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跟親戚在老家合伙開了間公司,我媽便帶著我回去。因為課本進度不一樣,家里親戚在鎮(zhèn)上教書,我爸為了省事就把我丟了過去
班里有個男生經(jīng)常去女廁所被我看到,于是我上課跟老師打報告,老師問我是誰,我站起來指著那個男生,接著全班一陣爆笑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像男生的女孩在班里是個混世魔王的存在,身后不僅有小跟班,班主任的課也敢跟老師頂嘴。她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拿走了我面前的牛奶,我追出去看到她挑釁一般的沖我揚著下巴仿佛報復(fù)我上課時的無心之過
看到她把牛奶塞到旁邊那個瘦黑男生懷里。性子使然,我惱怒著準備沖過去卻被一個扎著兩個小揪的女孩攔下,她把手里的牛奶放到我手里然后蹦蹦跳跳走到那個混世魔王身邊黏著她
以后的日子里,我期待著混世魔王每天都把屬于我的牛奶搶走,然后那個女孩把原本屬于她的放進我手里。就這樣期盼到了中學(xué),我爸媽想讓我轉(zhuǎn)回市里念書被我拒絕了,這里有我的月光
隨著時間推移,女孩像花苞一樣綻放出屬于她的漂亮加上性格溫柔,在這個女生行為愈發(fā)粗獷的年代里,她的愛慕者逐漸變多。而我特立獨行,總想著欺負她引起注意
對于那些時常表露好感的男生,她總是微笑禮貌拒絕。她除了跟混世魔王那群人走的特別近之外好像沒有其他朋友,不得不承認這種類似拉幫結(jié)派成群結(jié)隊的狀態(tài),我喜歡
后來電視上放著校園偶像劇,回想起學(xué)生時代的班級匯演我們幾個湊在一起出主意放大招,由隨原敲定方案,尚謙采購需求,沈嘉若舞蹈壓軸,韓誠跟主任談判場地,路棠動員拉拉隊,她畫背景報。然后他們幾個看向我,我舉著手磕巴說:我出錢。然后他們幾個驚嘆著對我豎起大拇指
因為這個團體的特殊性,老師眼里的三好生跟差生混在一起,我們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這種感覺比起后來叱咤商場更讓我著迷
曾經(jīng)的我以為她會喜歡隨原這種理智穩(wěn)重的人,直到隨原跟沈嘉若出雙入對時我拍著隨原肩膀說“兩個比較酷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酷的,恭喜”
我以為她會喜歡尚謙這種謙遜溫和脾氣相似的人,直到她笑著打趣別的班級小姑娘給尚謙寫的情書時我安慰尚謙道“做自己,不要學(xué)別人早戀”
高中時期因為我們分開,路棠的離開還有學(xué)習(xí)壓力促使我們變得穩(wěn)重一些失去了打鬧的樂趣。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帶著早飯去接她,而她漸漸的也不再愛開玩笑。突如其來的陌生感讓我有些慌亂,我送她回家的路上拉住她想說些話,她皺著眉頭讓我別講出來,我知道她明白我的心意,不然,為什么拒絕的如此干脆,像是彩排無數(shù)遍只為了等待登場那一瞬間
我像以往一樣帶著早餐出現(xiàn)在她家樓下一直等到快要上課她也沒出現(xiàn),第二天的我去的更早,依舊不見她的蹤影。她想躲開我,只能起的比我更早,我是心疼的,所以,沒再去過
填志愿的時候她讓我用新的心態(tài)開始新的生活,直到看見她跟韓誠踏上了江陽的車我才驚覺,這么些年身邊存在感頗弱的韓誠經(jīng)常被她記在心上,去商店一定要買糖給韓誠,見到好吃的也要留一份
于是,她生日的前一天我放學(xué)后就直奔車站,第二天出現(xiàn)在她學(xué)校想著給她驚喜便讓韓誠出來接我。韓誠從學(xué)校出來告訴我她今天不在學(xué)校然后帶著我買了東西過去,路上我問韓誠是不是喜歡她,韓誠一副見鬼的表情,接著我又問韓誠她在學(xué)校有沒有喜歡的人
得到否定答案的我把計劃告訴韓誠,當時的我沒注意到他低頭撕嘴皮的動作,那是他說謊心虛常用的動作
久別重逢的驚喜和被窩里的香氣把我連夜乘車的疲倦沖掃干凈。有些喝醉的我跟著她出去擋住了她想關(guān)上的門,我伸手想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她閃身讓我回去休息說我喝多了。我乖巧的點頭說我會休息然后就吐露了心聲,她抬頭說她有喜歡的人,我還不信“我問過韓誠了,他說你沒有男朋友,你倆不是一個班嗎?”
她卻望著我一字一句“我有喜歡的人,路棠”
我笑的說“我知道你喜歡路棠,誰不知...”話還沒講完我覺得好像被人打了悶棍一樣
我不死心的確認一遍“什么時候”
她望著我的眼睛“一直”
那一瞬間的羞恥嫉妒使我失去理智,說的話也像一把利刃切斷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她把你從學(xué)校勾引出來睡一起?還真是賤啊”
臉上的疼痛感使我憤怒,我把她推到墻邊不讓她動彈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我最不想看到臉出現(xiàn)又離開,她望著路棠離開的自責(zé)又心疼的眼神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我放開她回房間,像孩子慪氣般的把酒放在路棠面前,她又像念書時那樣只顧著路棠而忽視我,而我也像念書時那樣突然暴走口無遮攔的說出摧毀我們所有感情的話
后來歸校的我回憶起過往種種,她的溫柔好像只給路棠以及路棠身邊人,路棠退學(xué)后她雖然也常常笑,但是身上的距離感始終跨越不過去。我不甘又嫉妒,打電話給隨原和尚謙說著這個在我看來有些丑陋的事實,我添油加醋夸大其詞的講著她們倆同床共枕的時候
尚謙只是說“你冷靜一點再說,現(xiàn)在不要討論這些”
沈嘉若問“你心疼幸蘊嗎?你對著路棠說這些過激的話的時候,幸蘊心疼路棠比你心疼她還要多”
我問他們?yōu)槭裁炊紟吐诽闹v話沒一個人站在我這邊的時候,隨原讓我別激動安慰我“關(guān)于他們?nèi)齻€的感情,我們說不了什么。只是感情這種事,孟宇,如果可以控制的話,你會這么難過嗎?”
我再給韓誠打電話的時候,他少見的厲聲打斷我“沒錢,貧窮才會被人笑話。不要講路棠跟幸蘊怎么樣,我跟她們倆相處的時間比你多的多,就是你跟她們也真真切切的相互陪伴六七年”
我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炸毛,我不想承認自己嫉妒那個人偏偏是路棠。之后的我做事愈發(fā)狂妄經(jīng)常溜到夜場蹦迪宿醉,直到閑來無事看到韓誠幾天前在群里的消息
然后我瘋了般給她電話時,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我打電話質(zhì)問韓誠為什么不電話告訴我,為什么群里沒人說話,是不是在開玩笑?
韓誠很疲倦的說“這是值得挨個打電話通知的事情嗎?你不在群里嗎?這都過去幾天了你來問我為什么不打電話告訴你?感情的失敗你怪路棠,你巴不得全部人都跟你一起恨她!幸蘊死了,你在怪我沒有通知你?你一直都是這樣,自私又自大,總把問題推到別人身上”
是了,明明是我自己聽到提示音故意不去看消息的,為什么要怪韓誠
是了,明明是我自以為路棠把她搶走,為什么要慪氣跟他們斷了聯(lián)系
放假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她家,房子早已經(jīng)換了人,我們坐在樓下茫然
我想去找韓誠借根煙的時候看到他在跟沈嘉若聊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