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夫人生辰,實在不必因為這些小事不愉快?!蔽医鈬?。
李擎天又瞧了瞧司令的神色,才淡淡對李云金道:“起來吧?!?p> “是?!崩钤平鹌鹕硇辛硕Y,低頭出了前廳。
小插曲過后,眾人紛紛入座,李擎天喚上了歌舞助興。趁著眾人推杯換盞之際,陳清對我耳語道:“楊金花已按您的吩咐悄悄放在廂房了,張猛守著呢。迷魂散已經(jīng)灌進(jìn)去了,不出一炷香功夫便會發(fā)作?!?p> “知道了,你準(zhǔn)備好。”我輕聲道。
“是?!标惽逭f完便退至我身后。
李擎天絮絮叨叨說了些場面話,倒是很討他夫人的歡心,我腦中是楊金花的事,也并未認(rèn)真聽進(jìn)去,直到聽到李擎天提起我的名字。
“今日也是要感謝白縣長割愛,雖說送鐘表并不十分吉利,但我家夫人確是十分喜愛你贈的那座西洋鐘?!崩钋嫣旃首鳠o奈道。
“想是白縣長年紀(jì)尚少,又是女兒身,難免不周到些。既然夫人喜歡,便算了吧?!彼济骺h的師爺明褒暗貶地勸著,不知是何用意。
眾人都瞧著我,神色各異,司令夫人的臉色也有些沉。
我淡然起身,鄭重向李擎天行禮道:“我給夫人的生辰禮,是家父的珍藏。父親十分喜愛鐘表,說鐘表總提醒人們要珍惜時光,他要盡力多為百姓、為國家做些事?!?p> 李擎天有些面色不善,正要開口,我截住他的話,又向李夫人行禮道:“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聽聞過李大帥與夫人的故事,我心中感慨萬千。也正因為白何是女子,在這世道里才更欣賞夫人勇于追愛的勇氣。鐘表在我心中是時間的代表,而時間是永恒的,所以贈與夫人,望夫人與大帥的情誼也是永恒的。”
李夫人紅著眼眶感概,李擎天面色有些尷尬,笑著道:“你這孩子還真是見外,快坐快坐?!?p> 我瞧著司令夫婦的臉色有所緩和,便未開口,照舊行了禮,俯身坐下。
席間又熱鬧起來,我吃了兩口茶,掐著時間差不多了,微微回頭看了看陳清,陳清輕輕點了點頭。
我瞧了瞧周圍,沖門口的侍女侍女招了招手。
“您有什么吩咐?”侍女問道。
“勞您幫我添點茶。”我笑了笑。
“是?!笔膛A烁I肀闳ツ貌鑹?。
趁著她倒茶的功夫,我裝作不當(dāng)心,被潑了滿裙擺的茶水。
“都是奴婢不當(dāng)心,貴人可有燙著了?”侍女害怕地跪倒在地,求饒道。
“無事,我去換換便是?!蔽疑焓謱⑷朔銎?,起身往堂外走。
“白縣長何事啊?”李擎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無奈轉(zhuǎn)身,換上笑臉道:“我不小心弄污了裙子,恐失了禮數(shù),下去換換?!?p> “云金!”李擎天沖門口喊道。
“卑職在?!崩钤平鸨?。
“替白縣長引路,去廂房更衣。”李擎天吩咐著。
“多謝。只是男女有別,怕是不便,我尋個小丫頭問路便是。”我笑了笑。
行過禮便出了正廳,陳清不多時也跟了上來。
“躲著些人,帶我過去?!蔽覍﹃惽宓吐暤馈?p> “是?!标惽逡彝P(guān)著楊金花的廂房去。
給我的廂房是李府給賓客準(zhǔn)備的廂房里的最里間,隱在層層矮松之間,倒也不顯眼。瞧了瞧周圍沒人,便讓陳清守在門口,我獨自進(jìn)去。
推開門進(jìn)去,轉(zhuǎn)身關(guān)門之際,一把刀便架在了我后脖梗子上。
“別動。”張猛低聲威脅道。
“是我。張猛。”我出聲道。
張猛聽得我的聲音,飛快收回匕首,抱拳道:“縣長!沒傷到您吧?”
我搖搖頭。張猛掏出一塊帕子,捂上我的臉。
我立刻轉(zhuǎn)身,卻瞧見他臉上也圍著帕子,便呵斥道:“做什么!”
張猛趁我說話沒防備,麻利的替我圍上,才道:“縣長,這屋子內(nèi)的熏香有異,您看楊金花,恐怕是......催情的?!?p> 我快步走去床邊看楊金花。她將衣衫胡亂扯開,湊近聽聽還能聽到她在喊“郎君”,張猛站在門口不敢靠近。
“張猛,怎么回事!”我有些生氣。
“我們進(jìn)來時本無事,給楊金花灌了迷魂藥,我便躲起來守著,陳清回去找您。結(jié)果不多時,來了一個小丫鬟,給熏上香便走了。我聞著不對勁,做好防備去看楊金花,就已然來不及了?!标惽遢p聲道。
“他們這是要算計我呀。”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