股從心底蔓延的寒意,逐漸遍布了她的全身。
那種因為對未知的害怕而產(chǎn)生的涼意,是她多加一件衣服,又或者是持續(xù)不停的搓著手臂取暖,都不能抵抗的。
走到一半,她才發(fā)現(xiàn)江斯年已經(jīng)退到了身后,宋茗雙環(huán)顧四周,有些悲傷地發(fā)現(xiàn),離她最近的,似乎只有沈宴了。
宋茗雙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沈宴,她小幅度的,往右側(cè),也就是沈宴的方向,邁了一步。
宋茗雙自以為她的動作不易察覺,卻不料,沈宴還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
沈宴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只是過了一會兒,沈宴也朝右側(cè)邁了一步。
宋茗雙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沈宴的步伐比她大多了。
他這一邁,她和沈宴之間的距離,又拉的更大了......
像是看到了他們之間稍遠的空隙,一團團的風(fēng)使勁的往他們中間鉆,最前方的蠟燭也跟著遭殃,呼的一聲,幾根蠟燭通通被吹滅。
沒了那點微弱的燭光,前方的路,顯得愈發(fā)的黯淡,呼啦啦的風(fēng)聲,映襯得周圍環(huán)境更加陰森。
宋茗雙咬了咬牙,繼續(xù)往右邁了一步。
像是偏偏要和她作對一般,緊接著,沈宴又繼續(xù),往右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