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姑娘所遇非人(完)
張懷柳不以為然,“母親放心好了,朝廷里那么多人,高位的又那么幾個(gè),肯定會有人對父親下手的。不過母親不必?fù)?dān)心,父親豈是那么容易被算計(jì)的?”
燼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小家伙,還真不傻。
似乎看懂了燼月眼里的意思,張懷柳有些惱羞成怒,“母親,你看什么呢?!”
小家伙還真有趣,燼月這樣想著,笑了笑,真可愛。
燼月摸了摸張懷柳的頭,在他炸毛之前,將手移開。
很快,搜索完畢。
燼月看著為首人手中的信,聽到他的話,有些震驚,這怎么可能是從她房里搜出來的。
轉(zhuǎn)念一想,到底是誰陷害她?燼月皺了皺眉。
“這位大人,這只是一封信,能代表什么?”
為首的是張江陵的心腹,可偏偏他所帶來兵,又是張江陵的政敵的。
看來,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這件事,人是張江陵的,搜出來的東西卻是謀反的一封信。
只是,燼月就有些倒霉了。
燼月看了看張江陵,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燼月在心里祈禱,希望他不要遷怒到自己。
同時(shí),燼月在心里篩選著嫌疑人,到底是誰呢?
電光石火之間,燼月想到了昨天來張府的趙雅抒,非得纏著要去她的房間。
一瞬間,燼月心里有了底,但臉上不動聲色,依舊是乖巧的模樣。
聽見燼月的質(zhì)問,楚宗解釋道。
“張夫人,您有所不知,這信封為帝國所特有,當(dāng)初敵國為了顯示自己的獨(dú)一,特意拿了這信封在我國炫耀,此信封上有他們一國獨(dú)特的標(biāo)記。(原諒本人的沙雕)”
楚宗有些為難地,還特意將那個(gè)記號展示給了燼月看。
此時(shí),張江陵神色依舊絲毫不變,哪怕這封信是從燼月房里搜出來的。
“楚大人,不妨打開看看這信里寫的是什么?”張江陵神色淡然?!斑@信封雖為他國特有,可也不是沒有仿制品,人不妨檢查一下。萬一是個(gè)假的,也免了驚動圣上?!?p> 楚宗思考了一會,“大人說得有理?!?p> 楚宗轉(zhuǎn)過頭面對著那些官兵,“諸位也不妨來做個(gè)見證。”
將信封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一張白紙。
眾人面面相覷。
楚宗又仔細(xì)檢查了一下那個(gè)信封,叫人拿水來。
將帶有標(biāo)志的信封一角浸入水中,那標(biāo)志很快就暈開了。
見此,楚宗送了一口氣,對張江陵拱手作揖,“大人,下官一定會還您一個(gè)清白,將誣陷您之人揪出來。”
“嗯。”張江陵應(yīng)了一聲,在楚宗走之前說道,“勞煩楚大人替我向圣上稟告,潯陽如今身陷‘害國之名’,已是不配為官,明日便不上朝,自請辭官?!?p> 楚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離開了。
覺得大人真是英明,看看這些人,離了大人還能如何蹦噠,整天想著將大人拉下來,卻不想著為天下百姓做事。
事情處理完之后,張江陵將下人遣了下去。
燼月走到張江陵面前,抿了抿唇,低聲道,“對不起。”
張江陵看了燼月一眼,“跟我來書房?!?p> 燼月跟著張江陵到了書房,左看看,右瞧瞧,十分好奇的亞子。
看見燼月的樣子,楚連朝淡淡道,“有搜集到什么信息嗎?”
燼月腦袋有些當(dāng)機(jī),知道楚連朝這是懷疑自己。
“大人,您真的誤會了?!睜a月試圖辯解。
不料,張江陵只是看了她一眼,“誤會與否,到時(shí)候自然揭曉。”
“自然大人都已經(jīng)認(rèn)定是我所為,為何還要帶到書房,不直接關(guān)起來?!睜a月破罐子摔碎,“還有,大人若真覺得是我做的,為何我只是放了一張白紙,而不是真的一封信?”
聽見她的話,張江陵沉默了一會,輕笑道,“那夫人覺得,是何人所為?”
這句話把燼月噎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懷疑人選的。
“大人,我大概知道是何人了,可否給我一個(gè)機(jī)會?”
——
從張江陵書房里出來,燼月覺得自己都要虛脫了。
皺了皺眉,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走。
回到院子里,青竹見燼月還在皺著眉,便安慰道,“小姐,你別擔(dān)心,大人一定會將兇手揪出來,還您一個(gè)清白的。”
聽見這話,燼月幽怨地看了青竹一眼,很想說一句,你家大人對你家小姐,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小姐,您都煩了一天了,奴婢叫廚房送點(diǎn)吃的過來,好不好?您就別憂心了?!?p> 燼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想這些事,吩咐青竹將房里的物件再換一遍,就去了自己院里的小書房,看起自己前幾天選的書。
趙府。
趙雅抒聽聞張家差點(diǎn)被抄了的消息,嚇得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來來回回焦躁的走著。
害怕得差點(diǎn)哭了起來,聽那人說,搜出來一封信,信封上有記號,里面還是一張白紙。
這都對上了,自己是被阿準(zhǔn)騙了么?
這樣想著,趙雅抒難過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趙雅抒決定再給張府下一張拜貼。
這事是她惹出來的,趙府能有今天的榮華,也少不了張府的幫忙,她可以偶爾嘴上說說燼月的不好,卻不能害她。
張府張江陵書房。
趙雅抒看著面無表情的張江陵,已經(jīng)哭了起來,但又不敢哭大聲,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憐。
“行了,去后院找你表姐去?!睆埥瓿谅暤?。
趙雅抒很想拖著抖動的雙腿趕快離開這里,但心中的信念還在支撐著她。
“張大人,你真的不會遷怒表姐嗎?”
張江陵輕輕撇了她一眼,“還不走嗎?”
趙雅抒抖著腿離開了。
而另一邊,燼月也得到了趙雅舒來訪的消息,笑了笑,嘀咕道,“來得正好?!?p> 看見燼月的笑,青竹問道,“小姐是有什么開心的事嗎?”
燼月但笑不語,能解決冤屈了,能不開心嗎?
趙雅抒一進(jìn)門,就想往燼月身上撲,被燼月躲開了。
趙雅抒吸了吸鼻子,哭唧唧的。
“表姐,你讓她們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我有事想和您說?!?p> 燼月看了看青竹,又看了看趙雅抒,青竹意會,屏退所有的下人。
兩人坐下,“說吧,你有什么事?她們現(xiàn)在都出去了。”
趙雅抒拿出手帕,擦干眼淚,聲音有些沙啞,“表姐,我說了,你可千萬別氣。”
“說?!睜a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看著燼月的樣子,趙雅抒有些忐忑。
“姐,你房里那封信,是我放的?!壁w雅抒說,“我不知道那封信是那樣的,對不起?!?p> 趙雅抒又哭了起來。
燼月有些生氣,“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就算我上個(gè)月讓你回去,你也不至于要害了整個(gè)張府吧?”
趙雅抒癟了癟嘴,又有些想哭,“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阿準(zhǔn)寫給你的信?!?p> “是李準(zhǔn)?”燼月皺了皺眉。
趙雅抒看了看燼月,小心翼翼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姐,所以你別氣我了好不好?”
聽見她叫姐,燼月還是緩和了下來。雖然這么蠢得妹妹,她也不是很想要。
“你怎么會和他牽扯到一起?”
說到這里,趙雅抒內(nèi)心咯噔了一下,“姐......”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不是的,姐,你聽我說......”
“你不知道他就不是一個(gè)東西嗎?”燼月被氣笑了。
聽到她的話,趙雅抒蒙了一瞬,不是氣她和李準(zhǔn)在一起?
“我現(xiàn)在知道了,姐,我不喜歡他了,你別氣了。”趙雅抒猝不及防地拉住燼月的手撒嬌
“你當(dāng)初是看上了他什么?”她現(xiàn)在這個(gè)身份,應(yīng)該算高了吧,可以給她找一個(gè)品行好的夫婿。
“他不會煩我哭?!壁w雅抒想了想,回答道。
確實(shí)是,趙家小姐是出了名的愛哭,所以,一般都沒人愿意和她玩,生怕惹哭了她還哄不停。
一開始,她哭的時(shí)候,家人還是很心疼她的,但哭多了,就變成了不耐煩。
就連自己這個(gè)表姐,也是一開始好好的,后來就不喜歡她了。
在她遇到李準(zhǔn)之后,才覺得有安慰。
所以,哪怕知道他曾經(jīng)是表姐的未婚夫,糾結(jié)過后還是喜歡他了。
燼月聽見她的話,心里莫名感到酸澀,“那你是遇見什么事了,非得哭?不就是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嗎?想哭不想別人煩,就自己躲起來。你真以為李準(zhǔn)不煩你?”
“你想哭,控制不了自己,我理解。想找個(gè)疼你的,也沒錯(cuò),但你至于看上李準(zhǔn)嗎?”燼月說。
“想不被煩,就把自己變得好點(diǎn),作多了,沒有誰是不會煩的?!?p> 趙雅抒覺得自己又想哭了。
“嗯,好。我知道了?!庇行┪桶汀?p> 燼月想到了張江陵,“剛才,你在書房,把這件事對大人說了嗎?”
“說了?!壁w雅抒看著她,還覺得有些后怕。
表姐真是太慘了,天天和他在一起,肯定被嚇壞了。
燼月頓了一下,“他有說什么嗎?”
趙雅抒搖了搖頭,道,“沒有?!?p> 那這是不責(zé)怪的意思嗎?燼月有些不確定,畢竟,趙雅抒做的這件事性質(zhì)太惡劣了。要是張府真的出事了,后果可是很嚴(yán)重的。
突然,燼月想起了那封信。
“為什么那封信會是一張白紙?”
聽見這話,趙雅抒漲紅了臉,“我不想把信交給你,就換了一封,?!?p> 趙雅抒說著說著,低下了頭,“我以為那個(gè)記號是你倆以前的暗號,也模仿了下來?!?p> “姐,對不起?!壁w雅抒低聲道。
燼月沒生氣,有些驚喜地看著她,“那你看了里面的內(nèi)容沒?”
“沒,我把它燒了?!痹疽獛屠顪?zhǔn)送信的時(shí)候就氣得要死,但是,看信好像不大好,索性眼不見為凈,就一把火燒了。
趙雅抒抬起頭,對上燼月的視線之后,又趕緊低了下去。
“行了,別低著頭了,現(xiàn)在有個(gè)讓你將功贖罪的機(jī)會,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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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江陵到底是政客,這件事很快就解決了,不僅回到朝堂,而且地位更上一層樓。
至于李準(zhǔn),皇上為了安慰大人,給大人平反冤屈,下令將所有人的府邸都檢查了一遍。
朝廷上的人都不敢有怨言,他們看了看最前面的張江陵,畢竟,這位都被抄了,他們拒絕的話,后果應(yīng)該不大妙。
于是,在搜到李府府邸的時(shí)候,事情與張府發(fā)生的事奇妙的重合了。
唯一不同的是,李準(zhǔn)并沒有辦法證明那封信是真的。
李準(zhǔn)被關(guān)了進(jìn)去之后,燼月想和他見一面,找了張江陵。
“怎么?夫人是對舊情人戀戀不忘嗎?”張江陵看著桌上的紙張,手腕運(yùn)力,不分給燼月一絲的視線。
燼月笑了笑,“大人,那次意外這么久都還沒查出來,您不會真的以為那是一場意外吧。”
張江陵手頓了頓,豪尖的墨水滴下一滴,看著紙上的那點(diǎn)墨點(diǎn),張江陵沒抬頭,“行了,你去吧?!?p> 牢房。
李準(zhǔn)看著眼前的人,冷笑道,“你來作甚?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李準(zhǔn)坐在地上,背靠墻壁。
燼月微微俯下身子,笑著說,“我可還真是來看你笑話的?!?p> 聽見這話,李準(zhǔn)激動起來,抓住鐵欄桿,燼月怕他傷到自己,稍微后退。
“為什么?我根本就是清白的,是張江陵那個(gè)小人誣陷我。”李準(zhǔn)依舊抱著希望,希望燼月能夠幫他。
燼月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小人,將自己的未婚妻往別人的床上送,你可還真是個(gè)好人!”
聽見燼月的話,李準(zhǔn)有些躲閃,“月月......”
燼月沒有在理他,這種人,就讓他在這里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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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有張府做靠山,燼月的小日子過得很輕松。只是張懷柳的日子卻開始苦了起來,身為嫡長子,總是要承擔(dān)起家族的責(zé)任的。
好多次,燼月想和他踢毽子的時(shí)候,看見他那么忙,又默默離去。
唉,燼月在府里閑逛,看著滿園的景色,燼月想起了當(dāng)初自己說的話,去書房找了張江陵。
“你要離開府里?”張江陵皺了皺眉。
“嗯,在這里呆久了,想出去走走。”燼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江陵看她是認(rèn)真的,放下手中的狼豪,走到燼月面前,“你是認(rèn)真的?”
“是?!?p> 看著她堅(jiān)毅的目光,張江陵什么也沒說。
第二天,一輛出城的馬車在“噠噠”的趕著路。
“小姐,我們真的要走了嗎?”
“青竹,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