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飛行中的廉拓,在女子拿出小鏡的剎那,心神猛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危機感,這危機感來的太過突然,廉拓知曉這絕不是無故升起。
疑惑間,他散出的靈識更為仔細探查起來,將方圓四百丈內的一切風吹草動盡收眼底,速度不由加快了不少,更是把手放在了腰部位置,若有任何異常,便第一時間取出法寶。
平原上的女子,此刻已然飛出,直向廉拓飛行的路線而去,速度保持著不緊不慢,隨著廉拓離去平原越來越遠,她手中那小鏡子的白點,很快便要臨近邊緣。
“本以為此行不會有什么收獲,可沒想到竟能遇到擁有這般多飛劍的修士,此劍我若再有兩把,便能組成七殺陣,到時候我的實力一定可以增長數倍。”女子喃喃自語中,飛行速度又提快了不少。
那飛劍雖說已然破損,不如完美的中品般威力巨大,可卻要比任何一把下品飛劍威力要大上不少,以廉拓等人的修為根本無法發(fā)揮極致,更是難于完全看透。
但女子修為達到凝氣七層,對于這些了解更是甚多,內心清楚這飛劍的威能,且她早年間曾偶然獲得一個劍陣,需要七把品階一樣的飛劍共同組成,威力極強。
她有自信,若是再從廉拓身上拿到兩把這樣的飛劍,共同組成那七殺陣下,定可將七殺陣的威力發(fā)揮到極致。
之所以拿出地圖與廉拓交換,不過是她另有目的罷了,其實在修真界中,地圖可以說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以廉拓的五把飛劍,根本不可能換到,就算是筑基期的修士,也都少有覆蓋偏廣的地圖。
這,不過是她為了算計廉拓拋出的一個引子,那記錄地圖的玉筒里,深藏著她一絲極為淡細的靈識,為的便是交易會結束能借此找到廉拓。
時間不長,廉拓加速飛行下,很快便掠出到平原十里之外。
后方追尋的女子,一直在凝望小鏡,在他掠出十里范圍的瞬間,其手中小鏡上的白點,也終于徹底接近邊緣,消失在了鏡面之上。
目光一閃,女子的速度突然一變,憑借著那一絲靈識的感應,幾乎形成閃電般,疾馳從后方追來。
“肯定是有人追來了,就是不知道何等修為,可在里面時,那凝霧丹所化的黑霧,分明將我的容貌全部遮擋,怎么可能呢,莫非...”
廉拓飛行中,只感到心神的危機感徒然倍增,神色急劇變換間,陰晴不定的取出所交換得來的那幾樣法寶,靈識有不少向內仔細的寸寸探去。
只是將所有交換得來的物品全部掃過后,廉拓卻是仍沒有發(fā)現任何異常,神色中不由升起濃烈的疑惑來。
“與我交易的修士只有寥寥數人..能不知曉我真正深淺便敢追殺我,修為定然是極高,且云卓讓我小心那司馬女子,莫非,與那女子的玉筒地圖有關?”
腦中快速一遍,廉拓猜疑中,覺得后方追來的人,那司馬女子的確是可能性最高的。
沉吟中,廉拓連忙雙手掐訣,運轉起御靈術加持飛行,使得腳下的飛劍速度更為飛快,以遠比之前要多上一倍不止的速度,化作閃電般極速遠去。
這速度很快便與后方的司馬女子形成了一致,甚至要隱隱超出許多,在御靈術的加持下,這已經是他的極限狀態(tài)。
在云家等待拍賣會開始的那半個月里,好在廉拓修煉轉靈訣之余,還不忘修煉摸索這加持速度的御靈術。
極速飛行下,廉拓心中隱隱感覺這御靈術,似乎就是專門用來逃命的...
“凝氣七層的修士...”
掠過處處山峰,想到后方追來的極大可能便是那凝氣七層的司馬女子,廉拓不由感覺有些頭皮發(fā)麻。
若是換做非那三個凝氣七層的任何一個修士,他將毫無畏懼,心中確信自己全力之下,定可讓對方敗退,甚至在維持不受重傷的前提下,更可將其徹底擊殺。
可凝氣七層,他不敢確定自己能否抵抗,所幸此刻飛行極快,廉拓倒也不怕對方這么快追上,趕忙趁著這時間好好準備一番,內心更是閃過種種想法來。
本來已經漸漸拉近距離的司馬女子,在廉拓使用御靈術加持不久,頓時感知到廉拓的速度又再一次增快,隱隱要超過自身一般,居然又將二人的距離又漸漸拉了開來。
“此人身上寶物可真是不少,居然能達到這般速度...”
神色略有動容,女子連忙一動,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條長鞭來,一甩之下,長鞭直接緊緊卷在了她身下劍身,在下一息,更是搖身變換,形成一條滿是青綠的小蛇,帶動著長劍以更快的速度飛去。
“失算了,沒想到此人區(qū)區(qū)凝氣四層,竟能有如此之速...這青鱗鞭對靈力消耗太大,絕不能拖延,要盡量早點追上此人。”
就這樣,二人一前一后追逐下,很快天色暗淡下來,一滴滴雨水,更是從天而降,突然間便下起了小雨。
廉拓內心陰沉,在雨中不斷往前飛梭,此時的他,在后方司馬女子的追來下,早已脫離了原本的方向,距離云家的方向,不知不覺遙遠起來。
這小雨降下不到半個時辰,便漸漸增大,形成了傾盆大雨,使得他一路半空飛梭中,為了不讓身體淋濕,體內靈氣一直運轉全身,驅動不少將雨滴格擋在他三寸外。
黑夜中大雨滂沱,以肉眼根本無法看清太多視線,好在廉拓達到了凝氣四層,在靈識散出的范圍下,不需雙眼卻也能完全盡收在內。
“以這樣的速度,遲早會被追上,就算短時間內不會,可我靈力也絕對支撐不過對方,到時靈力耗盡,更是死路一條..怎么辦?!?p> 又過去了數個時辰后,廉拓已然不知道飛出了多遠,那大雨始終沒有停止,甚至下的更為強烈起來。
他體內的靈力,此時已然消耗了不少,心中的危機更是已然極為強烈,他知道,后方之人,很快就要徹底追上,這讓他不由腦中極速運轉,思索著一路飛行時,內心閃過的種種想法。
“說不得,只能如此了...”
思慮片刻,廉拓神色有些心疼,但最終還是狠狠一咬牙,將司馬女子的那地圖玉筒拓印了一份,然后從儲物袋內又再次拿出了飛劍。
靈識涌動間,卷著那司馬女子的原玉筒往劍身貼去,更是直接斬斷不少靈識融入劍身內,隨后便拿著這融入了靈識的飛劍,帶著玉筒朝前方狠狠拋去。
“匿靈,起!”
在這飛劍遠去的一瞬,廉拓手中再次掐訣,直接用起那交換得來的隱匿法術,而后操控飛劍沒入到地面上,尋了個略有遮掩的地方,一動不動靜靜藏匿起來。
這法術只能維持不到半個時辰,廉拓一路飛行中已然多次察看,早就想憑此甩掉后方之人。
只是思慮了許久,廉拓才無奈如此,他知道,憑借這些,擺脫后方之人的幾率不大,但此刻卻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
那被斬斷的靈識,在沒有他體內靈力的注入下,卷著飛劍只能維持一個時辰便會徹底消散。
時間不長,不到半柱香后,廉拓藏匿中便看到上方有道長虹急速掠過。
此刻雨滴不停的落下,遮擋了許多視野,且長虹速度更是飛快,只是一瞬便消失遠去。
“果然是她..”
雖說如此,但廉拓依舊模糊的看到了長虹之內的身影,可以確定就是那司馬女子無疑。
隱匿于地面的廉拓,神色陰晴不定,待司馬女子遠去不久,連忙再次取出飛劍,運轉靈識卷著他向另一個方向遠去。
“該死的,此人怎會知曉玉筒上有我靈識!”
半個時辰后,那卷著玉筒的飛劍沒有了靈力的注入,飛行中速度越來越慢,很快便被司馬女子追上。
這司馬女子在感知到與靈識極近的剎那,原本是隱帶興奮,可當發(fā)現僅是一把飛劍與那玉筒后,心中不由大怒。
“隱匿的法術..該死,該死!”
將玉筒與飛劍一卷收入儲物袋內,她突然想起在半個時辰前,那感應中的靈識曾有過短短的一滯,只不過當時那一瞬太短,疾馳中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逆轉,靈引!”
神色變化間,司馬女子再次取出那小鏡來,一頓掐訣下,頓時其上一陣變換,很快便浮出畫面來。
那其上的畫面,是半個時辰前,廉拓于半空斬斷靈識拋出了飛劍,身子沒入地面的短暫一幕。
小鏡上的畫面,僅是浮現了一息便消失不見,只不過在畫面消失的下一瞬,鏡面上卻是再次露出一個白點來,這白點此刻正一點一點的暗淡,似乎維持不了多久便會散去。
“你,逃不掉!”
司馬女子望著這白點冷笑一聲,手中再次掐訣下,那可幻化的長鞭出現,瞬間便迎風而化,這次直接形成了一條三丈多寬的巨蛇來,在她一踏之下,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往回返去。
巨蛇速度之快,直接引起了破空聲,使得那落下的雨滴,甚至都不由為之一滯。
廉拓此刻正默默盤算著飛劍是否已然被追上,不料卻是察覺到心神中原本已淡去的危機感,在這一刻卻是突然又強烈起來,以比之前更為超前的速度,僅是一瞬便濃濃充斥著他整個心神。
廉拓飛行中,神色不由急劇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