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流一愣,他……難道就不關心姐姐死活?
“王爺問你兵器何在?!你只需回王爺?shù)脑挘磺凶杂型鯛敯才?!?p> 岫凡呵斥道。
蘇清流眸底滑過一絲冷意,她慢慢搖搖頭,掘強的抬起頭,看著上面那個尊貴的男人。
“我不知道?!?p> 褒容遠輕哼了一句,揮揮手,讓岫凡把她帶出去。
岫凡有些意外,但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摻起蘇清流,把她帶了出去。
褒容遠慢慢轉過眼,看著蘇清流消失的背影,薄唇彎起一抹笑意。
“有意思。”
路上,岫凡放開蘇清流,輕輕呵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兵器在哪?!你怎么敢在王爺面前耍心眼?王爺若不是看在你是蘇仙的妹妹……”
“冷冰冰的兵器比得上我姐姐的命?他若沒本事,姐姐追隨他,就是最大的錯誤!”
蘇清流倔強的說道,口氣中摻雜著對褒容遠的不滿。
“住嘴!王爺也是你能議論的!”
“他算是什么王爺?沒有擔當!連我姐夫都不如!姐姐這個傻子!明明最好的就在身邊,還眼巴巴等著一個……來救她!”
“你聽聽他剛才說的,完全沒有提姐姐一個字!他算什么主子?!哼!”
“姐姐和姐夫為了幫他運送兵器才入的大牢,指不定在里面受什么苦呢!姐姐還懷了身孕,我可憐的姐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這么一個狗屁王爺!”
“越說越離譜!王爺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怎么會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他有未婚妻?他……這樣的人也有未婚妻?那人莫不是瞎了眼?不然怎么會看得上他?”
“閉上你的嘴!”
岫凡捂住臉,這位蘇小姐,怎么就這么看不慣自家王爺?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太后娘娘給他賜的婚,我就說,怎么會有女子,喜歡他這樣冷血的人?”
岫凡竟無力反駁,的確是太后為王爺賜的婚,可是未婚妻,可是王爺自己選的。
經(jīng)過長長的走廊,岫凡帶著她走到一處閣樓,高高的臺階,五角方閣。
“你暫且在這里住下,王爺說了,什么時候想到了兵器的去處,什么時候放你離開。”
岫凡打開門,清清爽爽的味道讓蘇清流很喜歡,走進去,綠色的牽?;ǖ闹βp滿了整個桐木窗戶,蘇清流走過去打開窗子,就能看到整個南端王府,甚至,褒容遠的住所。
“哼,這世上,想攔住我的人,可不多哦?!?p> 蘇清流撲在床上,臉埋進金絲絨錦被里,岫凡捂了捂臉,這世上,怎么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我喜歡這個地方,暫時不會走?!?p> “那希望你,能早日想起來。”
“真想看看他那未婚妻,是不是丑若東施,不然,就是瞎了……再不然,就是……”
岫凡走到門口,剛想跨步離開,就聽到蘇清流又在后面鬼聲鬼氣的排遣他家的王爺,心里一氣,轉過身。
“喂!閉上你的嘴,柏桑姑娘傾城傾國貌,與王爺情比金堅!蘇清流,你要是再詆毀王爺,信不信我把你從這里把你丟下去!”
蘇清流立刻從床上坐起身,臉靠在床柱上。
“傾城傾國貌,那,更有意思了,岫凡,有機會,讓我見見她吧?!?p> 岫凡一愣,慢慢走到她身邊,語氣中摻雜著一絲疑惑。
“你要見柏桑姑娘?做……做什么?”
“當然是策反她呀,我可不想那么漂亮的姑娘,嫁給這個冷面王爺?!?p> 誰見了王爺不說是溫文爾雅、溫潤如玉,怎么到了蘇清流這里,就變成了冷面閻王!岫凡咬碎了牙齒,氣得他都想打她了!
“你!孺子不可教也!柏桑姑娘知禮儀,才不是你這種鄉(xiāng)村野婦可以比!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她!”
“難道你家王爺,一輩子不把她娶回家?”
這……這……她難不成想……!
“我也不是孺子,岫凡你也說了,我是鄉(xiāng)村野婦,你說是,我就是嘍?!?p> “你難不成,一直都呆在這里?”
蘇清流臟臟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重重的舒了口氣,又躺倒。
岫凡搖搖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果真是鄉(xiāng)村野婦!孺子不可教也!
慈安宮鳳藻閣
還未完全醒過來,就被章華嬤嬤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抹脂涂粉,描眉畫鈿。
朦朧的眼角,被章華嬤嬤細致的畫了鳳尾。
“嬤嬤,不畫,不能成嗎?”
章華嬤嬤展開一件明黃色襦裙,在她身上比了比,搖搖頭,侍女又立刻遞上另一件。
“當然不成,今日是花神節(jié),后宮娘娘和各位親貴、大臣都會齊聚慈安宮,為花神娘娘慶生,聽說今日,還有大臣送上奇異禮物,你就不想去看看?”
“奇異禮物?”
“是啊,南端王爺也會在,一起去看看吧?!?p> 章華接過侍女盤子里面的金鳳步搖,斜插在她的發(fā)間,突然,門外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鳳藻閣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主子!”
“主子!”
梅君和竹蟬往鳳藻閣環(huán)顧了一圈,才看到章華嬤嬤身后的柏桑,急忙跑過去,把她拉起來。
“主子!我們可找到你了!梅君好想你!”
“你們兩個!放開她!沒大沒??!”
章華一下把柏桑扯到身后,眸子染上一絲慍怒,竹蟬剛想嗆回去,梅君扯了扯她的衣袖,竹蟬回眸看了她一眼,閉了嘴。
“嬤嬤,我們是在宮外侍候柏桑小姐的,嬤嬤不要生氣,是我們不懂宮內禮數(shù),沖撞了嬤嬤?!?p> 章華點點頭,心里也是放了一點。
“怎么證實你們的身份?我不能平白無故相信你!”
“嬤嬤,是南端王爺送我們過來的,我是梅君,她是竹蟬?!?p> 原來是王爺送過來的,這倒是讓章華無話可說,但是看柏桑也不排斥,定是貼身的人,有她們,她也不用再派侍女來了,免得柏桑不適應。
“如是,那你們先去換了宮服,先從基礎侍女做起吧。”
梅君和竹蟬行了一禮,齊齊往章華身后看了一眼,主子在這里,看來過得不錯。
對上章華嚴厲的眼,兩人渾身一顫,怎么比自家夫人還要恐怖?
想到臨走時自家夫人把金元寶塞到她們懷里時說的話,讓她們簡直以為,夫人是想主子在宮里多玩幾日,完全沒有擔心主子的意思。
“看來,梅君,是我們多慮了?!?p> “哎,看了主子是真的不記得我們了,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主子。”
竹蟬拍拍梅君的肩膀,一臉笑意。
“我們這不是來了,以后主子,就由我們守護了!”
梅君點點頭,和竹蟬一起走到內務宮,領了慈安宮的侍女服,摸一摸,果然是宮里的東西,料子更舒服!
“柏桑,待會竹蟬和梅君過來,我就帶你們去慈安宮,太后娘娘還等你呢!”
柏桑渾身無力的舒了口氣,臉緊繃繃的,一點也不舒服。
“以后,嬤嬤能不能不畫這些東西?”
“若是你以后嫁給了王爺,這些,是你必須要學的,你就算不顧自己,也要顧慮王爺。”
“嬤嬤,我……我有夫君,我不能嫁給王爺。”
章華一愣,眸底劃過一絲不可思議,她剛剛說什么?她有夫君?怎么可能?明明老宮人已經(jīng)驗過身,還是清女子。
老宮人的手法絕不會錯,那就是說……
“你與那人,成婚否?”
“尚未成婚?!?p> 果然如此,倘若只是婚約的話,不足為懼。
“既然尚未成婚,你就忘記他吧,天底下,哪有比太后娘娘賜的婚,更尊貴的?!?p> 柏桑搖搖頭,伸手套進侍女準備好的衣袖里面。
“是我的母親。”
章華微微皺眉,她不是想不起來了嗎?怎么會記得她母親賜的婚約?
“你的母親是?”
“姬安玟?!?p> 章華手中的象牙梳子怦然墜地,把周圍的侍女嚇了一跳,她自知失儀,迅速彎腰,拾了起來。
她剛剛說什么?她的母親是姬安玟?
她知不知道姬安玟這三個字在慈安宮是禁言!
“嬤嬤,你怎么了?”
柏桑疑惑的問道。
章華斂了斂眸子,壓住心底里的驚慌失措,把最后一件廣袖披風,給柏桑套上。
“沒事,我沒事,你們先下去?!?p> 章華遣散了侍女們,把柏桑轉過來。
“你母親,把你賜給了何人?”
柏桑面若桃花,薄唇染上一絲溫和的笑意,開口道:
“母親在周國有一侄子,喚作姬宮湦?!?p> 章華的眉頭皺的更為厲害,姬宮湦這個人,她何嘗不知!
姬宮湦,周王第三子,尊貴的嫡長子,當年,褒王還有意與他結親,已得到他的庇護。
只可惜,來使說他并無繼位之意,以此拒絕了褒王的好意。
“這話,你對我說說就行了,在太后面前,記得,謹言慎行!你畢竟不是褒逸慈。”
“可是嬤嬤……”
“沒有可是!太后言下之意是讓你與王爺成婚,我不管你有什么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章華語氣中帶著一絲嚴厲,她何嘗不想讓柏桑嫁得更好,但,現(xiàn)在看來,只能來日方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