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著,姬無雙突然眼前一亮,扯上了倪修繞著轉(zhuǎn)了幾圈,好一陣打量。
接著,將其他人連著一起打量了一番,還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是有發(fā)現(xiàn)了!
眾人狂喜:“無雙,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姬無雙道:“你們看看你們手上。”
“這是……”幾人面面相覷,手上都已全是灰塵泥垢,黑咕隆咚,啥也看不出來。
“有什么問題嗎?”
“……”姬無雙無語,“你們手都黑得這么明顯了,你們看不出來?”
“手黑怎么了?”龐曄不解,“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手黑很正常啊。不黑才不正常?!?p> 龐曄說的確實沒錯。幾人到這兒之后,先是對著石洞的墻壁一通摸索,又是斬殺沙蛇,用手鞠了一捧又一捧的積血在石壁上涂抹,后來還在石道之上各種摔跤跌倒,伏地、扶墻的,手怎么可能干凈的了?要是干凈了,那才不正常呢!
姬無雙卻道:“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擦手?!闭f著,還從胸口掏出幾條帕子:“你們也看見,這幾條帕子都已經(jīng)黑了,是我擦手所致。所以,我能斷定,在入了夢境之前,我的手一定是擦過了的,醒來卻全是臟污?!?p>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里邊的反常與這手上的臟污有關(guān)?”倪修完全相信生性愛潔的姬無雙能做到時時刻刻查看自己的雙手,保證雙手的干凈。
若說她有潔癖,那么他就是潔癖成病了。至少她的潔癖只是她生活中的小情趣,在沒什么大事的時候,喜歡自己居住環(huán)境干凈整潔,不太能容忍一些雜亂而已,但是向他這種,連外出修習,這么危險的時刻都要擦手……
倪修心道:“當真是病了!改天得給他治治。對了,還有他怕蛇的這點也得治治。我雖然也怕鬼,但也不至于那種程度,修習的時候遇見蛇直接就昏死過去,很危險的?!?p> 正胡亂想著,姬無雙回她道:“不止雙手。倪修,你的衣服上全是。而我剛剛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是在手上和袖口處有這些黑色臟污。而日華(龐曄字)則是在肩膀處也有這些,脖頸處也有。
我推測,這些臟污是你進去后附著在你身上的。在將你拉出洞口時,大家都搭了把手,故而手上也會有。日華肩膀處的,則應(yīng)該是在扶你靠墻坐下的時候蹭上的?!?p> 倪修不解:“那也不能證明這些就一定與夢境有關(guān)啊?”
朱恒卻是靈光一現(xiàn),想到了什么:“我想起來了!剛把你扶出來的時候我們都還算清醒,但是龐兄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了那時候?!?p> 龐曄努力回憶,繼而點頭,好像自己那時確實暈暈乎乎說了好多話。
尤閔又開始總結(jié):“所以,日華那時第一個中招,是因為身上沾染的最多,或者是沾染的污漬距離他的口鼻最近。無雙當時扇巴掌也扇得不太正常,應(yīng)該也是與你湊近的緣故。”
倪修斜眼:“扇巴掌?”
“……”
“咳咳”收到姬無雙的眼神殺,尤閔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但是,現(xiàn)在這些東西應(yīng)當是不起作用了,所以我們也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如何作用的。是類似于藥,現(xiàn)在藥效過了,還是……與洞內(nèi)其他的什么東西一起發(fā)揮作用的呢?”
姬無雙略一思索,沉吟道:“不會!”要在洞內(nèi)和什么東西一起作用,他們在外面才沾染上的人也就不會中招了。
說著,用帕子擦干凈了手,謹慎地研究起來。
他拽著倪修的袖子扯了扯,黑色的粉末瞬間飛揚起來,又用手摸了一些,發(fā)現(xiàn)像是黏土一樣粘在了手上。
“……”好惡心!幾人幾乎不忍直視:“這東西,若是粉末,倒還好受些,頂多就是吸入了些類似塵土的東西,這遇到皮膚就化作黏土……也不曉得我口鼻之中現(xiàn)在是何情境?!?p> 倪修不解,低聲與龐曄討論了開來:“師兄,我雖然習慣了呼吸,但你也知道,哪有尸體會呼吸的?我的習慣你更是知道,人前裝模作樣而已,遇到危險時不自覺的就會心里打鼓,壓根兒不帶喘氣的,怎么可能是呼吸導致?”
言之有理,龐曄點了點頭,遂對眾人道:“絕對不是吸入肺腑導致的夢境。你們別問我為什么,只管相信我就是?!?p> “那只剩一種可能。就是這些粉末里面有什么東西,附著在肌膚之上會直接滲入肌膚,從而導致我們出現(xiàn)幻覺?!?p> 眾人齊齊犯了難,不沾染塵灰,誰能做到?
“一定有辦法,要么是解藥,要么就是有什么其他辦法……”說著,倪修想起前些日子剛研究出來專門為了整治姬無雙而定制的符篆。隨即捻起一道黃符紙,憑空畫了個符篆朝洞內(nèi)打去。
一道亮白亮白的強光一閃,待到光線微弱時再看,里頭一室飄飛的黑色粉末。
龐曄連忙在洞口設(shè)界擋住,驚呼:“地上!”
“不止。墻面也有?!奔o雙道。
洋洋灑灑的粉末不一會兒就沾滿了結(jié)界,但是在這之前,倪修、龐曄、姬無雙三個沒有受傷的人趴在洞口還是清晰地看見了里頭的情景。不大不小的室內(nèi)六面都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黑。
“有點像青苔。”倪修道,“不過都是黑色的。”
幾人又是一陣惡寒:青苔綠意蔥蔥,看上去倒還好看,可是若是青苔成了“黑苔”那又是什么惡心的東西?
她視力好些,比旁人看得多些:“方才進去時里面一絲光亮都無,是以我也沒看清楚里面的情況,還以為是一室黑色石壁。現(xiàn)在看來,里頭仍是與外頭別無一致的黃石,但是黃石上附滿了黑色的青苔?!?p> “里面還有一人,看衣著,是前頭的尋寶人,‘黑苔’已經(jīng)將他覆蓋,死了。”頓了頓,她臉色愈加沉重了些,“一張小小的符紙就能激起一室粉末,恐怕難以過去?!?p> 聽到里頭有人被“黑苔覆蓋”眾人連忙去看之前被他們掀翻在一旁的那人。
沒有被覆蓋!
“還好還好!”朱恒一邊慶幸一邊又嘆了口氣:“那總不能困死在這兒等著再有人來打開外頭那門吧?除了這邊這個死的,和里面那個死的,其他尋寶人應(yīng)當已經(jīng)安然無恙都過了去,他們到底用的什么辦法?”一著急,說話不禁大聲了起來,胸腔被震得更痛了。
卿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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