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猿
日子在沒人關注時便會偷偷地溜走
雪蓮山臨峰頂上
一個廟在佛里的古怪寺廟里
一個喝著獸奶,聽著佛經便會安然入睡的嬰兒慢慢地在長大。
理論上,趙重歌是被雪豹帶大的。
在一歲之前,趙重歌就睡在雪豹的懷里,餓了就趴著喝奶。只有兩三個月的趙重歌就已經會爬了,雪豹還要把到處亂爬的小重歌叼回來。
一歲的重歌和正常的三歲孩子一樣,可以很穩(wěn)健地行走,通暢地交流。每天光著屁股騎在雪豹的背上到處瘋跑。非也和尚從來不擔心重歌會跑丟、磕碰或者凍傷。
一歲以后,非也和尚要求小重歌干三件事。
第一,每日早課讀佛經,晚課答佛理;
第二,戴著天機佩在峰頂上望月;
第三,雕佛像
對于一個那么小的孩子來說,安靜地讀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小重歌對佛經真的非常著迷,有時候能讀的廢寢忘食。
每當有月亮升起的夜晚,小重歌都要爬到峰頂,頂著凌冽的寒風去望月。對重歌來說,最難的不是風雪的寒冷,而是風太大,經常會把他從峰頂吹下去。最開始的時候,大部分的功夫都被浪費在爬山上。
就在小重歌一歲的這年春天,形如槁枯的趙霖在雪蓮山上游蕩了一年后,下山去了。
下山前,趙霖在臨峰遠遠地看了小重歌很久,他不知道現在能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钪鴮λ麃碚f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但是他在這世間還有一個牽掛。
所以他想暫離這個心死之地,如果還能回來,他會盡到一個父親的義務。
……
三年后的一天
早課后的趙重歌問了非也和尚一個問題
“師傅,什么是父和母?”
“父母者,性命之始,男為父,女為母,十月懷胎,便有子親,血脈相承,生生不息。”非也和尚放下手中的經書,解釋道。
“我也有父母嗎?”趙重歌一臉期待的問道。
“有?!?p> “那他們是誰?在哪里?我怎么從沒有見過他們,師傅你是我的父親嗎?”趙重歌得到肯定的回答,將心中的疑問一股腦的全問了出來。
“非也,師傅是師傅,父親是父親。你的母親在生下你時便去往了極樂世界,你的父親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非也和尚用經書敲了敲趙重歌的腦袋,回答道。
“我的母親為什么會去極樂世界?我的父親為什么要離開我?我還能見到他們嗎?”趙重歌有些失望的問道。
“因為一些原因,你和你母親只能有一個人留在世間,她選擇讓你留在了人間。人間有喜怒哀樂,人心如修羅地獄,人只有忘了人間的喜怒哀樂,才能去往極樂世界,所以無法再回到人間。你的父親因為你母親的離開,很傷心,想一個人冷靜一下,就把你交給了我。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回來。”
“師傅,你能告訴我,他們模樣嗎?如果哪天我也去了極樂世界,或者在外面見到了父親,可以認出他們。”趙重歌有些無力地請求道。
非也和尚遲疑了一下,然后揮了揮袖子,從外面飛進來一塊石頭,是趙重歌平日雕刻佛像的原石。
非也和尚伸手在原石上輕撫了一下,石塊的表面便化作了齏粉,露出了兩個栩栩如生的人像,正是趙重歌的父親趙霖和母親云昭。
趙重歌有些激動地接過父母的石像,輕輕地撫摸著,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非也和尚沒有說話,默默地離開了。
從此以后,趙重歌便將父母的雕像時刻地帶在身邊,無論是吃飯,早讀,修煉。
也就是從這時起,趙重歌就一直保持著四歲的模樣,再也沒有長大過。
……
七年后的一個月圓之夜,正在峰頂曬著月光的趙重歌發(fā)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實際上已經十一歲的趙重歌卻還是普通五六歲孩子的模樣。
像往常一樣,他將父母的雕像固定在雪地里,盤腿坐好,然后托著腮望著月亮。雖然個頭還不是很大,但是他已經找到了不被猛烈地寒風吹動的訣竅。
從遠處看,一身灰色衲衣的趙重歌在大如磨盤的明月的背景下,好像蟾宮中的仙童。
月光下的天機佩,籠罩著一層如水的月華。最開始的時候,小重歌覺得很好奇,用手去抓這團似真似幻的月華,只是感覺到些許很舒服的涼意,這是寒風都無法帶來絲毫寒意的趙重歌第一次感覺涼的感覺。但僅此而已,月華如鏡中撈月,可見不可觸及。
后來,趙重歌發(fā)現,這團月華會受到月亮的陰晴圓缺的影響。滿月晴空的時候,天機佩的月華能將嬌小的重歌都籠罩在里面。但是在缺月的時候,月華最小的時候只有巴掌大小。
他不知道師傅為什么讓他望月,但是他知道這是一件好事。
這天夜里的天空異常的晴朗,群星璀璨,月亮也異常的大,天機佩所散發(fā)的月華異常的大,大到山下的牧民仿佛看到了兩個月亮。一個在峰頂,一個在天上。
當月亮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正在跟月亮上早就熟的不能再熟的隕坑斑點聊天的趙重歌,意識有些恍惚。
他忽然感覺自己在向著月亮方向下墜,但他卻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也沒法發(fā)出聲音。
只見月亮在他的意識中越來越大,漸漸地占據了他整個視野。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趙重歌以為自己要撞到地面上的時候,白光一閃,趙重歌發(fā)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充滿了月華的白色空間里。
“這就是月亮上嗎?”
這是趙重歌腦海中閃過的第一想法。
習慣了一個人的趙重歌沒有絲毫地慌亂,只是環(huán)顧四周,想起父母的雕像沒有在身邊,心里有些難過。
趙重歌稍微平復了心情,開始在白色空間里走動起來。
此時他發(fā)現了空間內的一個異常的特點,寂靜。
沒有腳步聲,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他嘗試著開口說話,他的意識告訴自己已經發(fā)出了聲音,但是耳朵卻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
走了很久的趙重歌發(fā)現了這里的第二個特點,沒有邊界。
無論是多努力地全力奔跑,四周都沒有絲毫變化。
“這就是月亮嗎?”
趙重歌心中又閃過這個疑問。
被困在“月亮”上的趙重歌還在探索著,而峰頂的趙重歌卻依舊望著月亮,好像失魂一般。
然而峰頂上還有其他變化。
籠罩整個峰頂的月華在以天機佩為中心緩慢地收縮,隨著月華的收縮,原本虛幻縹緲的月華不斷地凝實。當月華縮小到堪堪罩住趙重歌的時候,月華已經和水銀一般,泛著銀光,自然地律動著,絲毫不受寒風的影響。
就在這時,非也和尚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一臉淡然地看著月華的變化。
等到月華縮小到只有天機佩大小時,月華的顏色變成了乳白色。掛在趙重歌胸前的天機佩看起來像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月亮,散發(fā)著明亮的熒光。
“啵”
似有似無地一聲泡沫破碎的聲音,趙重歌胸口的“月亮”破滅了,隨著“月亮”的破滅,天機佩也無故的消失了。
隨著峰頂上的變化,趙重歌在白色空間里也發(fā)生了變化。
最開始,趙重歌逐漸地感覺到空氣變得濃稠起來,舉手投足間都更加的費力了。
然后,白色的空間漸漸地變成了銀色,空間像是灌滿了水銀,自己也像在水里一般,不受控制地飄了起來。
趙重歌張開手抓了抓,但什么感覺都沒有。
接下來,讓趙重歌感到慌亂的事情發(fā)生了。
突然間,在奇異空間里沒有呼吸感覺的趙重歌產生了溺水的感覺,水銀一般的空氣從自己的鼻子、嘴巴以及每一個毛孔向身體里鉆去。
趙重歌下意識地掙扎著,四肢胡亂地揮舞,非常痛苦的樣子。
此時,趙重歌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灘沙子,在瘋狂地吸水。
隨著趙重歌吸收,銀色空間也在縮小。當所有銀色的水都被趙重歌吸收的時候,趙重歌有了一種玄妙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消失了,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周圍混混沌沌,沒有空間,沒有時間,只有自己的意識,而且他此時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隨著他的念頭,混沌的空間里,他重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當他有了睜開眼睛的念頭,他看到了眼前那個磨盤大的月亮依舊當空懸著。
他沒有轉頭,但是他感覺到了身后,師傅就站在那里,父親和母親的雕像就立在不遠處的雪地上。
他有些好奇地轉身,發(fā)現師傅真的就站在身后看著自己。
“師傅,我剛才好像跑到月亮上了?!?p> 趙重歌驚奇地說道。
“非也,是到了天機佩里去了?!?p> 趙重歌聽到天機佩,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發(fā)現沒有摸到,有些慌亂地四處尋找。
自從趙重歌知道父母的概念后,對跟父母相關的東西都格外的愛惜。尤其知道天機佩是母親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更是視為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師傅,我的天機佩怎么不見了?”趙重歌帶著哭腔問非也和尚。
“在這里。”非也和尚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繼續(xù)說道:“參禪悟空,神游太虛,悟得無相?!?p> “師傅,什么是無相?天機佩是跑到我心里去了嗎?那我還能拿出來嗎?”趙重歌急忙問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空非色,即為無相。思之則有,思之則無?!?p> 非也和尚說了一句謁語,然后一手平托,一手握持,手中憑空出現了木魚和木魚錘。
非也和尚沒再言語,敲著木魚下山去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空非色,即為無相。思之則有,思之則無?天機佩在我心里?”
趙重歌嘴里反復念叨著師傅說的話,學著師傅剛才的動作,一手平托,一手虛握??墒堑攘税胩欤裁词虑槎紱]發(fā)生。
趙重歌有些沮喪地摸了摸胸口,心里想著天機佩為什么會到心里去,又該怎么取出來,師傅是怎么讓木魚突然出現在手里的。
趙重歌臉上突然一陣驚喜,彎月狀的天機佩突然出現在手中。
“哈哈哈,我懂了,原來這就是無相啊,真是太有趣了?!?p> 趙重歌托著天機佩,腦海中想著天機佩消失,手中的天機佩竟然真的消失不見了,然后想著天機佩就在手里,然后天機佩竟然真的又出現了。
“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p> 趙重歌玩的不亦樂乎,玩著玩著,他突然想到了父母的雕像,一個念頭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
他把雕像拿起來捧在手上,然后盯著雕像,想著雕像消失。
然而雕像并沒有像天機佩那樣憑空消失,這讓趙重歌有些疑惑。
“鐺”的一下,趙重歌突然覺得腦袋一痛,抬頭一看,發(fā)現腦袋上憑空出現一把木魚錘。
正是這個木魚錘捶了他一下,同時耳邊響起了師傅的聲音:“好好做功課,不要妄想。”
趙重歌摸了摸腦袋痛處,老老實實地繼續(xù)望月。
這時,趙重歌發(fā)現不同尋常的變化。當他看著月光時,不再是那種被清爽的月華籠罩的感覺,而是在那個神秘空間里,像海綿吸水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像浸在了涼水了,每一個毛孔都在喝水,而小腹處,仿佛有一張大嘴,把這些被吸進身體的月華全都聚集到了這里。
而且趙重歌還發(fā)現,天機佩就算沒有被變出來,依舊不會影響身體吸收月華。
當那些月華被吃進去以后,身體有一些說不出來的變化。
……
自從趙重歌煉化了天機佩,非也和尚給趙重歌布置的功課又多了一項。
平時大部分白天時間,趙重歌都在四處玩耍,所以趙重歌和附近所有的野獸都認識,儼然成了臨峰的百獸之王。
正是與這些百獸為伍,才打發(fā)了趙重歌這十年枯燥的光陰。
這次非也和尚布置的功課是要讓他用半天的時間來靜坐參禪。
還教了趙重歌一些搬運之法,讓他對身體的神奇之處又有了新的認識。
……
這一天,正在靜坐的趙重歌心里一陣煩躁,耳邊隱隱傳來一陣獸吼。
雖然知道可能是外面的野獸朋友們發(fā)生了沖突,但是師傅布置的功課還沒有完成,他害怕吃師傅的木魚錘,所以強忍著燥意,繼續(xù)參禪。
“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p> 耳邊傳來師傅的聲音。
一直強忍著燥意的趙重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
只見嗖的一下,趙重歌早已竄到了廟外。
身形嬌小的趙重歌簡直像一只猴子,但是速度卻比獵豹還快。
這正是趙重歌參禪的一些成果,可以搬運體內的月華,讓自己的力氣數百倍的增加。
現在不論從力量還是速度,可以說是真正的百獸之王。
一會不在,你們就惹事,真是不安分。
趙重歌邊跑邊想。
松樹林里,一片空地上,四五只灰白色的雪狼圍著一只四米多高的雪猿,呲牙咧嘴,口中低吼著。
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散落著血跡和毛發(fā)。
在不遠處的一處斷木上站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巨狼,正是這群雪狼的狼王。
場上的雙方身上都掛著血跡,顯然已經交上了手。
隨著狼王的一聲怒吼,不遠處又有七八只雪狼奔襲而來。
就在雙方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激戰(zhàn)時,趙重歌恰好趕來。
趙重歌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地落在狼王的背上。
狼王沒有絲毫地驚慌,早已習以為常。
趙重歌拍了拍狼王的脖子,狼王發(fā)出一聲低吼,跳下斷木。
眾狼聞聲停下攻擊的動作,聚攏在狼王身后。
趙重歌從狼王背上跳下來,落在離白猿十米左右的地方。
趙重歌嬌小的身子也就和白猿的小臂一樣大。
“大家伙,我怎么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吧,這里是狼王的地盤,你們雪猿的地盤在西坡,你怎么能隨便亂跑呢?!?p> 顯然這個新來的大家伙不僅不懂規(guī)矩,還聽不懂話,而且很暴躁。
它朝著趙重歌一聲怒吼,一只巨掌向趙重歌抓來。從視覺上,嬌小的趙重歌在與他齊腰高的白猿手掌前,會讓人感覺毫無還手之力。
趙重歌沒有躲避的意思,纖細的小腿后撤半步,等到碩大的手掌快要觸碰到他的身上時,趙重歌兩只小手抓住白猿的小指,擰腰提胯甩臂,將比自己大數倍的白猿甩在地上,激起一陣雪塵。
白猿一聲凄厲地痛呼,讓不遠處的眾狼尾巴不由自主地夾了起來。
摔在地上的白猿剛要從地上爬起來,趙重歌高高跳起,落在白猿的肩頭上。
小小的身軀仿佛千金重,直接將白猿又壓趴在地面。
暴躁的白猿一聲怒吼,想再次爬起來。
趙重歌就再次跳起來將它踩趴下,反反復復幾次,終于將白猿消耗的筋疲力盡。
趙重歌盤腿坐在筋疲力盡的白猿的肩頭上,朝著遠處的狼王揮了揮手。狼王仰天一聲嚎叫,率領眾狼消失在雪松林里。
“大家伙你從哪里來的?來這里干什么?是迷路了嗎?”
趙重歌身底下的白猿喘著粗氣,依舊不服氣地呲牙咧嘴。
現在怎么處理白猿讓他有些頭疼??隙ㄊ遣荒芊湃尾还埽蝗恢車械墨F圈都會雞犬不寧。
如果把它領到西坡去,雪猿王未必會接納這個新來的暴躁的家伙,到時候又是得一通折騰。
這件事可大可小,但處理起來卻讓沒有經驗的趙重歌感到頗為棘手。
要不回去問問師傅吧,趙重歌如是想。
“大家伙,免得你再惹麻煩,我現在要帶你回山上,讓師傅安排你的去處,你是自己跟著我走,還是我?guī)е阕撸俊?p> 趙重歌伸出小手拍拍白猿磨盤大的腦袋,問道。
白猿呲了呲牙,表明了態(tài)度。
趙重歌起身一個翻身落在白猿的腳邊,伸出小手抓住白猿的腳趾,托著小山一樣的白猿,沿著原路返回。
筋疲力盡的白猿只能任由趙重歌拖著走。
半路上白猿恢復了體力,又是一陣折騰,又被禁錮在山上許久,精力充沛的趙重歌一頓收拾。
白猿這次真的被揍的服服帖帖,也不用趙重歌拖著走了,跟在身后,不敢逾越半步,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來到廟里,廟門太小,趙重歌讓白猿在廟外等著。
剛進廟門,趙重歌便和師傅迎面遇到。
趙重歌跟在師傅身后,一五一十地與師傅交代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二人來到廟門外,只見體型碩大的白猿有些畏懼的看著和山一樣高的佛像,趴在佛像下不敢動彈。
非也和尚淡然地走到白猿身前,白猿有些畏懼地往后縮了縮。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白猿的眉心處,口中念了一段佛經。
只見白猿眉心處有一串佛文飛出,沿著白猿腦門纏繞了一圈,然后印在白猿的皮膚上,最后消隱不見。
閉著眼睛的白猿睜開眼睛,隱隱有金光從白猿的眼中射出,門釘大的眼睛里,有佛文若隱若現。
等白猿再眨眼,所有異象便都消失不見。
“以后就讓他在廟里當個護寺護法吧,我給它加持了靜心咒,以后月圓之夜不再會受燥血的影響?!?p> “謝謝師傅?!壁w重歌一臉歡喜地向師傅道謝。
非也和尚看了一眼白猿,說了一句好自為之,轉身便回了廟里。
從此,白猿就在廟邊上安頓了下來,趙重歌也多了一個玩伴。
因為廟宇在人跡罕至的雪山之上,除了飛禽走獸,并沒有麻煩,所以白猿這個護法除了陪趙重歌玩耍、修行,并無其他事情。
正因為有白猿的陪伴,趙重歌才度過師傅離開寺廟后孤獨的五十多年。
直到趙重歌離開臨峰前,也沒有等到師傅回來。
在師傅離開前,并沒有告訴趙重歌去了哪里。
在師傅離開后,趙重歌修煉進度有了質的飛躍,因此經常入定數月,甚至十幾個月。
山中沒有歲月的概念,五十年的時間也是眨眼就過去了。
但趙重歌依舊沒有長大的意思。
天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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