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陰謀計劃
南州城市中心的高檔咖啡店,俞薇端莊地坐在店里,二樓靠窗的位置。
她面前的咖啡杯上明顯印出一塊深色的唇印,杯子里的咖啡已經剩下了一半。
“抱歉,我遲到了!”
“坐吧!”
俞薇示意眼前的男人坐下。
雖然約定的時間早在半個小時之前,但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瞬間,俞薇心里再多的埋怨也消失了。
“今天很堵嗎?”
俞薇打趣道。
“并沒有,只是我…”男人聳了聳肩,將遲到的原因一概而過:“昨天晚上應酬太晚,今天早上睡過頭了!”
陽光透過旁邊的玻璃窗折射進來,將男人本就精致的面孔照得更加誘人,即便是輕描淡寫自己遲到的過錯,俞薇也完全生不出氣來。至少,睡過頭的他知道要見面,還特意打扮了一番。
坐在對面的男人,一席筆挺的西服,嬌小的面龐上還豎著二八分的蓬松發(fā)型,遠看儼然就是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根本不會讓人想到,這個男人其實已經有四十歲了。
男人坐下,順勢翹起了二郎腿,油光锃亮的皮鞋頭甚至有意蹭了蹭俞薇裙下的小腿,盡管他眼前架著一副斯文的金框眼鏡,但是卻絲毫掩藏不住他那外露的流氓本性。
“這是給你點的咖啡!”
“不愧是卿家夫人,今天這杯咖啡的料,很足!”
男人低下頭來,面前,除了一杯噴香濃郁的咖啡外,還有方糖跟一瓶白蘭地酒。乍看之下,這二者的存在似乎有些多余,但在咖啡色花格子布鋪陳的桌面上,這二者給人的感覺便又是另一種風味。
男人眉頭皺起,隨后又愜意地笑了笑,取出隨身攜帶的瑪瑙火機。
拇指一滑,高級瑪瑙火機擦出一抹微弱的亮光,藍色的火焰在幽暗的襯景中徐徐跳動。
俞薇凝眸直視,只見那方糖漸漸地隨著火焰的溫度融化開,順著銀勺的邊緣滴落,在咖啡杯里濺起一個細小的酒窩。
“這種咖啡,也只有你會喝!”
俞薇笑道,羨慕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種欣賞。
男人同樣微笑地看著俞薇:“這杯咖啡的名字叫做‘美麗與哀愁’。今天你沒有事先詢問我的意見,就先行幫我點了這款咖啡,定是有其他什么意思吧!”
俞薇靠在座椅上,撩起衣袖,又撥開一側的頭發(fā),幾道還未恢復的傷口瞬間映入男人的眼簾。
在見到傷口的剎那,男人目光瞪大,情緒激動到失控,完全不在乎此刻自己是不是處在公共場合,直接起身攥住了俞薇的手臂,大聲道:“怎么受的傷?那個男人打你了?”
“是他的女兒!”
“卿本佳?”
俞薇點了點頭:“原本按照我的計劃,卿延宗已經答應將她送出國去了。結果這小丫頭竟做出離家出走的事情來,現在逼得卿延宗已經服軟,已經放棄送她出國的念頭了!”
“卿延宗?!服軟?”男人怎么聯想都無法將這個詞扣到這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名字上:“據我對卿延宗的了解,他的字典里,可沒有‘服軟’這兩個字,你…”
“我可沒有開玩笑!”
俞薇真誠的眼神里,透著一股不茍言笑的狠意。
當然,男人也了解俞薇,她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會,也不可能說謊。
男人平復了情緒,緩緩坐下,將面前的咖啡推到俞薇的面前:“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離家出走,卿延宗服軟,對我豈不是更加有利?”
俞薇詫異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表情,從緊張到松懈,只在一瞬間。
見俞薇不解,男人笑著解釋道:“當初我們的計劃是將卿本佳也送出國,目的就是為了讓彥豪在卿家有更穩(wěn)固的地位。只是她出國,人還依然活著,即便卿家上下對彥豪再如何重視,他們也不會將精力全部用在彥豪身上。”
男人的分析,不無道理。
卿司誠、卿楚銘二人,哪怕是到了國外,卿延宗也依然記掛。
所以為了將來卿彥豪在卿家能夠多分得一杯羹,甚至貪婪到獨占卿世集團所有的財產,俞薇也好奇眼前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打著怎樣的算盤:“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左手手背平鋪面前,右手手刃強有力地落下,恰好落在左手手腕部:“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甚至也讓她那喜歡胡亂猜想的大腦,永遠地安靜下來!卿延宗的那兩個兒子到了國外,我們沒辦法下手,但是這個女兒卻還在國內,讓她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銀勺邊緣,一滴咖啡落在了白皙的盤中,如同已經干掉了的血。
俞薇面色平靜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腦海里反復回想起卿本佳之前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所以這個孩子身上,到底流著何人的血,只怕也是個問題!”
“卿世集團聯合公安機關都沒能找到卿本佳,以你的能力,確定能夠找到她嗎?”
俞薇跟著問道。
男人不屑聽到俞薇的質疑:“找人的最佳時間段,不是白天,而是黑夜…”
俞薇試探性地抿了口咖啡,瞬間,濃烈的酒氣在口中炸開,高濃度的酒精滲入體內,直接暈紅了俞薇的整張臉。
半匙烈酒,對這個男人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但對于俞薇這個女人而言,卻偏偏后勁十足。
俞薇那張被酒精麻紅的臉,讓那個男人心里由衷迸發(fā)出一股犯罪的沖動,他起身來到俞薇的身旁,將這個已經在酒精迷醉下搖搖欲墜的女人攬入懷中,直接抱著離開了咖啡店。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他做起來是那么地嫻熟。
這兩個人離開咖啡店,僅僅片刻的功夫,新的一群人便出現在了同樣的地點,店里的服務生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那張鋪著花格子桌布的咖啡桌,那杯已經見底的咖啡杯,還有那殘剩著半杯的“美麗與哀愁”。
兩杯杯身,隱隱可見殘留在上的口紅印。
恭海將幾位穿著黑色西服的人引到了咖啡店二樓,安排他們坐下后,畢恭畢敬道:“幾位先做,卿先生十分鐘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