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舟有些懵。
青春期的男生嘛,誰沒有做過一二個這樣的夢?可賀一舟從來不知道自己夢到的是誰,這……這還是第一次夢到……熟悉的對象。
賀一舟咽了咽口水,眼前閃過夢境中瓷白的肌膚,還有肌膚上那抹冶麗的紅色。
“操!”意識到自己現(xiàn)下的狀態(tài),賀一舟瞪大了眼睛,沒忍住飚了個臟字。
美好的清晨,賀一舟是在浴室里跟冷水度過的。
換下的睡袍他也沒好意思讓阿姨幫忙洗,就自己打了盆水,蹲在浴室的地板上用皂角搓。
賀少爺沒干過這樣的事,頂著一張大紅臉埋頭搓洗,泡沫水花飛濺,一室狼藉。好不容易才把那件天殺的睡袍處理干凈。
耽擱的時間有些久,賀一舟不出意外的遲到了。
正在上課的林嘯瞥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擺擺手讓人進來了。
賀一舟回了位置,視線不可避免地掃到樓亦水。
下一秒,豎在兩側(cè)的耳朵悄悄紅了。
樓亦水總覺得賀一舟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漆黑的眸子里有躲閃,還有些別的什么東西,總之復雜的一批。
可能昨晚上的事情給他的沖擊太大了吧!樓亦水兀自想道。
吳銘也感覺他舟哥今天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兒!怎么說呢,那眼神兒,那臉色,跟剛談了戀愛的毛頭小子似的。但是又好像不太對,因為他舟哥的眼睛里還有些別的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用手肘捅了捅邱應的側(cè)腰,在邱應看過來時朝著賀一舟的方向努努下巴,“你沒有發(fā)現(xiàn)舟哥今天不太對?”
“是有點兒!”邱應說:“要不,你去問問?”
“我才不!”吳銘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根據(jù)我多年的經(jīng)驗,我要是問了,絕壁會被打!”
話是這么說,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卻沒忍住。
沒辦法,好奇心太強了,要是得不到答案,他今天都不一定能睡著。
吳銘頂著被揍的風險,“舟哥,你今天怎么了?”
賀一舟扒了一口米飯,“什么怎么了?”
“就,怪怪的!”吳銘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紅,然后脖子一縮,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要是說了,你能保證不打我嗎?”
賀一舟下巴微抬,示意他繼續(xù)說。
“跟我……跟我……”
賀一舟靜靜地看著他。
吳銘眼一閉,心一橫,“跟我做夢夢到結(jié)衣小姐姐一樣!”
“噗!”邱應一口湯噴了出來。
吳銘死死閉著眼睛,等待疼痛的降臨。
一分鐘過去了,賀一舟沒有動靜。
吳銘悄悄撩起一只眼皮,又撩起另一只。一看他舟哥,哦豁,不僅僅是臉,連脖子都紅得透透了!
“舟、舟哥,你昨晚真的夢到結(jié)衣小姐姐了???”吳銘不怕死地問道。
邱應:“……”這家伙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我夢到你個錘子!”賀一舟突然暴起,曲起手指狠狠敲在吳銘的腦袋上,“天天結(jié)衣小姐姐,除了看片你還會干什么?”
吳銘捂著腦袋嗷嗷叫,“舟哥舟哥,饒命!”
包廂里一陣雞飛狗跳。
吳銘含淚捂著自己遭殃的腦袋,“舟哥,你下手這么狠,我要是變白癡了怎么辦?”
“怎么辦?”賀一舟冷笑:“我養(yǎng)你?。 ?p> 吳銘后背一涼,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不用了,你隨便找個精神病院把我扔那兒就行!”
賀一舟嗤了一聲,低頭吃飯,沒再理他。
吳銘其實不太甘心,打都被打了,想要的答案卻沒得到,這波買賣虧大發(fā)了啊有木有?他心癢得厲害,提醒道:“舟、舟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p> “什么問題?”賀一舟懶懶地問。
“就……你昨晚要是沒做帶顏色的夢,沒有夢到結(jié)衣小姐姐,今天怎么一副眉目含春的模樣?”吳銘簡直豁出去了。
大不了,再被打一頓嘛,又不會死!
賀一舟:“……”他的確沒夢到什么結(jié)衣小姐姐,但是他夢到了樓亦水啊!
“啊——”
包廂中傳出一聲穿透力十足的慘叫,惹的過路的服務生頻頻張望。
里頭的客人在做什么?害怕怕!
……
樓亦水沒想到還能在補習班樓下看到賀一舟。她以為,在見識了她的身手之后,賀一舟就不會來送她回家了。
畢竟最開始,賀一舟是因為看她“嬌嬌弱弱”一小女生晚上穿梭鬧市,覺著不太安全才會每天接送的。
不得不說,校霸同學看著兇了一點,心地卻是善良的很。
“我……我……”賀一舟清了清嗓子,主動解釋道:“昨天那群人是因為我才找上你的,我還是繼續(xù)送你吧,免得你又被他們盯上。”
“不會!”樓亦水說。
“不會什么?”
樓亦水:“我動手的時候把著分寸,他們得在醫(yī)院躺好幾天。就算到時候出院了,他們也應該不敢找我麻煩了?!?p> “那我也送你!”賀一舟別開頭,沒讓樓亦水看到自己窘迫的臉色,“我在鬧市樹敵太多,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你跟我是一伙兒的了,我要是不在,他們組團找你麻煩怎么辦?”
組團找麻煩樓亦水也是不怕的,不過大少爺找借口不容易,她得順著。雖然她沒明白賀一舟的真正意圖。
“那走吧!”
路上,賀一舟主動挑起了話題,“你身手挺好的哈!”
樓亦水:“還行?!?p> 說起這個,賀一舟就有些氣悶,話語中不由帶了點抱怨,“你身手這么好也不說,還讓我給你當了這么久的保鏢?!?p> 樓亦水對他倒打一耙的功夫嘆為觀止,無奈道:“少爺,我從來沒說過我身手不好,也沒讓你送我回家,是你自己執(zhí)意要送的!”
賀一舟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起初,他是喜歡上和樓亦水坐末班車的那種感覺才硬是找了借口要送人回家,后來是覺得這朵“嬌弱”的小白花晚上獨自回家實在不安全。
要是早知道樓亦水身手這么好……早知道又怎么樣呢,他還不是會找別的借口跟她上同一趟車?
到了目的地,樓亦水客氣地問:“要進來坐坐嗎?”
“不了,我該回去了!”想了想,賀一舟叫了她一聲,“樓亦水!”
“嗯?”
“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樓亦水挑眉,“同學?”
賀一舟沒說話。
“朋友?”樓亦水又說。
賀一舟還是沒說話。
樓亦水斟酌道:“兄弟?”
賀一舟心底狠狠唾棄著自己。人家把你當兄弟,你卻對人家做了那樣的夢!
簡直……畜生!
樓亦水奇怪地看著他變化莫測的臉色,“賀一舟,你到底怎么了?”
“沒、沒什么!”賀一舟舌頭都要打結(jié)了,他難道能說我在夢里對你有了非分之想?
別逗了!
“那、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行色匆匆的模樣仿佛后頭有鬼在追。
樓亦水愣在原地,一臉莫名……
公子東離
我們舟哥,看似閱盡千帆,實則純情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