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fā)的當天,風和日麗。
大量孤竹成員聚集在指揮塔門前熱火朝天,。
以身穿統(tǒng)一作戰(zhàn)服,擔任護衛(wèi)工作的獵人為主。
其中夾雜著少量穿著綠色短斗篷的學者;包括林檎在內(nèi),大概有十來個,基本都是三、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像林檎這么年輕的,有如鶴立雞群。。
當然,像石倉這種打雜的學徒倒是有不少是年輕人。
年紀大的也就二十來歲,年紀小的不過十六、七歲。
他們都是這次生態(tài)調(diào)查任務的成員,攏共上百號人,如今聚集在這里辦理外出手續(xù)。
指揮塔的那幾個看板娘忙得一塌糊涂。
陸沉辦理完畢后,就繞到了指揮塔外面的一側(cè)。
他檢查了一下背包里,確定都把東西帶齊后,便百般聊賴地靠著船舷上,數(shù)著天空中翱翔的翼龍。
“說起來,照兒不是說今天要來送送我的么,怎么連人影都沒看到……”
事實上,自從參加工作后,陸沉就很忙,幾乎每天都是半夜才回到起居室,更別提還得訓練,自然也就沒多少時間去搭理整天無所事事的照兒;似乎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后來照兒來找他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
“畢竟要恰飯的嘛?!?p> 陸沉無奈嘆息。
事實上,在確定外出時間后,他就抓緊時間去訓練、學習、工作。
畢竟他也是在野外待過的人,深知外面的恐怖。
孤竹基地的安全和寧靜,是無數(shù)人犧牲的結果。
所謂的生態(tài)調(diào)查,其實就是為了調(diào)查范圍內(nèi)各處的環(huán)境生態(tài),以確認是否安全的任務。
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就會立刻進行災害認證,然后組織人員解決。
開拓團正是以這種方式,最大限度地維系了孤竹的安全。
據(jù)本地人說,要是放在十年前,天天都能聽到孤竹那座動能大炮在怒吼。
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祥和。
“你就是那個從首都來的學者嗎?”
聞言,陸沉收回望向天空的視線,落在了眼前那個搭訕的青年身上。
青年大概二十來歲,留著寸頭,身上的戰(zhàn)斗服根本無法遮擋那發(fā)達的肌肉。
陸沉困惑道:“你是?”
青年伸出手道:“認識一下,我是這次調(diào)查隊的副隊長龔永昂。”
“你好。”
陸沉與其握了握手,心下卻有點奇怪。
這青年的“龔”是姓氏吧?
不怪他好奇,據(jù)他所知,因為歷史原因,導致在人類中,擁有姓氏的只有少數(shù),并且大部分集中在首都。
在孤竹,更是稀罕,尤其是同姓。
比如林檎同志,陸沉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作為孤竹最年輕學者的她,其實也是大團長的女兒。
所以,這青年要是姓龔的話……
副團長龔滿看起來也就四十歲出頭,竟然有個二十來歲的兒子?
龔永昂卻沒注意到陸沉的小心思,徑自說出目的:“接下來的外出,我和我的隊友將會負責你和林檎的安全,提前認識一下,希望到時候你能配合我們,畢竟在野外會遇到什么危險,誰也說不清,身份、血統(tǒng)這些玩意,在怪獸面前毫無意義?!?p> 陸沉:“理解理解,我會服從命令的!”
龔永昂點了點頭,也沒繼續(xù)廢話,告辭一聲就離開。
看著那背影的陸沉,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時,林檎走了過來,和離開的龔滿聊了幾句,才直奔陸沉。
“陸沉,龔大哥跟你說了什么嗎?”
“沒什么,就認識一下?!笨闪珠諏徲腊哼@稱呼,卻讓陸沉基本篤定,那龔永昂肯定是龔滿的親屬,于是問道:“對了,他和龔團長的關系是不是不太好?”
林檎微微一怔,語焉不詳?shù)溃骸笆怯悬c矛盾呢?!?p> 陸沉若有所思。
果然,龔永昂對他的身份明顯存在誤解,顯然是被他爹瞞在鼓里。
剛才所謂的“認識一下”,看似平常,實際上話里話外卻有點警告的意思。
當然,陸沉也沒真把這事放在心上。
這時,遠處有人朝這邊喊了幾聲,不斷朝林檎招手。
林檎應了一聲,朝陸沉道:“該出發(fā)了,我們走吧!”
說罷,也不等陸沉回應,便拉著陸沉的手朝人群跑去。
成員集合完畢后,調(diào)查隊的總隊長上臺講話。
那是個留著寸頭,頭發(fā)花白的中年男子,皮膚略顯黝黑。
主要是講一些注意事項,也不拖沓,很快就宣布出發(fā)。
爾后,陸沉、林檎以及石倉三人便跟隨大部隊前行,進入了山體內(nèi)部,來到了停放載具的區(qū)域。
可以看到,一支龐大的車隊已經(jīng)準備完畢。
足足有十五輛越野裝甲車,以及六輛武裝貨運車。
實際上,這次除了進行生態(tài)調(diào)查之外,還會對各營地、據(jù)點進行補給。
陸沉三人最終被分配到了倒數(shù)第二輛裝甲車上。
由于搭在了各種儀器的關系,裝甲車內(nèi)部空間其實沒想象中的大,頂天也就能坐下七、八個人。
陸沉他們才剛坐下,擔任護衛(wèi)的龔永昂便帶著他的三名隊友到來。
一個體重少說超250斤,背負長盒的胖子。
一個臉上有著紋身,略顯狂野的女性。
一個三十來歲,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男子。
經(jīng)介紹,陸沉得知那胖子有個聽起來就身輕如燕的名字,叫飛鳥;或許是因為空間狹小悶熱的緣故,這胖子坐下不久后就脫掉了作戰(zhàn)外套,露出穿在里面的,正面印著“猛”,背面印著“鶸”的白色T恤。
可以說是非常有個性了。
紋身女性則叫阿珊,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石倉的身邊,似乎是熟人,低聲地聊著悄悄話。
最后那個沉默寡言的男子則叫長谷川,是裝甲車的駕駛員,打過招呼后就進入了駕駛室。
龔永昂則坐到了副駕座。
“抱歉,不介意我吃點東西吧?”
剛坐下不久,陸沉旁邊的飛鳥便開口詢問,還一邊擦著汗水,這狹小的車艙對他而言必然是種煎熬。
陸沉:“你自便?!?p> 得到許可,飛鳥頓時笑得宛如250斤的狗子,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白色包裝的方塊,形狀在陸沉有點像大號的士力架,撕開包裝露出橙黃色的本體后,就被前者塞進了口中咀嚼,發(fā)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這時,飛鳥遞了根方塊過來,道:“要來一根嗎?”
“謝謝。”
對于食物,陸沉自然來者不拒,畢竟這都是種火嘛。
接過方塊,他才發(fā)現(xiàn),方塊的包裝上并沒有印著任何說明,包括該食物的組成成分。
撕開包裝后,在那橙黃色的本體上,倒是印刻著“東亞重工”幾個文字。
這時,旁邊的林檎似乎看出了陸沉的困惑,于是湊了過來低聲解釋。
“陸沉,這玩意叫營養(yǎng)方塊,泡水會膨化,很頂餓,是首都那邊一家叫‘東亞重工’的大公司生產(chǎn)的東西,也是首都下層居民最常見的主食,對哦,那‘東亞重工’的老板好像也是姓陸??偠灾@玩意剛吃的時候還行,但吃多了就會覺得惡心?!?p> 看林檎不堪回憶的那模樣,顯然曾長期以這種營養(yǎng)方塊為主食。
不過對陸沉而言,這反倒是有點新奇,張嘴就咬了一口。
口感有點像是咬了口巧克力,味道偏甜。
然而令陸沉有點失望的是,這營養(yǎng)方塊沒能讓他增加多少肉體能量。
難道是因為作為生產(chǎn)商的東亞重工偷工減料了?
果然哪怕新世界也不乏黑心企業(y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