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陽陽,夏情怎么樣了?”我走到楊陽陽的跟前心急火燎的問道。
“云淺,別擔心,夏情進手術室有一段時間了,會沒事的?!?p> 我緊接著問道:“事故起因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有沒有通知夏叔叔?”
“事發(fā)突然,事故原因交警正在調查,琴聲傳媒公司已經(jīng)介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夏叔叔他正在趕來的路上!”楊陽陽說道。
我微微點頭,心里始終壓制不住這份焦慮,我看向韓逸深,一臉擔憂的朝墻壁揮了一拳,我走到他旁邊剛要說話他就先說道:“你來干嘛?”
“夏情是我朋友,我心中的著急不比你少!”
我微怒道:“韓逸深,我知道你也喜歡夏情,今天情況特殊,我不想跟你多浪費口舌!”
沒等韓逸深說話,我就獨自走到一邊。
這時,手機的電話又響起,我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蘇夢緣打過來的,并且還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微信上也發(fā)了一堆消息,我關上手機屏幕,實在沒有任何心情去理會這些事情,我只想等醫(yī)生傳來的喜訊。
“咔嚓”一聲,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我搶在韓逸深前面跑到醫(yī)生面前擔憂的問道:“醫(yī)生,她怎么樣了?沒事吧!”
韓逸深和楊陽陽也在一旁神色緊張的等待醫(yī)生的回答。
中年男性醫(yī)生脫掉口罩說道:“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安全氣囊保護得很好,腦部輕微腦震蕩,小腿輕微骨折,很幸運,一會轉到病房,留院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行了?!?p> “好的!謝謝您醫(yī)生!”
吉人自有天相,知道夏情并無大礙,我們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看著還在昏迷的夏情被護士小姐推到一間貴賓病房,裝修豪華,空間也大,我想這些都是韓逸深的功勞。
護士把我們攔在門口,說讓病人先好好休息,等麻醉藥過了再進去。
隔著玻璃,看著夏情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打了石膏的腿掛著空中,看得我十分心疼,還好只是輕微的,如果是嚴重的…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在舞臺上蹦蹦跳跳表演了。
如果是我,我就沒有這個本事,讓夏情術后在這么好的環(huán)境里修養(yǎng),我對著同樣隔著玻璃望著夏情的韓逸深說道:“謝謝你,讓夏情有這么好環(huán)境調養(yǎng)生息。”
“云淺,你用不著謝我,我只是想給她最好的,我還是當初那句話,你和夏情不合適,你什么都給不了她?!表n逸深冷冷說道:“認識夏情這么多年,我就好奇了,你云淺到底有什么好,讓她一直牽念,不過我相信時間,夏情一定會愛上我!”
“呵呵,我還是那句話,走著瞧吧!我和夏情的感情你永遠不會懂的?!蔽覜]有與韓逸深說我已經(jīng)對夏情許下約定的事兒,其實我的內心也不是底氣十足,介于我和夏情并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未來的事情變化無常,誰又能揣得緊呢!
沒過多久,夏情的父親夏國強就趕到醫(yī)院,我對他打了招呼,夏國強直接無視了我,走到韓逸深面前詢問夏情的情況,這讓我心里很不舒服。
夏情的父親,市文化局副主任,以前在夏情家樓下等她的時候就遇見過他父親,我記得當時就沒怎么給我好臉色。
“夏叔叔,放心吧!夏情沒事兒,輕微腦震蕩,小腿輕微骨折,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康復,事故原因警方正在調查,有了結果我通知你,不會放過肇事者的?!蔽衣犞n逸深對夏國強說了這些話后,且夏國強對他的態(tài)度畢恭畢敬的。
“小韓??!多虧有你啊,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人沒事就好,以前是我虧欠了她,她媽走后很長一段時間,我經(jīng)常喝醉才回家,缺少了對她關心??!”夏國強憂傷的口吻說道,“這么多年了,叔叔知道你對我女兒的意思,你有這份心,我不反對你和夏情處男女朋友、甚至結婚!別人想娶我女兒,得先過了我這一關?!?p>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夏國強這句話是說給我聽,我也知道韓逸深平時可沒少登門拜訪夏情的父親,一旁的楊陽陽拉了我一下,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爆發(fā)出來。
“夏叔叔,哪里話,這都是我這個當晚輩的應該做的……以后我的傳媒公司有演出還得靠叔叔您多幫襯,咋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夏情我會用我最大努力去幫她的?!?p> “小韓,就沖你對我女兒的這份心,叔叔看好你,不像某些人不識好歹!”
聽著他們的談話,我越聽越不是個滋味,忍不住說道:“夏叔叔,我云淺在你眼里真的就那么差一文不值嗎?犯得著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嗎?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韓逸深帶著嘲弄的眼神看著我,一句話不說,夏國強藐視的對我說道:“小伙子,你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一個月工資多少,你一個外地小地方來的人不容易吧,你買得起W市的房子嗎?買得起車嗎?你給得了我女兒幸福嗎?如果這些你都達不到,還想娶我女兒夏情,我這關你就過不去?!?p> 如果是一個若不相干的人說出來我只會覺得波瀾不驚,正因為他是夏情的父親,一個能左右兒女婚姻的角色。
這些話,就像密密麻麻的鋼針,把我裝載著夢想飛到空中的氣球,通通扎破,心里五味雜陳。
病房里,夏情的睫毛顫抖,緩緩張開雙眼,模糊的視線,一片白映入眼簾,夏情醒來了。
透過玻璃,我讀懂了她的唇語,她張開第一句話叫的是我的名字,我自嘲的笑了笑,不再想呆在這個地方,我不想他們父女因為我吵起來,夏情這個時候不能隨便動氣。
我心里悲傷到了極點,對夏國強冷冷說:“我叫你一聲夏叔叔,是因為你是夏情的父親,我敬重你,你作為一個高級知識分子,說出來的話卻不高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話音剛落,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
“云淺,你去哪啊?”
楊陽陽追在我的后面問道,“你不等夏情醒來了嗎?”
“陽陽,我想一個人出去靜靜,你別跟過來,夏情醒了,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p> “云淺…”
楊陽陽在我背后喊了一聲,我不想再理會任何人。
我跑出了醫(yī)院,拿出車鑰匙,打開奔馳車的門,在駕駛位上大喊了一聲“啊”以作發(fā)泄,如果周圍有人一定以為我是個神經(jīng)病,不,此時的我就是個神經(jīng)病。
反反復復回放著夏情父親對我說的話,我變得越來越消極,我還真是夠失敗的,每天上班那么累,拿著3000塊錢底薪,月光族…勉強養(yǎng)活自己。
開的還是蘇夢緣的車,還欠著蘇夢緣1000塊錢,我越來越覺得我的人生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了,平凡到連平平淡淡才是真的資格都不夠。
此刻的我只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一醉方休,我開著車來到了“情淺緣深酒吧”,跟王經(jīng)理點了許多酒水,聽著舞臺上千元樂隊的演出,一個人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