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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綬分香

禪和因緣

羅綬分香 迷路的羊鹿 2147 2019-10-31 17:00:12

  數(shù)日來,自上次神祇不辭而逃之后,符歡就再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的居身之所在何處,于是他去真如山跑了幾趟。但是禪門弟子都因他是魔界之人,拒絕為他引見。

  直到一日,禪和子派人來請。

  符歡見禪和子立于月下,全身近乎透明,驚覺應(yīng)是禪師到了涅槃之際。

  還沒等符歡開口,禪和子就自顧自說起來:“你我雖未曾見過,但是符歡這個名字給我的印象不淺?!苯z毫不看一旁的符歡一眼,“有些事我不方便當(dāng)面告訴她,所以我圓寂在即,只想見見你?!?p>  符歡能隱隱猜到禪和子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卻不知他的話中意所指為何。

  “這樣就行了,你回去吧?!?p>  禪和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正面回應(yīng)符歡的問題,就對他下了逐客令,這樣唐突不免讓人有些惱火。

  但是話音剛落,頃刻間,符歡察覺到禪和子的靈息變得異常微弱淡薄,他看著禪師的真身隨風(fēng)散了,身著的衣服飄落下來,最后空空如也。

  一句話都沒說上。

  即使早就預(yù)料到,但還是有些彷徨。

  他向著真身散去的方向深深施以一禮,轉(zhuǎn)身出了禪門。

  。。。

  我本不是佛陀弟子,我原是人神之后。

  千年前,我得到天神的庇佑,有幸成為佛陀座下弟子。

  當(dāng)日你被困,我執(zhí)意相救,并隨你同去人界。

  即使?jié)M口如是觀,我卻未有一日是真正放下。

  有緣無緣,瀧月龍玉,都不過是我的業(yè)障。

  當(dāng)你回來,我才醒悟。于是沉心問佛修禪,求終有一日的解脫。

  如今,我圓寂在即,冥司有些屬于你的東西我?guī)Р蛔?,物歸原主,然后我去向佛祖贖罪。

  吾友,再見。

  。。。

  祇樹園中的神祇坐看風(fēng)云,恍惚間,額頭似被一點(diǎn),然后似有什么倏地撞入她的靈臺中……

  到底是夢境還是過往,她分不清了。

  那年驟雪初霽,冬日里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么也熱不起來了。

  她撐著額頭凝神俯視眼前那沓情報,渾身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

  “二爺一動不動都快一天,要不要…”

  “還是不要打擾他,把飯菜放桌上就行了?!?p>  從森林深處吹來的晚風(fēng),輕輕搖著佇立的榆樹,拂過樹梢,拂起青絲。

  沈微站在關(guān)外原野上,看著一片深幽的大地,聽著風(fēng)聲,好像人也平靜了下來。

  她出來夠久的了,再不回去,衛(wèi)兵該出巡了。

  回營的路上,一股強(qiáng)大的殺氣從身后逼迫而來,她迅速向后轉(zhuǎn)動身體,敏捷地躲過來人的刀刃,順勢后踢,在腳跟擊中對手胸腹部時,抓住對方手腕并快速往前拉扯。

  趁著對手瞬間失去平衡之際,趁機(jī)把他撂倒,再用膝蓋頂手腕奪過蒙面人的武器。沈微把刀架在蒙面人脖子上,正要喊衛(wèi)兵過來。這時的沈微后背失去防備,沒想到蒙面人還有同伙,一時背后幾處大穴被點(diǎn)住了。

  “交給我,你先回去?!?p>  “是?!?p>  沈微身前的蒙面人迅速隱入黑夜中,沒了蹤影。

  她被身后的黑衣人抱起來掂了掂,“怎么越來越輕了。”她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于是一路不出聲看他想干什么。

  符歡把她放在大帳數(shù)里外的草坡上,摘下臉上的面具,點(diǎn)開她的穴道,伏頭靠在她的肩窩處,溫言軟語道:“從婁松到檀臺,再到關(guān)外,我找你找得好苦?!?p>  空氣里都是清冷的味道,幾顆星星在遠(yuǎn)處跳動著,她壓下心中的喜出望外,淡淡地開口道,“符歡?!?p>  符歡正等著,不料她一個絆腿將他輕易推倒在地。

  說時遲那還快,沈微從長靴里摸出一把小刀,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化出一道流光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三寸長的鋒刃扎進(jìn)符歡左胸,因始料不及,小刀扎進(jìn)血肉的時候他還是悶哼了一下。

  她垂落下來的發(fā)絲,握刀的手在發(fā)抖,符歡都清晰感覺到,于是輕問:“是不是因為我是閭丘氏?”

  沈微始終低著頭,“我曾立誓,燕云只要還有一個百姓,就絕不會讓這片疆土落于危難。”堅定的話語,隨著她猛地把刀拉出的動作變得有些薄情。細(xì)縷的鮮血流下來,沾染了厚實的衣袍。

  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在南疆你就知我是前朝大將趙庭的孫女?!彼龑ι纤难凵?,滿淚盈眶又充滿了狠絕:“閭丘符歡,現(xiàn)在我們兩清了?!?p>  符歡忍著痛,猛地起身把她反壓在草地上,就在一瞬間。

  沈微的手被他擒住,不能動彈,下一刻,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然后是清涼的觸覺不由分說地壓下來。等緩過神來,掙扎使力躲避,一時竟也掙不脫。

  兩個人都死死的盯著對方,沈微覺得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這簡直是場博弈。

  他的清香,她的柔軟。

  符歡只覺得一向沉穩(wěn)自制的自己,隨時有可能失控。

  良久,分開后的兩個人呼吸都有點(diǎn)急促。

  符歡緊皺著眉的模樣十足像只受傷的小獸,他只說了一句:“我會如你所愿的?!本透纱嗥鹕硐Я?。

  冷風(fēng)中,她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不懂該怎樣說,無聲中就好像他沒有來過,只是今晚心異常柔軟和落寞。

  眼里沒有淌淚,反而心中悶得死死的。

  ……

  過去種種,回過神來,孑然一身,徒留茫然。

  那個時候如此,現(xiàn)在亦然。

  無力跌坐,哽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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