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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戰(zhàn)

第八十三章 杯酒釋兵權(quán)

交戰(zhàn) 不精明的瘦子 2343 2019-12-19 23:59:38

  這一日,君臣二人坐而論法,無不相談甚歡以至于廢寢忘食,晉國有主如林牧,有臣如劇辛,如今的晉國要變法,形式一片大好。

  數(shù)日之后,林牧的心腹蘇皓、贏戰(zhàn)、曹彥、劇辛四人一同被喚來宮廷府邸,廟堂下有這些治世能臣,定國武將,林牧的帳下總算不是那么寒磣了。

  除此之外,寧元也被召見了過來。

  宮廷之內(nèi),林牧大擺酒宴,此時(shí)此刻蘇皓等四人皆以俱至,但所有人都在等同一個(gè)人。

  “稟王上,寧元到了!”宮侍稟告道。

  “寧將軍來了?”座上的林牧似有似無的笑道,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蘇皓等人身上,這幾個(gè)心腹尤其是蘇皓心領(lǐng)神會,諸君相視皆笑而不語,默不作聲,或舉杯自飲,或相互致意。

  今之此刻,林牧便是要和蘇皓等人一起唱個(gè)紅白臉,杯酒釋兵權(quán)!

  不消片刻,寧元到。

  “臣拜見王上!”寧元一躬,說道,如今的寧大將軍莫不謹(jǐn)小慎微。

  “哈哈哈,寧將軍快快免禮?!绷帜列Φ暮皖亹偵?,旋即大手一伸朗聲而道:“將軍請入上座!”

  林牧說著大手朝至右邊,最前排赫然有一空位。戰(zhàn)國時(shí)代,俱以右為尊,其意便是讓他坐于此地。然而寧元心中卻是一陣驚疑不定,舉目環(huán)視,蘇皓、贏戰(zhàn)、劇辛、曹彥都是林牧的心腹重臣、近臣,竟是無一人坐于右上座。

  此情此舉,大有一種請君入甕的味道。寧元心中忐忑不已,數(shù)日前孫氏等六卿覆滅,無不是參與到了擁立姬煥的事情上,寧氏也不例外,但唯獨(dú)寧氏未滅。

  如今的晉國,林牧已然是真正說一不二的絕對主人,掌晉國公器而集權(quán)于一身,現(xiàn)在的晉國,即便所有的舊貴族想要反抗都不是掌握絕對軍權(quán)的林牧的對手,是以莫敢不從之。

  “多謝王上!”寧元再一躬,而后忐忑入座,此刻孤立無援的感受讓他坐如針氈,完全不知對方意欲何為,心中又如何不慌?

  此刻,林牧和四個(gè)心腹臣子莫不是笑意使然,相互敬酒,都在相互品酒論美食,其樂融融的一番局面,無不在說明國君今天就是請大家伙來吃飯敘舊寒暄的,沒什么事,但寧元死都不信。

  待得時(shí)間過去些許,林牧酒興正濃之時(shí)似有醉意,忽然喚退了侍從便“借助酒興”開始一番口無遮攔的說道:“今日寡人深知,初次入主晉國,林牧毫無根基可言,竟是率軍討伐梁國,若無(寧元)將軍鼎力相助,林牧是萬萬坐不穩(wěn)這個(gè)晉國君位的,故將軍乃寡人之肱骨啊。然此國君之位卻也太難做了,如今寡人確是日夜不敢安枕而臥??!”

  寧元心中微頓,早就知道今日來見他沒有兇多也是吉少,聽聞這“酒興之言”話中有話,寧元連忙拜首而道:“王上何出此言?天下誰人不知王上乃晉國公族嫡系,如今更是天命所歸,誰還敢有異心而?”

  林牧不置可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卻也不語。

  “非也!”這時(shí)候蘇皓忽然悠悠的說道:“晉國至今從古,五百余年來,朝綱混亂,社稷不振,將軍可知要害何在?”言罷,旋即正襟危坐,繼而補(bǔ)充道:“依蘇皓之愚見故以為,俱因卿族貴胄權(quán)力過大,內(nèi),獨(dú)攬朝政而自尊,外,手握重兵而自重,如此,國豈能不亂呼?”

  “先生所言極是?!迸宰牟軓┻B忙附和蘇皓的言論,緊接著便面向座上的林牧合手禮道:“王上容稟,臣以為卿族盡攬軍政大權(quán),權(quán)力過大,這便是晉國朝綱萎靡,社稷不振之要害所在。若把軍政大權(quán)俱集于國君之手,晉國無憂矣!”

  曹彥言罷,惟見林牧邀杯遙指曹彥而連連點(diǎn)頭贊賞道:“曹卿此言深切要害之所在。善!”

  此時(shí)此刻,寧元要還看不出來林牧和這幫人是在唱一出紅臉黑臉的戲碼,也是把歲數(shù)活到狗身上去了,此情此景這是赤果果的要罷他的那點(diǎn)兵權(quán),弄不好還會惹來殺身之禍,卻也不敢正面同意蘇皓曹彥之言,否則不就等于自己承認(rèn)了是那亂臣賊子之流了嗎?

  不等寧元說話,林牧忽然似笑似怒的說道:“先生何必指桑罵槐,聽在寡人耳朵里莫不是在說寧將軍的壞話,此次孫谷等六卿叛亂被寡人以雷霆手段平復(fù),將軍雖深受牽連,寡人卻也深知將軍實(shí)乃身不由己,(寧元)將軍對我忠心耿耿,伐梁期間莫不上下一心,此等小人之言,何其淺薄哉!”

  蘇皓連連拜首認(rèn)錯(cuò)道:“王上所言甚是,蘇皓確實(shí)粗鄙了,相信寧將軍對我主別無二心,不會如孫氏等六卿一般,然則依蘇皓之見,寧氏卿族于晉國世代為卿已有三百載,縱使寧將軍對我主忠心不二,然則有朝一日若是寧氏卿族不滿而鬧起事來,怕是寧將軍也如今此六卿一般,身不由己??!”

  此言一出,聽得寧元心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驚恐的坐立不安,再也無法泰然自若,面色急的仿佛哭了起來一般,便是慌不擇時(shí)的起身出來面向林牧匍匐拜首,行以大禮而道:“回王上,臣懇請王上不吝為寧元指明一條可生之途!”

  “將軍快快免禮!”林牧連忙說道,仿佛瞬間清醒了過來,酒興全無,惟見其感慨的說道:“人生在世數(shù)十載,不過是像那白駒過隙那般短促,所思之慮,所求之欲不過是希望得其富而求其貴,無非便是多聚金錢蒙恩后輩子孫免于貧乏罷了(liǎo)。既然將軍向寡人求可生之途,寡人確有一策……不若將軍便釋去手握之兵權(quán),告老還鄉(xiāng)是以功成身退而。再到地方去多置良田美宅,為子孫立萬世之產(chǎn)業(yè),蒙恩后輩以至。再者多買些歌姬舞女,美妻美妾時(shí)常伴隨左右,醉而臥美人膝,日日飲酒相歡,夜夜笙歌作樂……

  ……何其快哉,豈不美哉?”

  侃侃而道的林牧刷的一下面向了低首的寧元,笑而答道,不由自主的敞開雙臂。

  已經(jīng)把話說的如此明白,甚至再無回旋之地,如今林牧早已牢牢掌握晉國上下,自己手中的那點(diǎn)兵是萬不可與今天的林牧相抗衡,此番杯酒釋己之兵權(quán)怕也是不想再作一番讓晉國內(nèi)部白白流血之事,盡可能的多多保存晉國之國力而已罷。

  心中一聲苦澀長嘆,寧元知道寧氏從此不可能在晉國得勢了,順從其命或可棄富貴而因于在晉國帶頭表率有功,或可保家族免遭夷滅之禍患。

  只見寧元俯首聽命,道:“臣萬謝王上解惑之恩!”

  “來!”林牧忽然邀杯示意,朗聲笑道:“今日我等君臣當(dāng)不醉不歸!”

  翌日朝會,大殿之上的寧元便向林牧上表奏疏聲稱抱病在身,不利于掌兵,要求解除其兵權(quán)等一切軍政事務(wù),座上的林牧欣然同意,在廟堂大殿之上當(dāng)眾罷去了寧元的一切職務(wù),愿其回到自己的那塊封邑安養(yǎng)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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