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你怎么這么可惡
慕容槿末小心翼翼走進鐘離瑞泉的房間,四處張望著,這里奇怪的氛圍總是讓她擔心可能會一腳踩中一個很危險的機關(guān)。
“嗯。”鐘離瑞泉點頭,道:“進來吧。”
“這里為什么這么冷清,一點也不熱鬧?!?p> 鐘離瑞泉苦笑,道:“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母后宣布了我與林姑娘的婚約之后,她們才變成這樣?!?p> “為什么?”慕容槿末揶揄道:“難道她們都傷了心?覺得你是一個負心人?”
“哪里?!辩婋x瑞泉無奈道:“因為有一個宮女和我多說了幾句話,被母后看到了,就處死了她。所以——現(xiàn)在她們看見我就像看見鬼一樣?!?p> “嘶——”慕容槿末皺著眉,這個皇后,是不是心理畸形啊?她怎么好像從來沒聽說過她有什么正常一點的舉動,但凡提到她的,全都是一些讓人覺得扭曲的事情。
“那我……”慕容槿末猶豫著問道:“天都這么黑了,我怎么辦啊?”
“簡單啊?!辩婋x瑞泉拉過慕容槿末鎖在懷里,調(diào)戲她道:“給本殿下守夜啊。”
“才不!”慕容槿末俏皮地跳出鐘離瑞泉的臂鎖,吐舌頭道:“我才不想被皇后娘娘毒死呢!鬼才要給你守夜?!?p> 鐘離瑞泉拉回慕容槿末,道:“你呀,在太子府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跑的好。”
“哼,就知道嚇唬我?!?p> “好好好,就當是我嚇唬你?!辩婋x瑞泉一邊說著一邊上上下下打量著慕容槿末,裝作無意道:“你今天在哪里弄得一身灰一身土的?”
“哼,不告訴你?!?p> “唉,不說就不說吧?!彼醚劢峭得橹饺蓍饶?,道:“你不覺得身上很臟嗎?”
“嘶——你不說還不覺得,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
“那——咱們?nèi)ハ聪矗俊辩婋x瑞泉說得極是小心翼翼,設想著慕容槿末順著他的話一根腸子地應付下去,豈料慕容槿末瞪了鐘離瑞泉一眼,道:“你又?;?!”
鐘離瑞泉尷尬地別過眼神,揣摩著這丫頭看著蠢萌蠢萌的,其實一點也不蠢。他清咳一聲,道:“那你……臟兮兮的,睡著睡不著啊?”
慕容槿末叉腰,慍怒道:“我們分開洗,不行嗎?”
“可以倒是可以……”鐘離瑞泉故作為難:“可是你想想,你怎么能一個人去洗呢?我就算不洗,最起碼是要待在里面的,不然……你一個宮女,獨自享用著太子的浴池,不是很——很說不通嗎?”
慕容槿末一腳踹在鐘離瑞泉的屁股上,道:“你在里面就說得通了嗎?”
“那當然。”鐘離瑞泉瘋狂點頭:“宮女在浴池里服侍太子洗澡,有什么不對嗎?就算咱倆在里面待一個晚上,也不會有人起疑的……”
如果不是鐘離瑞泉的神色十分莊重而又義正辭嚴,慕容槿末真心感覺這貨提前一晚把她接到太子府是早有預謀的。
“那、那……”
“沒事兒我不看!”
慕容槿末白眼翻著鐘離瑞泉,他的話接得快的好像生怕她反悔一樣。
鐘離瑞泉尷尬地撓撓頭,跟在慕容槿末屁股后出了屋門。慕容槿末一出門氣焰立消,她俯首貼耳地跟在鐘離瑞泉身后,最終到一個氤氳著水氣的房間前。
房間里看起來潮濕而悶熱,門窗上都是水汽凝成的水珠兒,聚成白茫茫一片。慕容槿末推開房門,一股濕暖之氣撲面而來,她回頭笑容滿面地看著鐘離瑞泉,恭敬地咬牙切齒道:“殿下,請?!笨催@陣勢是早有準備啊,看他一臉無害的樣子,其實怎么這么壞?
一個宮女正在里面垂著頭擺放毛巾,鐘離瑞泉道:“你出去吧?!?p> 宮女點頭,躬身退出。慕容槿末站在足有半畝地大小的浴池邊,氤氳的水汽蒸得她腦袋發(fā)懵,水面上鋪滿了玫瑰花瓣,滿室的花香熏得人體內(nèi)仿佛膨脹著異樣的沖動。
鐘離瑞泉濕漉漉的鼻尖和飽滿的唇線似乎在這樣的朦朧的氛圍中有著特別的吸引力,慕容槿末回避著鐘離瑞泉的目光,她躲閃著,呼吸根本無法平穩(wěn)下來,她不明白自己這種怪異的感覺究竟來自何處。
“末兒?!辩婋x瑞泉帶著曖昧的聲音似乎要引爆這怪異感覺的界點,“如果、如果你想要——”慕容槿末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還是愿意的……”越來越低的聲音里隱藏著少女特有的羞澀。
鐘離瑞泉看著慕容槿末含羞帶臊的神情,感覺自己幾乎要被脹裂。他強忍沖動,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
慕容槿末猛地從迷幻中抽回神,她怒視著鐘離瑞泉,吼道:“你笑什么!”
“末兒——”鐘離瑞泉故作笑得喘不上氣:“你、你這么拙劣的勾引,實在是、實在是太好笑了!”
“你!”慕容槿末脹紅了臉,一腳將鐘離瑞泉踹到池子里,怒道:“你怎么這么可惡!”
鐘離瑞泉伏在池邊,差點被四十二度的溫水嗆死。他濕淋淋地爬上來,道:“你洗吧,那邊有干凈的衣服,我去外面等你?!?p> 一道近乎透明的帷幕將這個巨大的浴池隔成內(nèi)外兩個空間,鐘離瑞泉所謂的外面,便是在這帷幕的外圍。鐘離瑞泉努力平穩(wěn)著自己的氣息,可是帷幕上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卻完全地把他的眼神與心思盡數(shù)勾去。
慕容槿末笨拙地褪下對這個夏季而言頗為厚重的宮女裝,在薄的透亮的帷幕上投下最曼妙的曲線,蒸融的水汽使這整個密閉的空間煙霧繚繞,如同仙境,她撩撥起的水珠在帷幕上投下圓潤的光影。
鐘離瑞泉無法將自己的眼神移開,盡管他內(nèi)心非常抵觸自己這樣失禮的行為,可是——反正她又不知道。
慕容槿末洗好從池子里出來,鐘離瑞泉百無聊賴地打著哈哈:“你洗好久,我都等著急了?!闭f罷便朝外走。
慕容槿末問道:“你不洗一下么?”
“呃……不了?!辩婋x瑞泉道:“那個、我身上不太臟?!比羰亲屇饺蓍饶┰谶@里等他洗,那剛才的秘密豈不是要徹底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