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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婚交響曲

part 6

復(fù)婚交響曲 曉芳格格 2036 2019-10-14 03:05:00

  吳片兒開始有些語無倫次,說自己是吳家村吳進(jìn)士門里的大孫女,自己的父親,是吳家村里有名的老財神等等。

  慢慢的,腦子有些清晰了,開始原原本本的,說給了雪里紅聽。

  雪里紅當(dāng)然聽說過吳家村的老財神。

  之所以叫她爹老財神,吳片兒并不知情,這不是她的祖上有多富裕,她爹如何有錢。

  而是她爹專門在錢上各種算計,經(jīng)常認(rèn)錢不認(rèn)人,所以大家就給他起了這么個綽號,用以諷刺他:

  進(jìn)士的兒子變成了“老財神”。

  他只生了吳片兒這么一個孩子,再沒有生養(yǎng)成,更沒有兒子。人們背后戲言說:

  “女兒能換錢花,兒子只能用他的錢,看來,老財神養(yǎng)孩子,也是算計過的。

  遇上了這樣兵荒馬亂的年景,女兒又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漂亮,這要費(fèi)一翻周折才能讓他滿意?!?p>  上天還真如他的意,茍家村的富戶有一個兒子,是個半吊子,閑來沒事,只有一個嗜好就是以折磨女孩子為樂子,家里的丫環(huán)婆子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沒有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想跳這樣的火坑,可是,老財神卻給自己女兒說了這樣一門親,前提是給老財神兩畝地做為女兒進(jìn)門的代價。

  對于此事,女兒吳片兒和她的母親當(dāng)然不明就里,一是她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再就是,茍家村和吳家村隔了座大山,女人們對這個村的名字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怎么可能了解那么多。

  另一方面,吳片兒母親跟“老財神”有約在先:

  “女兒遇上這樣的年景,嫁豪門已無望,但也一定要嫁個好人家。”

  在吳片兒母親眼里,好人家就是有錢,可以不愁吃穿,那就可以了。

  這一點(diǎn)要求,“老財神”滿口答應(yīng)。

  結(jié)婚前,過禮的日子,真象過年一年,吳片兒娘看到給那些紅紅的新嫁衣,都是好料好手工,喜歡的什么似的。

  再看看那些一樣樣的“過門四樣禮”哪一樣都是講究的,上檔次的。

  吳片兒娘,樂的合不攏了嘴。

  吳片兒說:

  “娘,那個男人是個什么樣?能不能是個拈花惹草的壞男人?”

  “胡說,這么有錢的主兒,還有什么挑頭?哪個有錢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他還沒有娶過老婆,以后,無論進(jìn)門幾個,你是老大,你怕啥?”

  吳片兒媽媽用手輕撫著嫁衣上精致的繡花,溫柔的看著吳片兒,

  “看你生的這樣好,娘早就看出你是個大富大貴的命,這可不能浪費(fèi)了一塊好料。美人,天生就是享福的料。知道嗎?片兒,你的命真錯不了?!?p>  “娘,他要是對俺不好呢?”

  “哄他,哄死人不償命呀。男人還有能抗得住年輕女人的身子的?趁年輕,能哄住,就用身子哄。”

  吳片兒娘看女兒的眼神更是柔柔的:

  “娘不是教過你那么多辦法嗎?”

  “娘,要是真的哄不住了,咋辦?”

  “片兒,那是后話,真的實(shí)在哄不住了,三十六計,咱就走為上,哪兒亮堂奔哪兒,天底下都餓不死瞎家雀,何況你是個金鳳凰。他得用金山銀山養(yǎng)咱,”

  “不然呢?”

  “不然,哪里有金山,就靠哪里?!?p>  就這樣,出嫁的那天,美麗的吳片兒帶著娘給的“錦囊妙計”上路了。

  一路上,新郎沒說上幾句話,可是,卻已讓吳片兒聽出了他的“二吊子”傾向。

  吳片兒看著身上的金線繡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到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桃樹林,遭了劫匪,吳片兒當(dāng)時嚇壞了,一路上也沒有地方方便,尿濕了下身的新褲子。

  可是,慢慢的沒有了動靜,身旁是一個男人熟睡的打酣聲,她偷偷從轎簾里看到了外面的“雪里紅”。

  她剛才聽到迎親的人里有人喊是“雪里紅”來打劫,便想,這個男人,一定就是他們的大王了。

  吳片兒在那一瞬間,就認(rèn)定了個主意:

  如果茍家不來送贖金,她就用媽媽教她的辦法,哄這個有金山的“雪里紅”。

  早在娘家的一個遠(yuǎn)房七叔那里,就聽說過“雪里紅”的故事。

  那位七叔就曾是“雪里紅”的鄰居。

  七叔第一次見已出落成大姑娘的片兒時,驚呆了,失聲喊:

  “珍珠!你是珍珠!”

  后來,當(dāng)七叔知道他錯把片兒當(dāng)珍珠的時候,給吳片兒家講了一個關(guān)于“雪里紅”的故事。

  原來“雪里紅”有個青梅竹馬的鄰居小妹“珍珠”,兩個人好成了一個人。

  兩家的長輩也同意了這門親。

  定親的那個晚上,珍珠的父親因多喝了兩口酒,老病犯了,暈倒在自家門前,連屋都進(jìn)不來了。

  “雪里紅”套車連同父母去送親友沒有回來,珍珠只好一個人去村里的保長家,要求套個馬車去接茍家村的郎中。

  保長當(dāng)即答應(yīng),帶著珍珠,套上馬車就往茍家村走。

  這個保長,早就對珍珠垂涎三尺,路上,月黑風(fēng)高,他把珍珠拉進(jìn)野地里強(qiáng)奸了。

  從那以后,珍珠就再也沒有回來,據(jù)說,珍珠還給“雪里紅”留了封信,自己卻從此杳無音信。

  “雪里紅”殺了保長全家,上山當(dāng)了土匪,也從此不近女色。

  中間,有人勸他去投軍,他沒有答應(yīng),他說,要等珍珠,相信她能回來。

  這在當(dāng)時是個秘密,鄰里們都答應(yīng)了“雪里紅”,不會外傳,所以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吳家村并不知情。

  此時花轎里的吳片兒,想起七叔初見自己時說的這句話:

  “雪里紅的珍珠,身材和樣貌都象極了你。”

  吳片兒立刻有了一個主意,她把尿濕的羅裙脫了下來,把里面的白襯里撕了一大塊,咬破了手指尖寫了幾個鮮紅的大字:

  “俺是珍珠,帶俺回山寨成親。”

  當(dāng)“雪里紅”等不到茍家送贖金來,掀開轎簾,準(zhǔn)備撕票時,看到了蒙著蓋頭的新娘,舉著一塊寫有血字的白巾。

  “雪里紅”心里一陣悸動,想抬手掀開蓋頭,抱抱自己久別的珍珠,但被新娘擋了回來。

  眼角瞟見透明羅裙里的兩條雪白的大腿,

  “雪里紅”的血撞到了頭頂,才有了他喊的那一聲:

  “回山寨,娶親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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