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陪孟小白的晚上,薄禾窩在房間的地毯上看電影,圓嘟嘟在房間撒著歡兒的跑來跑去。
喵嗚喵嗚,似乎一點都不害怕新環(huán)境。
篤篤篤……
“等一下?!?p> 薄禾溫柔地喊著嘟嘟,然后干脆利落地把它塞進了隨行太空艙,嘟嘟一臉的懷疑貓生,怎么突然就要坐牢了,能越獄不?
“囡囡~”薄太太拿著果盤兒,看著自家閨女坐在地上,小貓在一旁的,委屈巴巴地趴在透明玻璃罩子上,她不自覺地就在離得比較遠的床邊坐下。
“媽,找我有事?”
一般情況下,她媽不怎么進她的房間,更何況還有這個小家伙在,所以說,無事不登三寶殿!
“也沒什么大事兒,”薄太太欲言又止,薄禾一直以來都是很有分寸的,但是在愛情里面就誰都保證不了了,作為一個母親,應(yīng)該提點女兒的,她有義務(wù)跟她說清楚。
這段日子,薄禾和孟嶼一起住過幾次,年輕人談戀愛同居很正常,就是,如果還沒結(jié)婚,就盡量別搞出人命,雖然孟嶼他們還挺滿意的,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女兒,還是應(yīng)該告訴她愛惜自己。
“媽,你就是一副很有事情的樣子,然后跟我說你沒事兒,說吧,到底想跟我說什么?”
這磨磨唧唧的樣子,實在不是薄太太的一貫作風(fēng),“那我說了啊,”年紀大了,說這些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聽孟嶼說你們最近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是嗎?”
“媽,你不會要催婚吧?”
“不是,我跟你爸都尊重你們,只是如果暫時不想結(jié)婚,你們就注意點!”
注意點?注意什么?薄禾腦子沒有轉(zhuǎn)過來彎,“媽,你什么意思?。俊闭嬲\地打破砂鍋問明白,看我求知欲旺盛的眼神。
“我希望你們是因為愛情而結(jié)婚,而不是奉子成婚的,明白了?”
這通解釋應(yīng)該夠清楚了吧?薄太太也很無奈,女兒非得讓她把話說的清楚明白,她也很絕望!
“媽~~”薄禾被這么一說,感覺有些小害羞,嬌嗔極了。
“你別不上心,女孩子要愛護好自己,在媽媽眼里,孟嶼固然不錯,但還是你最重要!”
“我知道了,媽!”
薄禾順勢想抱抱她,她們很少會這樣說話,從小到大,她性子都淡,和父母撒嬌也是因為和周辰安較勁,人家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而她其實很多心里話并沒有對媽媽說。
“阿嚏,”薄太太揉了揉鼻子,推開了薄禾,“你身上有貓毛,離我遠點兒!”
原本無比溫馨的場景,最終,只能如此慘淡無愛的收場,“媽,謝謝你!”
謝謝你告訴我婚姻是愛情的延續(xù),謝謝你為我考慮那么多,謝謝你為了我踏進你的災(zāi)難現(xiàn)場。
“你呀,我走了,”想了想,還回頭吩咐了一句,“以后貓就放孟嶼那兒吧,他要實在沒空,你就在他那兒照顧,別帶回來禍害我?。 ?p> 說完,薄太太又打了個噴嚏,光速溜走……
哐當(dāng),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薄禾尋思了一下,她媽這前面表達的意思是做好防護不要懷孕,最后一句的意思是,你隨時可以不回家。
因為這個在太空艙里賣萌撒嬌的小家伙,自己被連坐了嗎?
看完電影,洗完澡,躺在床上才發(fā)現(xiàn),孟小白的三個未接電話,從八點到現(xiàn)在十點,差不多一個小時一個。
“喂,孟小白~”
“小兔子,怎么沒接電話?”雖然嘴里這么問著,可是很明顯這一個小時才撥一次電話,顯然不是很擔(dān)心。
“看了一部電影,然后洗了澡,手機靜音,才看到的,”不過,這找人有些太沒有誠意,“你呢,酒局散了嗎?”
“嗯,以霍庭州不省人事收場,”孟嶼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尖銳的車鳴聲打斷,小區(qū)路上的流浪狗落荒而逃,顯然嚇得不輕。
“孟小白,你在聽我講話嗎?”好奇怪,怎么她剛剛聽到樓下有車鳴笛聲,電話里也有呢?“你還沒回家嗎?”
孟嶼看著十樓溫暖的燈光,夜晚的風(fēng)吹散了酒意,“我聽著呢,馬上就回去了,”轉(zhuǎn)身往小區(qū)門口走,還是打車回去吧!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剛剛那兩個鳴笛聲如此的相似,不要問怎么聽出來的,女人的第六感就是他剛剛在樓下。
“我在出租車上呢,頭暈得很,也不知道到哪兒了?應(yīng)該快到家了。”
如果他在路上的話,遇到鳴笛聲,就沒什么奇怪了,“那你到家早點休息,保溫杯里倒點溫水放床頭防止半夜口渴。”
“好,”孟嶼愛死了小兔子輕聲細語叮囑他的樣子,“你也早點休息,我明天早上接你一起上班?!?p> “嗯,晚安?!?p> “晚安?!?p> 掛了電話,孟嶼招了路邊一輛的士,好像從小到大還真沒什么坐的士的機會,以前在白蒲就那么大點的地方,不需要,后來自己買了車就更不需要了。
司機大叔開著車窗,風(fēng)吹進來,熱烈又洶涌,好像他對薄禾的感情,前面兩個電話沒接他可以猜是洗澡去了,然后他就找了代駕開到了翡翠華庭,看了她房間的燈亮著才微微放了心,等到聽到她的聲音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覺得自己因為霍庭州的經(jīng)歷,突然變得有些患得患失了,尤其是薄禾還不接受他求婚的前提下。
這樣,似乎有些病態(tài),所以他不敢告訴薄禾,他在樓下。
關(guān)了燈,薄禾躺在床上,嘟嘟早就睡著了,打雷都震不醒的那一種,她突然在想,如果跟孟嶼結(jié)婚的樣子,小雨點兒的樣子,它會是男孩子呢還是女孩子?它會像孟小白多一些呢還是像自己多一些呢?
那些她不敢去賭的未來,不敢去相信的未來,此刻卻突然以無比溫馨幸福的模樣在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
這到底怎么回事呢?
沒有孟小白的懷抱,感覺這張床有些不對勁,薄禾翻來覆去,不想去深究腦海里浮現(xiàn)的畫面,可是,又睡不著,整張床顯得尤其空曠,沒有沒有枕的胳膊,沒有可以翹腳的大腿。
總之,沒有孟小白,睡覺它突然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