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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冠天下之神之領(lǐng)域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鳳冠天下之神之領(lǐng)域 任妜 2895 2020-03-07 23:47:41

  01

  電影《天下無雙》結(jié)尾有一段獨白:

  我沒有想到,當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變成另外一個人。她一直重復(fù)我的話,她以為她自己是我……我終于明白鏡花水月是什么意思,其實情之所至,應(yīng)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02

  二〇一四年,我接了一家雜志的情感專欄,形式是大家坐在一起“八卦”,八卦什么就是什么。為此,我開始更加活躍地組織和出席各種飯局。

  飯局是一種滾雪球似的社交活動,只要你有熱情和閑情,參加者必然越來越多,人們告訴人們,帶來他們的朋友、同學(xué)、同事、戀人、老公或老婆。俗話說,酒越喝越厚,“八”來“八”去,不免一不留神掏了心窩子,再相聚時,對彼此的了解便更深一層。陌生人混成了戀人,普通朋友混成了至交,情侶混成了夫妻。當然,戀人退回去做朋友或朋友也做不成的,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契機未必是飯局。

  分了手的人,在彼此生命中留下的印記,必定會隨著時間褪色,但有些東西還是會固定下來,只是我們自己未必察覺。懂水晶的人說,之所以說粉水晶象征愛情,是因為一對戀人佩戴粉水晶走在一起時,形成的氣場是淺紅色的心形。這么說來,朝夕相處和悅納之心也是一種氣場,處在場中的兩個人,即使有一天各走一邊,依然難以徹底洗去相濡以沫的氣息。

  03

  真正能“八”得深入、“八”出水準的飯局,當然屬于相伴多年的男女閨密們。比如:無論你是已婚還是未婚,來說說你可曾遇到一個人(估計也有多個人的),本來一切OK,突然出現(xiàn)一個坎兒,說什么也過不去,就分開了。兩個人像是本來牽著手出門,卻被鬧市的人潮沖散,再也找不到彼此了。

  有嗎?當然有。

  有人說上大學(xué)的時候遇見過,參加大學(xué)生辯論賽的時候認識的,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雙方父母都見過了,大學(xué)畢業(yè),同在一個城市的工作也簽了,卻因為房子買在哪兒之類的問題吵了一架,分開了。他現(xiàn)在在哪兒?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后來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了?對。那么……其實你是為了他來的這兒,分手了也沒回去?對啊,工作都簽了,怎么走啊。

  大家都覺得不真實。

  七年了。她說有時候想想他的樣子,已經(jīng)不大清晰。關(guān)于他,腦中最深刻的是兩個形象:辯論賽上,瘦高如旗桿一樣的他穿著略顯寬大的西裝,躊躇滿志,侃侃而談;她第一次去找他,他站在出站口,又高興,又緊張,兩只手接過她的行李,語速極快地碎碎叨叨。行李很重,她要幫忙,他說什么也不肯。風(fēng)吹過來,他汗?jié)竦?T 恤粘在身上,一條條肋骨都看得清。她說,他不是那屆演講中表現(xiàn)最突出的,可每說到激昂處,他都會做一個手勢—兩只手臂抬到胸前,手掌錯開相對,一前一后,像在打詠春。當年她看了,莫名心動,覺得有俠氣。

  就在幾天前,她代表公司站在主席臺上做報告,事后回頭看錄像,發(fā)現(xiàn)自己在后半段也一直在打詠春……七年了,她突然想起他,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是不是還那么瘦,有沒有女人為他購置合身的西裝,他有沒有再因為憐惜而咬緊牙關(guān)為她提著重物。

  感慨一陣,又釋然。老辣的人們都明白:年少情懷嘛,沒有結(jié)果也正常。

  04

  一個人始終不說話,安靜得反常,只把桌邊的酒杯拿起來,在手中一圈圈緩慢轉(zhuǎn)動。葡萄美酒夜光杯,靡麗鬼祟的流光。要散席了,她才說:我跟××分了。

  你們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

  不是吧!

  那你現(xiàn)在住哪兒呢?

  ……

  炸了廟了。她掛著點兒笑,不說話。

  終于有人問:為什么?

  她咬咬嘴唇:我出軌,他發(fā)現(xiàn)了。

  眾人的表情都僵著。

  她說,前幾天他幫她打包,一樣一樣,仔仔細細,兩人共用的,他都給了她。弄了幾大箱子,都累了,一人一頭歪在大床上。她突然說了一聲“哦,對不起”,坐起來,把錢包里他多年來交給她保管支配的銀行卡悉數(shù)歸還。

  他沒著急把東西接過來,問她:你當時……到底怎么想的?

  她笑笑:沒什么,我瘋了。

  你喜歡他嗎?

  她搖搖頭。

  那是我對你不好嗎?

  她還是笑笑:你對我很好,是我對不起自己。

  說完了。每個人都沉默,連呼吸都顯得尷尬。好一會兒,終于有人說話:你為什么?

  她說:就是頭腦一熱。

  問的人更激動了:你們分開的時候,你干嗎不說幾句好聽的?

  她繼續(xù)轉(zhuǎn)動著酒杯,光一閃一閃映在她的臉上。她的話慢悠悠的:剛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個慫包,受了不公的對待也只敢回家咬著被子哭,不敢跟人有沖突,一著急就結(jié)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總跟我說:你得硬氣一點兒,情緒波動大的時候,試著慢慢說話,努力讓自己微笑,這比大喊大叫更有力量。他要我多多練習(xí),說他過去也很膽小怕人,就是這樣好起來的。

  后來,我按照他說的調(diào)整自己,真的有改變。他說我愛哭這點也要改,心不能太軟,眼窩子不能太淺,哭有什么用?即使做錯了,也要咬牙堅持——不是堅持錯誤,而是承受錯誤帶來的后果,這才是一個成年人應(yīng)該做的。他大我七歲,比我閱歷豐富,比我沉穩(wěn),比我聰明,他說的話我都信,只要是他覺得好的東西,我就覺得好。我們倆出了這次事之后,不是沒聊過,但既成事實,聊能解決什么問題呢?有時候是我在原地轉(zhuǎn),有時候是他在原地轉(zhuǎn),所以我想,算了,事已至此,何必柔軟。

  說這一大段話的時候,她始終盯著手中轉(zhuǎn)動的酒杯,像怕松手就會被人奪了去。過去每次飯局,都是她不停地說,手舞足蹈,他只是聽,偶爾補充一兩句,長長的手指一直轉(zhuǎn)動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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