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瑤看著木思年,木思年也看著虞寒瑤,一個六歲的小男孩,有藏在眼底的恐懼,也有執(zhí)著的倔強,還有骨子里透出來的骨氣,顧卿臣打斷兩人的對視,“如果不放呢?”
木思年仰頭看著顧卿臣,“那你怎樣才能放?”
顧卿臣:“她犯了錯,就應該接受懲罰?!?p> 木思年:“她以前犯得錯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我可以代她和你女朋友道歉,而對我的事情,我不想追究,就當是還了養(yǎng)育之恩?!?p> 葉澤:“你這么大點的小孩,知道的還不少。”
木思年沒有理他,就這么抬頭看著顧卿臣,虞寒瑤默默的想,倆人會不會生出一種照鏡子的感覺,顧卿臣挑了下眉,“放她出來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p> 木思年表情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什么條件?”
顧卿臣:“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p> 木思年皺著小眉頭想了一下,“好?!?p> 顧卿臣得到了答案沒再理他,轉(zhuǎn)身和葉澤交代了些事情,虞寒瑤摸了摸小孩的頭發(fā),哇!好軟,沒忍住又摸了一下,“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叫我?!?p> 木思年點點頭,轉(zhuǎn)身進了病房,虞寒瑤把門關上,走近顧卿臣和葉澤,“卿哥,他外婆出來以后會不會鬧著來接小孩,畢竟那筆錢她得不到了?!?p> 顧卿臣:“放心吧,我都會安排好的?!?p> 虞寒瑤點點頭,看了一眼葉澤,突然眼睛好像掃到了什么,就又看了一眼,瞬間嘴角就微微上揚,“葉特助,你家是不是特別暖和?”
葉澤皺眉,看著虞寒瑤強忍的笑意,“夫人怎么突然這么問?”
虞寒瑤眼神往葉澤的脖子上掃了一下,“屋里暖和到大冬天的都有蚊子,而且還叮了葉特助?!?p> 葉澤馬上捂上自己的脖子,而且捂得位置非常精準,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兔子,虞寒瑤低頭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顧卿臣挑眉,拍了拍葉澤的肩,“你們倆節(jié)制一點?!?p> 葉澤一臉臣少您誤會了的表情,“臣少,不是,我…”
顧卿臣打斷他:“沒事,我們都懂,唯黎畢竟很能打,一般人也打不過他,我都理解,沒事的,真的,真的?!?p> 虞寒瑤抬頭看著葉澤,心想,原來是孟唯黎。哈哈。葉澤苦惱:“臣少,我沒…”
顧卿臣又打斷他,“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p> 說完轉(zhuǎn)身進了病房。虞寒瑤笑道:“葉特助辛苦了,保重身體要緊?!闭f完也趕緊跟著顧卿臣進了病房。
葉澤站在門口,摸了摸脖子,磨了磨牙,孟唯黎!
下午醫(yī)生又來給木思年檢查了一下,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建議再輸兩天液。顧卿臣決定讓大夫去家里輸,晚上之前就帶著木思年和虞寒瑤回了云霄水榭?;貋碇耙呀?jīng)和安叔說過小孩的情況,安叔把所有的飯都做的很清淡,都是些好消化的,虞寒瑤也打算跟著吃的清淡一些。
回來以后,虞寒瑤對木思年就不再那么冷漠了,生活上多了關心,話變得也多了,時不時的找兩句話,有的沒的聊兩句。云霄水榭后邊的院子很大,有一片蓮池,池中有亭子,池上有回廊,雖然冬天些許的荒涼,上邊還結(jié)了一層冰,但平時隨便走走,玩玩還是不影響的。
木思年徹底恢復以后,虞寒瑤每天下午都會帶他來這邊溜達溜達,玩一會,帶他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亭中坐著聊聊天,幾乎都是虞寒瑤問,木思年點頭或者搖頭,偶爾說一句話。
顧卿臣還是照常上班,回來以后也不和木思年有過多的交談,說的最多的幾句話就是,“吃飯別出聲。坐直。站好?!边€買回來一堆書,讓他背,虞寒瑤大概看了一下,有《三字經(jīng)》《弟子規(guī)》《大學》《中庸》《論語》《三十六計》等等等等!虞寒瑤默默的咽了咽喉嚨,“卿哥,他這么小你讓他背這些是不是太苛刻了。”
顧卿臣:“我四歲多的時候就會被《三字經(jīng)》,《弟子規(guī)》和《論語》了,你還覺得苛刻嗎?”
虞寒瑤:“那不一樣,你從小就聰明,而且他也理解不了啊?!?p> 顧卿臣:“趁著小時候記憶力好,先背了,以后慢慢理解?!?p> 虞寒瑤:“小小年紀,唉!別說小時候了,我長大了都沒背過,甚至有些都沒看過?!?p> 顧卿臣聽虞寒瑤說完,偏頭審視她,半晌挑了下眉,“正好,和他一起背?!?p> 虞寒瑤震驚的看著顧卿臣,“什么?!我要一起背?卿哥,你別開玩笑了?!?p> 顧卿臣認真道:“我沒開玩笑,是認真的,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得學習。我會檢查的,不達標可是有懲罰的。先從《論語》開始吧?!?p> 虞寒瑤趕緊笑嘻嘻的討好,給顧卿臣捶捶肩,“卿哥,我覺得這件事咱們可以商量一下,你看我都這么大了,記憶力也跟不上了,能不能…不背啊?!?p> 顧卿臣拉過虞寒瑤的手,握在手心里,笑了笑,道:“不行!”
虞寒瑤盯了一會顧卿臣,知道顧卿臣是認真的,她再說什么都是廢話,憤憤的甩開手,“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我要通宵背書!”
結(jié)果當晚虞寒瑤趁著顧卿臣去了書房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窗全部鎖好,還把房間的單人沙發(fā)抵在了門口,顧卿臣來敲門的時候,虞寒瑤正坐在門口的沙發(fā)上,拿著從木思年那里借來的書,看的入神,心里想著,果然都是智慧的財富。
顧卿臣從書房出來沒在臥室看見虞寒瑤,便去了她的房間,從外邊擰了一下門把手,沒擰開,敲了敲門,“瑤瑤,別鬧了,開門。”
虞寒瑤看了一下書上的注解,道:“卿哥,你別敲了,我是不會開的,我真的要背書,你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p> 顧卿臣又敲了敲,“瑤瑤,在哪里背都是可以的,都這么晚了,明天再背?!?p> 虞寒瑤嘖了一聲,有點心不在焉的道:“卿哥你趕緊回去吧。別打擾我?!?p> 顧卿臣又敲了敲,虞寒瑤沒再回應他,轉(zhuǎn)身去拿了備用鑰匙,回來拿鑰匙開門的時候,虞寒瑤坐在門口都沒聽見,是真的認真看進去了。
顧卿臣開了鎖以后,擰了一下門把手,還沒擰動,突然皺了下眉,“瑤瑤,瑤瑤?”
虞寒瑤看了下門,“卿哥,你怎么還沒走?”
顧卿臣:“你把什么放在門口了?”
虞寒瑤譏笑了一下,合上書,“卿哥,吃一塹長一智,我把沙發(fā)挪過來了,哈哈,你的備用鑰匙是不是不管事了?還有,我把窗戶從里邊都反鎖好了,你也別想著從二樓翻進來。”
顧卿臣在門外聽著小丫頭得意的小聲音,舔了一下后槽牙,冷笑了一聲,“瑤瑤,你確定不給我開門?”
虞寒瑤門內(nèi)聽見顧卿臣發(fā)狠的聲音,嘴角的笑突然僵住了,“卿哥,你要干什么?”
顧卿臣:“給你兩分鐘,不開門,信不信我馬上把這扇門拆了?”
這句話顧卿臣沒再發(fā)狠,甚至帶著點笑,可是聽進虞寒瑤的耳朵里就不是這樣的了,虞寒瑤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可以給你開,不過,你,你,不是,是我打開以后,你不可以對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