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
李彩娥在廚房里喊了聲,聲音透著喜悅,程衛(wèi)國連忙屁顛屁顛的小跑過去。
程城也跟著來到廚房。
“小城你去洗手,讓你爸來,洗好咱們就可以開飯了?!?p> 剛到廚房門口,程城就被推了出來。
待遇更升一級…
等程城洗好手,走進屋里就看到桌子上擺了七八盤菜。
程衛(wèi)國更是連過年招待客人時用的陶瓷小酒盅都拿了出來。
“小城吶,你也算大人了,今兒個咱爺倆可以喝幾盅了。”
說著,程衛(wèi)國把剛擦拭干凈的酒瓶打開,瞬間屋里就充滿馥香的陳年老酒味兒,自顧倒?jié)M兩盅酒遞了過來。
程城下意識的準備推讓,不過頓了頓連忙雙手接過。
對于白酒,程城曾一度深惡痛絕。
甚至后來發(fā)展到對于所有酒類都保持距離。
究其原因嘛,自然是曾經有過糟糕甚至悲痛的經歷,讓他到現(xiàn)在對白酒都保持著敬而遠之的下意識。
不過這一次,他沒拒絕的道理。
程衛(wèi)國端起酒盅,看向程城笑了笑,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皺紋,“兒子,好樣的。”
說著,舉著酒盅更是撞了過來。
程城連忙把酒盅放低,磕了下父親酒盅下沿,許是力度過猛,兩只酒盅里灑出不少。
“嘖~”
程衛(wèi)國揚脖一吸,很是豪邁的喝完。
程城神情有些怪異的看了眼自己的酒,心一狠,也干了。
“咦?”
當綿純馥香的酒水入口,并沒有程城想象中的辛辣刺激,倒是讓他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不少。
這種綿純馥香,跟后世那些但凡是酒就敢說的狗屁綿純馥香可不是一個概念。
想了想程城也就明白了,其實這就是糧食酒和食用酒精勾兌出來的白酒的差距。
這瓶已經看不出商標的酒,要按照程衛(wèi)國的說法,出廠日期應該是七八十年代。
那會兒幾乎都是純糧酒,食用酒精勾兌出來的幾乎沒有。
再加上放置多年,酒體的口感上也發(fā)生了變化,是以喝起來還可以接受。
一盅喝完,程衛(wèi)國舉著酒瓶來倒酒,程城哪里敢接受,緊忙接過來酒瓶,充當起倒酒小廝。
又各自滿了兩盅,程城沉吟片刻,端著酒盅說道:“爸,媽,你們辛苦了?!?p> 隨即一飲而盡。
“哈哈,好啊,兒子果然長大了。”
程衛(wèi)國拍掌大笑,眼里盡是自豪。
“好了,你爺倆也別光喝酒,趕緊吃點菜?!?p> 李彩娥看到剛才的一幕很是欣慰,感覺這么多年受的累,此刻都煙消云散了。
父子倆隨即開始默默吃菜。
李彩娥則是不住的往程城碗里夾菜,香膩的紅燒肉、清亮的雞腿、香嫩的魚肚肉連續(xù)的填塞著程城碗里。
哪怕程城推讓著吃不下了,李彩娥也沒停止給他夾菜。
接下來程衛(wèi)國倒是沒讓程城繼續(xù)喝下去,而是一個人愜意的獨飲著。
喝有七八盅,程衛(wèi)國臉上早已泛著紅光,看樣子已是微醺的狀態(tài),沒由來的嘿嘿兩聲,“我有個好兒子?。 ?p> 李彩娥白了他一眼,倒是出奇的沒跟他拌上幾句,隨即看向程城,臉上洋溢著自豪,“那可不是,咱家也有大學生了?!?p> 程衛(wèi)國重重的連連點頭,“是啊,總算不用再跟咱們一樣靠著那點地里的東西,咱們老程家總算有人跳出農門了?!?p> 李彩娥也是唏噓,“孩子比咱們強就好。”
程城笑了笑說道:“爸媽你們也多吃點菜,一會兒別涼了?!?p> 程衛(wèi)國哈哈一笑,“涼就涼唄,涼了老子也能吃出熱乎勁兒。”
程城報之一笑,其實他是想讓父母早早吃好,他還準備商量點事兒。
不過見父母平時難得這么開心過,就先沒打破這種氣氛。
半小時后。
一家人基本吃的差不多了,程衛(wèi)國看著也正到狀態(tài),程城便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爸媽,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兒?”
李彩娥從憶苦思甜的狀態(tài)反應過來,問道:“有啥事要商量你盡管說,只要媽能做到的肯定會答應你。”
程城笑了笑說道:“爸媽你們以后要不就別上山干活了?”
“啥?不干活了?”
李彩娥驚詫道:“小城,我跟你爸要不干活,拿什么供你讀書?”
程衛(wèi)國也從微醺的狀態(tài)復轉清醒,“就是,你這不說的胡話么!”
隨即想到什么,又繼續(xù)說道:“當然了,你前一陣子賣茶葉可能掙了些錢,但不管怎么說,你以后還是要以學業(yè)為重,其他事該放的就放放?!?p> 程城擺了擺手,“不是說讓你們不干活了,而是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們商量商量。”
老兩口對視一眼,程衛(wèi)國面帶嚴肅的說道:“那說說是什么事情吧?!?p> 程城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準備開個茶葉收購社,讓爸跟媽在咱家里自己干,這樣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往山上跑,也能輕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