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山。
此地荒涼,山林重重,霧靄蒙蒙,鮮有人煙。
一隊穿著甲胄的騎士此刻穿梭在這山林之中。
他們奉了皇命,到此來接一個人。
十五年前,剛出生就被帶走,一直杳無音訊的女嬰。
現(xiàn)在如果還活著,那么應(yīng)當(dāng)是個少女了。
為首的騎士神色冷肅,他身后的年輕人倒是要活潑得多。
“你們說,那位長公主,真的會在這里嗎?”
“這地方……人真的能活下來嗎?”
“就算活下來又能怎么樣?”一個模樣雋秀的騎士冷聲說道,“在這種荒山野嶺待了十五年,就算果真是天潢貴胄,又能長成什么樣子?”
“安靜。”略顯低沉的嗓音響起。
為首的冷肅騎士掃了眾人一眼:“不論如何,那位也不是我們該議論的。”
他的威信顯然很高,此話一出,眾人都安靜閉嘴不再說話。
一行人按著接到命令的路線一直往山間走,約莫半個時辰之后,終于見到了那座隱藏在高大樹木之中的木屋。
他們走過去。
為首騎士朗聲說道:“阿玥姑娘可住在此處?”
沒有回音。
騎士又喊了一遍,依舊沒有回應(yīng)。
騎士推開房門。
很小的屋子,陳設(shè)很簡單,但很干凈,看得出來有人在此長期居住。
桌子上還有挑揀到一半的藥草,屋子里東西擺放隨意自然,并不是主人離開的模樣。
“指揮使大人,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一人低聲問道。
被稱作指揮使的冷肅男人環(huán)視一周,言簡意賅:“應(yīng)該只是短暫出門,等。”
他們并沒有等太久。
能入禁軍的無不是以一敵百的高手,他們更是當(dāng)中佼佼者。
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了輕快的腳步聲朝著這邊過來。
腳步聲在木屋前停下來。
旋即,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屋子里是誰來了?”
眾人出去,看到了站在外頭的布衣少女。
少女打扮實在尋常,是尋常百姓家常穿的青色布衣,身上女兒家的首飾釵環(huán)全無,胭脂水粉更加不必說。
可是她模樣又實在出色,五官生得雋秀明麗,是粉黛不施也能叫人驚嘆的麗色,最叫人驚艷的那雙眼睛,清澈靈動,顧盼神飛。配上那只用一根發(fā)帶綁起的高馬尾,叫人一眼瞧著,便知這是個神氣又嬌俏的姑娘。
見到這群陌生人,她孤身一人倒也不慌,又問了一遍:“你們是什么人?”
這群禁軍見到她,心中也是納罕:原以為,一個孤身在山林中生活了十五年的姑娘,必然是粗鄙又小家子氣的。
而今見到,竟然完全不一樣。
說話的依舊是為首的冷肅指揮使,他拱了拱手算是行禮,問道:“來人可是阿玥姑娘?”
那少女,如今亦是霜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是?!?p> 指揮使沉聲道:“吾等是當(dāng)今陛下貼身禁衛(wèi),我乃禁軍右指揮使沈烈,奉吾皇之命,接阿玥姑娘入京?!?p> 霜寒歪歪頭,看著他們:“禁衛(wèi)?那是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們說的話,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