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你現(xiàn)在是當(dāng)真不愿意聽我話了,連看都不愿意看我了嗎?”
“招親是你提議的,如果他們看不到你,會大吵大鬧的,你不能把爛攤子丟給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去處理,你聽到了沒有?”
北柏瀾雙手抓著北柏雪的胳膊,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著,然北柏雪沒有任何生機的低著頭,北柏瀾一直希望著得到北柏雪忽然的回應(yīng),卻終究是不能如愿以償。
從未對北柏雪發(fā)怒的她大聲的吼道:“北柏雪,你醒來呀,你給我醒來呀?!笨墒菬o論她怎么吼,始終是無法聽到那如銀鈴般的聲音,也看不到那笑容可掬的面容,她的妹妹真的離開了,只是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懷里的人兒如冰雕一般,僵硬冰冷,北柏雪已不在活生生的人,她的人生已經(jīng)定格在了這最后的一刻,無論北柏瀾怎么對北柏雪說話,都不可能在得到回應(yīng)。
北柏瀾將內(nèi)心錐心的痛封閉,留存在心底自我折磨著,她平靜的面容,卻有著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低眼看著北柏雪那緊閉的雙眼,還有帶著一絲笑意,卻怎么也無法在發(fā)出聲音的丹唇,北柏瀾眼眶紅的猶如燒紅的鐵一般,眼淚卻已經(jīng)流不出,痛到極致是無聲的。
“原來洗靈丹溫養(yǎng)在北柏雪體內(nèi),當(dāng)真是藏的深。”藍(lán)音只是收到指令來帶走北柏雪,不知帶走北柏雪的真正用意,也是剛才北柏雪的血液在流向北柏瀾的身上時,才知北柏雪身上有著洗靈丹。
洗靈丹對于沒有修煉上古禁術(shù)的人而言,會有很想要的想法,但是不是缺它不可,但是對于修煉了上古禁術(shù)的北柏瀾來說,就是不可缺的至寶,有了洗靈丹她可以毫無顧忌的修煉邪靈之術(shù),不僅意識不會被占據(jù),也不會被反噬,而且還對修煉邪靈有著很大的幫助。
洗靈丹非輕易能得到,即使得到?jīng)]有純凈的溫養(yǎng),也無效果。
對于眼前的生離死別,藍(lán)音一點都沒有感觸,她手上早就沾滿鮮血,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反而遺憾因為被困在狐御層,沒能阻止北柏雪的舉動,現(xiàn)在就算帶回北柏雪也沒有意義了!
忽的余光瞥向尹淵嘯,這才想到還有他的存在,藍(lán)音的眼神狠狠的瞪向尹淵嘯,“即使就那么幾秒的時間,他也是可以阻止的,他剛才為什么不出手?”
斜靠在石壁上的尹淵嘯感受到很怨念的一道目光,然他直接無視,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想法。
北柏雪的死,已經(jīng)讓尹淵嘯完成不了任務(wù),然他的神情是很欣然,似任務(wù)完成般的輕松,他既不對北柏瀾出手,也不出手去解決困住藍(lán)音的狐御層,就那樣泰然自若的靠在石壁上。
忽然的變化讓白鹿失了片刻的神,剛才就是短暫的幾秒,那個本來鮮活的人就死去了,一切都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
對于北柏雪的死,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白鹿也是剛才才反應(yīng)過來。
他舉步慢慢的走向北柏瀾,話在喉嚨怎么也不出不來安慰的話,他不能感同身受,也深知此刻什么安慰都無用,只能讓她自己安靜的傷心著。
生離死別的場景葉小沫也經(jīng)歷過,她的親人生病而死,然她沒有任何傷心難過,只是覺一件平常的事情。
然眼前的此情此景卻讓葉小沫鼻子微酸,心生一份不明的愧疚,似乎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一樣,愧疚的感覺讓她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陌生的北柏瀾沉陷痛苦中。
葉小沫背過身去,眼不見就不存在著那種愧疚感。
白奕宸更多的關(guān)注點在藍(lán)音和尹淵嘯身上,思考著魂蝕來此的真正目的。
狐祐奚早已知道會是這種結(jié)果,這場招親也是早已計劃好的,是北柏雪為了離開北柏瀾而設(shè)計的。
北柏雪在知道北柏瀾修煉邪靈后,一直在找著不讓北柏瀾成為傀儡的辦法,等她找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洗靈丹就在她身體內(nèi)。
在北柏瀾決心修煉邪靈的那一刻,洗靈丹也同時被人放進北柏雪的體內(nèi),用著她的純凈溫養(yǎng)著,她多么的感謝那個人如此做了,才讓她可以為自己的阿姐做一件事。
北柏雪計劃這招親,一來是為了讓眾獸都知道狼族的背后有著狐族,二來讓北柏瀾親眼看著狐祐奚待她如何的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許下承諾,讓北柏瀾多一份安心。
有了狐族庇護,她知道北柏瀾會很放心,她生活的幸福,北柏瀾可以毫無顧忌,專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哪怕到時候死去,有人疼愛的妹妹也不會難受太久。
北柏雪是計劃著去到狐族,在尋個時機洗去北柏瀾身上的惡念,她偷偷的死去,可以瞞著北柏瀾一陣子,等北柏瀾習(xí)慣了沒有北柏雪的日子,她在以病死的說法離去,北柏瀾雖會難過傷心,至少不會痛徹心扉。
可惜魂蝕的到來,打破了北柏雪的精心的計劃,讓她不得不將計劃提前,很多事情也就顧不上了。
北柏瀾和北柏雪在死亡面前都是很坦然,無畏無懼,雙方都在死前為著對方考慮著,希望對方能對自己的逝去選擇釋然,然想要對方做到的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才知多難。
早接受北柏雪會死的事實,狐祐奚此刻很淡然,狐祐奚看待問題很理智,北柏雪會轉(zhuǎn)世輪回,也同樣等同于她活著,所以沒有很深的難過。
狐祐奚見北柏瀾壓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無聲的悲痛著,想到曾經(jīng)北柏雪的交代,便不能任由她傷害著自己,他道:“是魂蝕的到來,才讓柏雪死去,你不能放任他們看著你悲傷著,你應(yīng)該是先對付著他們,而不是先怨著自己,讓他們過的自在?!彼F(xiàn)在這樣說只是讓北柏瀾有發(fā)泄的對象而已。
自責(zé)的恨傷的會是本身,此刻也只有讓北柏瀾恨著別人,才能將內(nèi)心的痛楚發(fā)泄出來,也不至于自傷。
狐祐奚知道北柏瀾不是輕易受人教唆的人,她有著自己的思想,有著自己的判斷力,只是此刻暫時消失了而已,等她清醒后,會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不會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狐祐奚的話進入了北柏瀾的心里,刺痛了她,也打開了她封閉的門,“為什么你們要出現(xiàn),為什么你們要讓她離開我,為什么,啊.......?!北瘋u來,讓北柏瀾痛哭的怒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