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神秘客說。
“誰啊,居然敢阻擋我們對決?!”邵荻喊道。
范海誠沒作聲,心里倒是念叨:好...好強大的內(nèi)力。
待繚繞的煙塵緩緩散開,神秘客的身份終于得以揭曉。
“周,周...以步?”邵荻大吃一驚,有些結(jié)巴的說。
“周…周隊。”范海誠吃驚之余,又多了分興奮。
“還真是熱鬧呢。”慕澤番溫柔的聲音傳來。
無限火力側(cè)過頭,“澤番前輩,小柔,你們也來了!”
簡柔雖然比范海誠早一年進入聯(lián)盟,可她的年紀卻比范海誠小三個月。半年前,還是新人的范海誠拿著全隊的身份證去聯(lián)盟里登記的時候,無意間發(fā)現(xiàn)簡柔比自己的年紀小,自那之后他對簡柔的稱呼就從柔姐變成了小柔。他還暗自感嘆自己叫了大半年的柔姐,仿佛被簡柔占了很長時間的便宜。
“哇,半個星宇隊都來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黃躍感嘆。
蘭逸倫默不作聲,眼神直勾勾的注視著周以步操縱的陌上過客。他心知肚明,這位不速之客絕對是當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
一招普通攻擊化解兩名職業(yè)選手的孤注一擲,還顯得輕描淡寫的樣子,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如此高手了。
“這是我和范海誠的對決,你們仨來干什么?”邵荻問。
“你們要對決,大可以去競技場,我們管不著。但如果你們在野外對決,代表的就是星宇隊,所帶來的影響會波及戰(zhàn)隊的未來。”周以步說。
周以步說話總是冷冰冰的,給人的感覺十分正經(jīng),萬般嚴肅,氣場自然不言而喻的強大。
“海誠,停手吧。”慕澤番說。
“你是小孩嗎?做出這么幼稚的行為?!焙喨嵴f。
她的語氣沒有責備的意味,更像是朋友間的吐槽。
“可是,是邵荻他…”
還沒等范海誠說完話,周以步便說:“基礎(chǔ)練習(xí)50組?!?p> “不是,隊長,是他…”
“100組?!?p> 范海誠這才停下辯解,悶悶不樂的低聲說:“知道了。”
他覺得在這件事上他沒錯,內(nèi)心自然是心不甘也情不愿的。
“喂喂,他們在說什么???”
“不知道啊,我們離得那么遠,誰聽得見啊?!?p> “二娃可以?!?p> “啊?”
“葫蘆娃里面的二娃,有順風耳。”
一旁的圍觀群眾又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
周以步突然緩緩走近,對眾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我們星宇隊日常訓(xùn)練而已,各位不必過多揣測?!?p> 眾人雖然一時間一頭霧水,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的嘀咕,卻也很配合的漸漸散開。
“可惡,怎么突然殺出來半個隊???我的裝備豈不是泡湯了!”潛伏在人群里的北坡元帥自言自語道。
“走吧,好戲收場了?!碧m逸倫淡淡的說。
“大神,我們?nèi)ツ??”黃躍問。
“不是說好了,幫你搶幾件裝備使使嗎?”蘭逸倫說。
“謝謝大神?!秉S躍笑嘻嘻的說。
蘭逸倫微微瞇眼,有些心虛的說:“還沒搶到呢,謝什么?”
月光迭影與蒙面義賊并排的向前走去,迎面走來的便是星宇隊除邵荻外的四人。
月光迭影偷偷瞥了眼陌上過客,只見他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如同冰山一般。
第二天,周以步最擔心的狀況還是發(fā)生了。夢迭江湖的新聞版塊已經(jīng)炸開了鍋。
星宇戰(zhàn)隊內(nèi)訌?戰(zhàn)隊關(guān)系陷入冰點!
驚!周以步覬覦隊長之位,竟與邵荻大打出手!
星宇隊內(nèi)患無窮,新賽季還未開始已經(jīng)崩盤?
眾多應(yīng)接不暇的標題刺傷了一眾星宇戰(zhàn)隊粉絲的心。標題雖短,可在粉絲眼里那幾個黑色加粗的大字卻是那么的明晃晃,沉甸甸。
星宇戰(zhàn)隊雖然成績平平,但憑借周以步,慕澤番兩人爐火純青的強勁實力以及鶴立雞群的外貌,星宇隊的人氣一直穩(wěn)居聯(lián)盟前列。
這么一件事經(jīng)過媒體的渲染以及眾多網(wǎng)民的猜測,使得星宇隊的未來遭受了重創(chuàng)。
一個搖搖欲墜,分崩離析的戰(zhàn)隊不僅僅切斷了當前其他大牌選手的轉(zhuǎn)會青睞,更是把未來也給葬送了。
星宇戰(zhàn)隊原本計劃在今年的新秀中挖掘一些潛力不俗的新人,替換戰(zhàn)隊里停滯不前,天賦有限的隊員,為戰(zhàn)隊注入新鮮血液。這件事之后,所有人都清楚自然是沒有任何新人會愿意為星宇一同開創(chuàng)未來。
譚老板氣沖沖的走進會議室,將手上封面為星宇戰(zhàn)隊的雜志重重的摔在會議桌上,大吼:“怎么回事?!”
“老板,是我的問題,我已經(jīng)進行了深刻,嚴肅的反思?!狈逗U\起身,說罷便鞠了一躬。
譚老板將目光從范海誠身上移開,轉(zhuǎn)而看向低著頭,畏畏縮縮的邵荻,“你有什么想說的?”
“舅舅,我…”
“我不是你舅舅!在戰(zhàn)隊里,我是你的老板,別給我打什么親情牌!”譚老板說。
邵荻眼睛瞪得圓圓的,顯然是被譚老板這一副猙獰的表情給嚇得發(fā)愣,一時間不知所措。
“你是隊長,怎么能犯這么嚴重的錯誤呢!”譚老板說。
邵荻慌忙起身,畢恭畢敬的點頭哈腰著說:“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我也有錯,老板你別怪隊長一個人,我也沒有攔著他。”廣招起身說。
“我是隊長,你攔也攔不住,不是你的問題?!鄙圯墩f。
“好了,都坐下!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沒有挽回的余地?!弊T老板說。
他抬起雙手,緩緩下壓,示意眾人坐下。
“現(xiàn)在無論我們對媒體做出任何解釋,恐怕都是白費口舌?!蹦綕煞f。
“所以,如果想要星宇戰(zhàn)隊的未來不毀在我們的手里,下個賽季,星宇一定得打出最好的成績?!敝芤圆秸f。
“對,沒有什么比硬實力更具有吸引力了。有時候,無聲的沉默才是最好的解釋?!焙喨嵴f。
譚老板雙眼突然放光,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會繼續(xù)和我們星宇續(xù)約對嗎?”
周以步轉(zhuǎn)過頭注視著邵荻。
邵荻雙手握拳,眼神飄忽,與周以步對視了一秒便低下頭去。
“不,我們只是為戰(zhàn)隊提供解決問題的方法,不代表我們已經(jīng)決定了未來的去向。”周以步說。
“不錯,我們目前還是星宇戰(zhàn)隊的隊員,為戰(zhàn)隊的未來考慮是我們的分內(nèi)之事。”慕澤番說。
范海誠眨眨眼,有些失落,眼眶里逐漸積蘊淚水,低下頭,久久沒有開口。
譚老板露出淺淺的苦笑,雙手合十撐在會議桌上,顫動的嘴唇緩緩說出兩個字,“散會?!?p>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散會可能就永遠的散開了。以后的會議室里,坐著的人大概率不再是這一批原班人馬。
蘭逸倫操縱著月光迭影慢悠悠的走在野外地圖的路上。
野外地圖雖然危險,但樂趣卻比副本有意思得多。除了游戲里初始的世界地圖,包括了集市、春樓、包子鋪、酒肉鋪、賭場之類的生活地圖,便是副本。
野外地圖雖然附屬于世界地圖,但野外地圖里的世界卻比世界地圖宏大許多。在世界地圖里,玩家之間是無法對對方造成傷害的,所有攻擊鍵位與技能在世界地圖中都是處于冷卻狀態(tài)。通俗易懂的說,就是在世界地圖里,玩家只能控制角色四處走動。
不少夢迭江湖的玩家并不把這款游戲當作武俠游戲,而是一直在城中四處閑逛,仿佛置身于古代之中。他們有的收購眾多稀奇古怪的材料與武器,開了間武器鋪子;有的利用金絲,絲綢等縫紉材料,開了間服裝鋪子;有的廢寢忘食的刷副本,收集補給,開了間客棧。
很多新人玩家對這類把夢迭江湖當作生活類游戲的玩家十分的輕視,認為他們沒有理解游戲的真諦。而大神玩家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卻截然相反,因為他們都清楚,許多江湖罕見的寶物往往都藏在這些鋪子里。
月光迭影走到一片竹林中,聽到前方傳來幾聲武器碰撞聲,因為天色已晚,視線模糊,出于好奇,蘭逸倫便操縱著月光迭影緩緩的向前走近。
“姑娘,你就別掙扎了,你打不過我的?!鄙椒苏f。
山匪不是一種職業(yè),而是一種身份狀態(tài)。在野外地圖的世界中,不少玩家會在野外采集花草以制成草藥補給。
而野外之中有一種名字為“七香花”的花類品種。這種花會根據(jù)周邊環(huán)境更改自己的形態(tài),混入其他花草之中。一旦有人采集,角色便會身中劇毒,腦海中出現(xiàn)幻想,認為自己是山匪。
成為山匪后,玩家必須取得其他玩家一條性命,以其魂魄獻祭給七香花,使自己重獲自由。
倘若玩家變?yōu)樯椒撕笾苯酉戮€,下一次上線后會繼續(xù)繼承山匪的狀態(tài),所以“下線”這個萬能的技巧,在此時并不管用。
處于山匪狀態(tài)的玩家無法走出野外地圖,自然也就意味著無法進入世界地圖進行交易,購買,售賣之類的操作,也不能進入任何副本。
有些地域是七香花成群結(jié)隊生長的地方,一旦有玩家誤入其中,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一群山匪給圍住。
山匪無法用另一個山匪的魂魄獻祭,所以一旦有誤入的玩家,便會是眾多山匪眼中的香餑餑。
倘若處于山匪狀態(tài)的玩家被擊殺,其效果和普通玩家一致,裝備耐久度驟減,還有一定的幾率會使自己的裝備掉落,或者說白給。
“你癡心妄想?!币幻殬I(yè)為隱士,角色名為溫芷雨若的女性玩家說。
她的聲音就如同初春的細雨般,細聲細語,軟軟綿綿的,可語氣卻是十分的倔強。
“芷若?”蘭逸倫心想。
倚天屠龍記是他最喜歡的一部武俠小說,其中,他最喜歡的角色莫過于是趙敏,周芷若與張無忌了。
山匪毛筆一揮,打飛了溫芷雨若所持的檀香木劍,挑釁道:“別掙扎了,我70級,你才45級,你拿什么和我打?”
“我不需要武器?!睖剀朴耆粽f。
蘭逸倫定睛一看,這溫芷雨若的容貌一下就讓他看得入了神。國色天資,傾國傾城,沉魚落雁說的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女子吧。
不過他愣了那么久倒也不全是因為姑娘的美貌,更多的是因為她長得很像蘭逸倫高中時候暗戀的一名女同學(xué)。
當時班里有傳言他們倆互相暗戀,可雙方其實并不熟絡(luò),只是單純的同學(xué)關(guān)系,三年下來也沒說過幾句話。蘭逸倫最終也沒有告白,因此也就錯過了那位女同學(xué)。
只見山匪使用捕頭呼叫召喚出幾名捕頭將對方團團包圍,隨即使用追風趕極速躍進,緊接束縛繩!
“原來是判官啊。真是諷刺,堂堂判官居然淪落為山匪?!碧m逸倫自言自語道。
他雖然戴著耳機,卻并沒有打開麥克風,所以正在打斗的兩人并沒有發(fā)覺他的存在。
就在山匪接近溫芷雨若的同時,溫芷雨若極速蹲下,朝著山匪的腳下就是一擊掌中波,緊接技能清水肘擊!
清水肘擊,就和表面字義一樣,利用手肘擊打?qū)Ψ?。打中頭部時,有一定幾率會使得對方陷入眩暈狀態(tài),無法動彈。
“什么?!居然眩暈了!”山匪驚呼。
溫芷雨若不做聲,緊接幾下普通攻擊,準備釋放技能筆點畫石!
可不曾想到的是,幾名捕頭突然一擁而上,蘭逸倫見狀操縱著月光迭影急速突進。
“噔!”一聲古箏的聲音向四周襲來,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氣流形成的水波紋狀攻擊波。
伴隨著一聲古箏奏響,幾名捕頭隨即被擊中,頓時化作泡影!
“早說過了,我不需要武器。”溫芷雨若自信的笑道。
可剛得意沒一會兒,便被山匪抓住了脖子,將她緩緩抬起。
“對不起,你說什么?”山匪說。
山匪的眩暈狀態(tài)已經(jīng)解除,而溫芷雨若不久前還在忙于對付三位捕頭,完全沒有發(fā)覺。
蘭逸倫并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山匪實力如何,不敢貿(mào)然前進,于是繞到竹林后方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