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兇!信不信我把你指甲拔光了!”地奐之恐嚇道,就連他身旁的肥貓也在附和:
“他確實干的出來,我的爪子就被他拔過,不僅是爪子,連胡子都被他拔過?!?p> 正巧,微忱搬著棺材走了進來。聽到他說話,便向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拔指甲,拔胡子?這樣的事好像和他貴公子的氣質(zhì)不太符合。
聽到搬東西的聲音,地奐之立馬站了起來,想想剛剛他對那小狼說的話,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不是真的要拔他指甲和胡子,就是要嚇嚇他,你的狼他不太喜歡我。”地奐之立馬開口。
“青狼,聽話?!蔽⒊篱_口。
聽到了主人的聲音,青狼只好放棄掙扎。
“青狼,原來他的名字叫青狼。”地奐之開口,微忱并沒有理會,而是繼續(xù)搬著棺材,地奐之向她看去,然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其實我可以用法術(shù)來搬?!碑吘棺屢粋€女生來搬重東西貌似很不好。
“無妨,搬的動?!蔽⒊篱_口,然后繼續(xù)行動。
可地奐之才不理她的話,直接起身使用術(shù)法,那棺材便從微忱的身旁飄了起來,然后正正好好落到它想要落的地方。
微忱看的也是目瞪口呆,這地家的術(shù)法果真是厲害。
地奐之為青狼處理完傷口,然后便走向棺材,手輕輕一推,便翻身躺了進去,他的肥貓無知也同樣靈巧的跳了進去。
微忱看著他開口問道:
“你當真要住下去?”
“自然是非常之真?!钡貖J之說著,與此同時閉上了雙眼。
“你之前不是去了施家嗎?”微忱繼續(xù)問道。
“太過無聊,所以拒絕了?!钡貖J之再次開口,然后翻了個身,準備開始他的美覺。
看著他的睡顏,微忱心中又有了邪念,若是就這樣將棺材封死,他會不會就直接被憋死,答案自然是否。況且她也不會那么做,畢竟他今天對她確實手下留情了。微忱已經(jīng)認命,于是直接上床休息。
直到傍晚,夕陽漸漸落山,熟睡的微忱睜開了雙眼,她先是看了一眼旁邊棺材里的男人,睡的倒是十分的香甜。微忱回過神,然后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臉,點了一炷香開始了今天的迎客。這幾年來,她一直如此,每每到達夜晚,無論有多么不情愿,她都必須迎接她的客人。她再次看了一眼地奐之,她不像他那般腰纏萬貫,根本沒有拒絕客人的權(quán)利。因為和仙家一樣,人類的社會同樣殘酷的很,不想餓死,就要辛苦掙錢養(yǎng)家。
也許是她的動靜太大,棺材那邊竟也有了響聲,地奐之坐了起來,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看著她。
微忱沒有理會他,既然他住在這里,有些事情早晚都會知道的。這也是她之前拒絕他住下來的原因。微忱將店鋪的門打開,冷冽的寒風灌了進來,緊接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鬼魂便跟著她走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地奐之瞬間清醒,隨之的便是一聲吼叫:
“鬼??!”
下一秒,一人一貓便都掛在了微忱的身上,微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就連她身旁的鬼魂都被嚇個不輕。
“松開。”微忱開口,就在剛剛,她設(shè)想過地奐之知道這里會來鬼魂的無數(shù)種場景,可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行,我怕!”地奐之貌似抓的更緊了。
微忱將自己的手用力從他緊抱她的胳膊中拿了出來,順帶著將這一人一貓都給推了出去。
看這樣子,地奐之不像是裝的,他緊緊的盯著她身旁的鬼魂,甚至還在發(fā)抖?不過問題來了,他不是知道這里來了鬼而是看到了這里來鬼。
也就是說他能看到鬼!
這世上修真者很多,修仙的術(shù)法也有很多,但能看到鬼的修真者卻少之又少,除非他們能夠得道成仙,不過地家人也許不同,畢竟他們一直就與鬼打交道,不過怎么做到怕鬼怕成這樣的?
“地家人會怕鬼?”微忱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仿佛超出了她對修真者的認知。雖說大多數(shù)修真者看不到鬼,可都會一些驅(qū)除惡鬼的法術(shù),一般也都是鬼怕修真者,又哪有修真者怕鬼的。
“誰說地家人就不能怕鬼!”地奐之抱起他的肥貓以求安慰,可他的肥貓,貌似比他還要怕吧。
微忱眉毛彎了彎,他一個修真者,怕鬼還能如此的理直氣壯。
“地家不是住在墓穴嗎?”微忱開口。
“誰說墓穴里就一定有鬼?”這次,地奐之已經(jīng)好了很多,至少可以對著她喊了。
不過這話倒是叫她咬口無言,也許他們地家的嫡系子弟都比較的嬌生慣養(yǎng)。
“既然怕鬼還是早些離開吧,我這鋪子里里外外都是鬼。”微忱說著。
里里外外都是鬼?地奐之睜大了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哪里?”
微忱看向了他身后的瓶瓶罐罐,地奐之也跟隨著她的目光,緩慢的轉(zhuǎn)過頭去,果真,那些瓶瓶罐罐中發(fā)出了萬千種聲響。
“??!”一人一貓又抱在一起開始尖叫。
若是細看,一定可以看到微忱得逞的笑容,她就嚇嚇他而已。
“主人!”男孩的聲音讓室內(nèi)的尖叫聲停止。
“發(fā)生了什么事?”青狼繼續(xù)開口。
可還未等微忱回答,地奐之卻先開口:“你是青狼妖族?”青狼聽后一愣,立馬沒了言語。
“我早該想到,微忱管你叫青狼?!钡貖J之開口,仿佛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害怕。
“與你何關(guān)!”這一次青狼開口,而且語氣里還滿滿的不友好。
“青狼!”微忱厲聲開口。畢竟地奐之是他們的客人,禮節(jié)還是要守的,況且這男人不是省油的燈,他身上除了那膽小如鼠的肥貓,還有他腰上的金蛇。
青狼聽后立馬低下了頭。
“沒關(guān)系?!钡貖J之轉(zhuǎn)過身,沖著她笑了笑,卻又不小心看到那恐怖的鬼魂。
“你可不可以讓那鬼離我遠點?!钡貖J之小聲開口。
看來他是真的很怕鬼。
微忱走到離他很遠的貴妃椅旁坐下,那個鬼魂也隨之跟了過去。
“知道這里的規(guī)定?”微忱看了看這渾身是血的鬼魂,直接開口說著。
“我只聽說你這里能幫我圓愿?!蹦枪砘觊_口說著。
“我從來都不是什么普化眾生的菩薩?!蔽⒊赖皖^說著,還隨手燒著紙錢。
“你想要什么?”那鬼魂開口說著。
“人的錢財或是鬼的靈力?!蔽⒊勒f著。
“正好我都有。”鬼魂說著。
“哦?那說說你要的?”
“我要報仇。”說到這里,這屋子里的燭火都晃了晃,那鬼魂身上都滿滿的煞氣。
微忱的眼中有了些光芒,看他這樣子,倒是個死狀凄慘的厲鬼,她這店中已經(jīng)好久沒來這么上好的厲鬼了。
可她突然想到了一旁的地奐之,隨之便用靈力控制一下。
“說吧?!?p> 微忱的聲音輕的很,可不知為什么,剛剛那已經(jīng)瀕臨爆發(fā)的厲鬼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十分聽話的坐在她的面前:
“我本是李氏修真人,一生兢兢業(yè)業(yè),潛心修仙,從無惡跡,可就在昨晚卻因捕捉妖獸被池家的人殺害?!?p> “池家?五大仙門的池家?”地奐之率先開口。
“對,就是池家?!蹦菂柟泶鹬?。
“你如何確定那人是池家人?”這一次開口的卻是微忱。
“池家是五仙門人,有些標識天下仙門皆知,比如說他們脖頸上的蓮花,而且我還聽到那些跟隨他的人稱他為瀾清師兄,誰人不知池瀾清是池家的嫡子。”
微忱了然的點了點頭,若是他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那人喪心病狂的樣子她見得多了。
“那他又為何要殺你?”微忱繼續(xù)問道。
“因為那頭妖獸,那妖獸是他精心養(yǎng)大,我不知情,只見它傷人無辜,才動手殺了他,可沒想到那池瀾清見后便對我下手,三十九刀,他對我砍了整整三十九刀,就連我死了都沒有放過。我的幽魂就這樣看著他們鞭撻著我的尸體?!?p> “豈有此理!我仙門正道,竟有如此敗類!”這一次,發(fā)出聲響的是地奐之,而且,這聲響還有些大,嚇得微忱一愣。
微忱搖了搖頭,果真是地里面待久了,沒見過什么世面。
“一些修真者喜歡用人的血肉將妖獸養(yǎng)大,然后除之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和靈力?!蔽⒊篱_口。
“荒唐!簡直是無恥至極!”地奐之繼續(xù)喊道。
聽了他暴怒的聲音,微忱看著他笑了笑,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開口:
“你走吧,這買賣做不了,我雖愛財,也知有些拿不得?!蔽⒊揽粗菂柟?,緩緩開口。
“等等!”地奐之聽后立馬站了起來。
“你不能坐視不理!”
微忱直接忽略了他的話:
“我是不會傷人性命的,現(xiàn)如今你只能期盼他成不了仙,因為成不了仙他就會死,死了自然就會下十八層地獄,不過以他這樣的修煉速度成仙是早晚的事?!?p> “不行!這種人怎么能成仙!”這一次,地奐之直接走了過來,明明剛剛還怕鬼怕的要死。
“難不成你要去殺了池瀾清?”微忱斜視他一眼,這男人膽小的樣子她可是見過,不用說殺人,恐怕連雞都沒殺過吧。
“我……”地奐之自然不可能去殺人。
微忱嘴角勾了勾,貌似打趣他也挺有意思。
她轉(zhuǎn)過頭來,對那惡鬼說著:
“回去把你的錢準備好,我雖殺不了他,可也不會讓他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