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玄經(jīng)》

　　趙重歌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心中對于清光道君口中反復提到的天地靈氣衰退產(chǎn)生了興趣。

　　以他原本的理解，天地間的靈氣原本就只有月華和玉石中存在，但是以清光道君的說法，原本天地間應該充盈著靈氣，現(xiàn)在屬于枯竭狀態(tài)。

　　趙重歌心中隱隱抓住了一些東西，但是沒有一個完整的思路。

　　他突然想到，如果天地靈氣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衰退，那原本那些修真門派是否也因此都消失了呢？

　　趙重歌問道：“現(xiàn)在那些修真門派都還在嗎？”

　　清光道君望著無盡林海，感嘆道：“池塘的水都干了，哪怕是有魚活著，也只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p>　　“就沒人知道靈氣枯竭的原因嗎？”趙重歌不由得問道。

　　清光道君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城隍，這種天道的秘密，恕小神也無能為力告知。”

　　趙重歌搖搖頭示意沒有關(guān)系，又接著問道：“這天地間的靈氣是什么時候開始完全枯竭的？”

　　清光道君轉(zhuǎn)過身來，打開折扇朝桌上一揮，一副精美的白瓷茶具出現(xiàn)在桌子上，清光道君示意趙重歌落座，一邊斟茶，一邊娓娓道來。

　　“在我降生之時，世間靈氣的濃度就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但是還勉強可以維持修煉。但是大約在這之后的兩百年里，靈氣的濃度經(jīng)歷了斷崖似的匱乏，如果在正常年份，以我的資質(zhì)，也是可以更進一層，這都是運道安排好的。”

　　清光道君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不過那個時期確實有一些大運道之人，逆流而上，在我兵解之時，就有一位龍虎山的后輩，就是現(xiàn)在世人皆知的武當派祖師張三豐。自古以來，修者皆是先修性，參悟玄妙之門，然后性命雙修，但是這個張真人確實驚才艷艷，他結(jié)合丹道之學，創(chuàng)出了性命雙修的太極之功，極大的降低了悟道的門檻，也大大地延長了修者的壽命，哪怕是尋常人，只修其形，也能達到修命的效果，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上遗c他沒有緣分，不然哪怕我年長他百年，也要拜入他的門下?！?p>　　“也就是說，張三豐是最后一代的修者？”趙重歌問道。

　　“準確地說，某種意義上張三豐是最后一個修者，從他之后，除了一些靠著機緣邁過那道門檻的，沒有真正通過修煉成為修者的?！鼻骞獾谰攘艘豢诓?，慢悠悠地說道。

　　趙重歌在心中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沒人從月光中吸取靈氣修煉嗎？”

　　“什么？圣官大人您可以從月華中吸取靈力修煉？”

　　清光道君震驚地手中的茶湯都灑了出來，對趙重歌的稱呼又轉(zhuǎn)變成了敬稱。

　　“這很奇怪嗎？難道你們感受不到月光中靈力？”

　　趙重歌對清光道君的過度反應有點意外。

　　“看來您真的不知道從月華中汲取靈力有多困難?，F(xiàn)在的天地環(huán)境就像一塊巨大的沙漠，月華里的靈氣普通空中的水汽，還沒落在地上就被天地間的萬物瓜分殆盡，哪怕在天地間靈氣還算充裕的時期，月華和星辰都是少數(shù)遠古的桂種大妖能夠吸收的，這是血脈天賦，豈是常人能夠輕易擁有的。”

　　清光道君恢復平靜解釋道。

　　“遠古大妖？你見過哪些？都是些什么樣的存在？”趙重歌興致勃勃地問道。

　　“在我那個時期，遠古大妖們也都十不存一了，只有一些血脈稀薄的后代存在，我唯一見過的遠古大妖就是圣子身邊的月姬大人，月姬大人正好就是能夠吸納月華修煉的存在。不知重歌圣官有沒有讀過《山海經(jīng)》？”

　　清光道君最后問道。

　　“讀過，不過這不是古人撰寫的神話小說嗎？難道不是？”趙重歌回答道。

　　“當然不是，《山海經(jīng)》可是最古老的仙家典籍，經(jīng)過滄海桑田的變遷，許多山河地貌已經(jīng)不復存在，但是里面的物種還是有很多存在的，不過因為天地環(huán)境的變遷，絕大多數(shù)的物種都絕跡了?！鼻骞獾谰忉尩?。

　　“當然了，《山海經(jīng)》的版本很多，尤其是民間流傳的版本，有許多殘缺篡改之處?！鼻骞獾谰a充道。

　　“如你所說，那還有哪些仙家典籍流傳下來了？”趙重歌問道。

　　“這正是今天我請重歌圣官來的另一個重要的目的，奉圣子圣喻，為重歌圣官打開【東皇寶庫】，由重歌圣官在寶庫中自由挑選?！鼻骞獾谰f道。

　　“【東皇寶庫】是自遠古傳承下來的儲存各種靈寶仙籍的寶庫，只有圣子才可以授權(quán)開啟，而【東皇寶庫】里的各種藏品都是需要機緣自行匹配，等我打開寶庫之后，重歌圣官只需要保持靈臺清明，所感即所得。”清光道君接著解釋道。

　　清光道君說完，起身離開樓閣，然后徒步行走在空中。

　　只見他凌空站立，張開雙臂，昂首閉目，一道金色的光源在他頭頂三尺處顯現(xiàn)，然后光源射出一道金光，在遠處憑空勾勒出一道古樸的石門。

　　石門亦真亦幻，高約百丈，占據(jù)了半邊天空，石門上面雕刻著各種奇珍異獸，山川草木，每一種圖案都是簡單的輪廓線條，但每一幅圖案都栩栩如生，有金光在線條中若隱若現(xiàn)。

　　突然無盡林海中涌起一陣波濤，起風了。

　　伴隨著陣陣風聲，一股清風穿過樓閣，吹在趙重歌的身上。趙重歌只覺得身上一輕，整個身體自然的飄浮了起來。

　　他的意識里突然多了一種感覺，好似經(jīng)過了許久練習后才有的水到渠成的掌控感，又好像天生就有的條件反射。

　　只見他意念一動，身子便隨心所欲地向前緩慢飄動，像在平地上行走一樣自然。

　　這就是御空行走的感覺嗎？

　　趙重歌心里想著。

　　這突兀出現(xiàn)的仿佛天生的操控感讓他既新奇又驚詫。

　　他自然地用意識操控著身體向著【東皇寶庫】的方向飄過去。

　　此時清光道君一直處于一個施法的狀態(tài)，他好像充當著媒介的作用，維持著【東皇寶庫】的投影。

　　趙重歌心里神會地來到【東皇寶庫】前，抬頭望去，只見此時的【東皇寶庫】的大門高不見頂，站在門邊上的趙重歌像一只螞蟻一樣渺小。

　　他面前的一個山形的團此時真的像山一樣高大，而且在他的意識里，這幅圖案不斷地傳達著堅實和不可逾越的感覺，明明只是一副圖案，但是卻有著真實的山的意志。

　　這時，【東皇寶庫】的石門緩緩地開啟，悄無聲息卻讓人感覺異常的沉重。

　　隨著石門的開啟，趙重歌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貫徹天際的虛空裂縫，裂縫中傳來一股恒古久遠的洪荒氣息。

　　一瞬間，趙重歌出現(xiàn)了一種錯覺，仿佛來到了上古洪荒時期，恍惚間，他看到了直插蒼穹的山峰，峰頂上有一道銀河從蒼穹中飛落。他好像看到了身長百丈的巨獸仰天怒吼，那吼聲震裂心魄，驚人驚懼。

　　好在這種錯覺一閃而逝，他再次回憶時，記憶卻越來越淡，一時間他都沒法分清自己是否有過這種幻覺。

　　透過縫隙，趙重歌看到了漆黑地虛空，虛空中有無盡的繁星閃爍，好像另外一個世界。

　　這一幕著實讓趙重歌震驚不已。

　　趙重歌反復地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復下來。他帶著震撼和期待的心情朝著【東皇寶庫】的門縫里飛去。

　　走進【東皇寶庫】的門內(nèi)如同浸入水中，趙重歌整個人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此時他如同站立在無盡的太空之中，不同的是，以前那些遙不可及的星辰如同螢火一般，觸手可及。

　　他轉(zhuǎn)身回望，身后的門縫早已不見蹤影。

　　趙重歌本能地用手去觸碰身邊的一個螢火狀的星辰，剛一觸碰到，趙重歌的腦海中就響起了一個帶著幾分清冷的女聲，聲音清亮如百靈鳥，似乎在講述著什么，但是趙重歌卻聽不清楚，同時腦海中閃現(xiàn)著種種異常模糊的畫面。

　　只是一瞬間，趙重歌便從這種幻覺中清醒過來。

　　他看向手中的星辰，只見螢火狀的星辰像是幻影，穿過他的手掌，緩緩地向遠處飄去，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但是趙重歌這一舉動似乎驚動了這些星辰，漫天無盡地星辰開始輕微地晃動起來，隨著時間地推移，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搖搖欲墜，整個虛空仿佛要崩塌了一樣。

　　終于再某個時刻，距離趙重歌最近的星辰像流星一樣朝著趙重歌撞了過來。

　　趙重歌下意識地用手去抵擋，但是流星如同夢幻泡影，穿過了趙重歌的身體。

　　與此同時，趙重歌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一些片段和一些模糊的聲音，這些聲音和片段快的以趙重歌的反應速度，都不知道是什么。

　　隨著第一顆流星穿過趙重歌的身體，其他的星辰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朝著趙重歌蜂擁而至。

　　這些流星雨點般穿過趙重歌的身體，同時，趙重歌的腦海中的聲音和片段越來越混亂，隨著穿過趙重歌身體的流星的密集，聲音漸漸地變成了蜂鳴聲，片段變成了流光。

　　此時趙重歌只覺得頭暈目眩，精神有種嚴重透支的惡心感，但是他卻只能被動地接受，除此之外，無能為力。

　　就這樣處于崩潰的邊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快要昏迷的趙重歌突然精神一震，那種眩暈的感覺突然消失。

　　趙重歌如同在熱浪中苦苦支撐的人突然被帶到了涼快的空調(diào)房，一個雄渾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同時自己的眼前景象一變。

　　與此同時，只見一個青色的星辰在趙重歌的身體中炸開，行成了一個圓形的保護罩，把趙重歌保護在里面，其他的星辰在撞到保護罩時，紛紛地被彈開，趙重歌如同中流砥柱，在流星的洪流之中激起朵朵浪花。

　　此時，趙重歌的神識體隱沒在青色的保護罩中，出現(xiàn)在一個莫名的地方。

　　一個赤裸著上身，一頭狷狂的頭發(fā)無風自舞的高大健壯男子懸浮在趙重歌的面前。周圍一片混沌，只有一點青光照亮兩人周圍。

　　“小輩，你身上的傳承怎么如此混亂無序？你師承何處？”男子皺著眉頭，聲音雄渾地說道。

　　趙重歌抬頭仰視著這個身材比自己高大一倍的男子，宛若看到了神話里的天神，尤其男子身上散發(fā)的那種睥睨一切的威壓，讓趙重歌有些失神，一時間忘記回答問題。

　　偉岸男子見趙重歌在愣神，粗壯的手臂環(huán)抱在胸前，聲音有些冷淡地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東皇寶庫】是何人在掌管，怎么會放你這等呆板小輩進來？雖然你天賦與我的傳承契合，但是你這性格令我不喜，實難讓我將傳承交給你！”

　　趙重歌空白的思緒被這段話打斷，趕忙學著清光道君他們的禮節(jié)，躬身行禮，道歉道：“還請前輩恕罪，是我沒見過世面，第一次見到像您這樣偉岸的存在，一時間有些驚詫。”

　　“圣域已經(jīng)沒落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見到我這等存在也會驚詫？你莫要反抗，讓我看看外面變成什么樣子了？”偉岸男子聲音不容置疑道。

　　偉岸男子說完，便遙遙朝著趙重歌一指，一道青光射向他。

　　趙重歌還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周身便自發(fā)地亮起一層金光，金光中有梵文飄動，正是之前月姬口中的金剛咒，再次被激發(fā)出來。

　　似乎這個金剛咒只會在有人要探查趙重歌的時候會自行出現(xiàn)，保護他，卻絲毫不受他的控制。

　　但是偉岸男子并沒有被出現(xiàn)的金剛咒難住，只見他眼神微凌，手中的青光強盛了幾分。趙重歌周身的金剛咒行成的保護罩瞬間變成了一頁金色的書頁，隱沒在趙重歌的身上。

　　頓時趙重歌汗毛直立，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種感覺便瞬間消失了。

　　只見偉岸男子收回手指，沉吟道：“你這小輩竟是圣域的遺孤，難怪你見到我會如此詫異，倒也不怪你，我來問你，你可愿意接受我的傳承？”

　　趙重歌瞬間明白剛才被看透的感覺確實是眼前這個男人使用神奇的手段翻看了他的記憶，他現(xiàn)在更對男子口中的圣域更加感興趣。所謂的圣域，莫非是一個地方？還是是圣子姬信背后的組織？

　　“前輩，您口中的圣域是什么？是一個地方嗎？您也是圣域的嗎？和圣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趙重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回問道。

　　“圣域就是圣域，既然【東皇寶庫】的掌管者放你進來，以后你自會親自去往圣域，沒什么好浪費口舌去講的，至于我的傳承，是我用一生的時間創(chuàng)下的《太玄經(jīng)》，直通神虛的法門，此法前期以身為爐，同時鍛煉神識、靈力和命元三寶，雖然修煉的過程有些痛苦，但是最能扎實根基，后期于神識、靈氣和命元融合的玉液中生出一線神光，神光一現(xiàn)，便可以身為天地，以身外大天地構(gòu)造周身小天地，領(lǐng)悟天地法則為己用，雖與其他法門殊途同歸，但是《太玄經(jīng)》將神識，靈力，命元三寶融為一體，三位一體，齊頭并進，越到后面，修行的速度便會越快，無論神識，靈力，命元哪一個得到提升，另外兩個都會同時提升。你可愿意學？”偉岸男子說道。

　　看似男子是在向趙重歌口述，實際上，趙重歌的腦海里確是在演示著具體情景，不僅如此，男子每說的一些詞匯，都會包含著這些詞匯的解釋，雖然表面上是說了這一段話，更像是給趙重歌發(fā)送了一段影音字的壓縮文件，而聽到的這些話更像是簡介。

　　趙重歌瞬間明白他口中的命元便是生命力的意思，玉液便是神識，靈力，生命力融合為一體后所呈現(xiàn)的存在，而神光則是一種他看了演示也沒有明白的，好像是世界規(guī)則的東西，大腦自動把他和《道德經(jīng)》里的道歸為一種存在。

　　趙重歌同時明白自己看不到的原因是自己現(xiàn)在領(lǐng)悟不到那種所謂的道的信息含義。

　　趙重歌對這種如此高效率的交流方式震驚地無以復加，難道這就是高境界的修者交流的方式嗎？這是現(xiàn)代信息科技都無法做到的方式，這就等同于把對方的記憶包括理解的信息直接復制了一份給自己。

　　和以前行知師傅傳法不同的是，行知師傅是把記憶開放給自己看，有些不懂的信息，自己依舊不懂。

　　這讓趙重歌不得不思考，人類現(xiàn)有的交流方式其實是一種嚴重退化的低級交流方式。

　　趙重歌在聽完偉岸男子的話后，瞬間便了解了所有關(guān)于《太玄經(jīng)》的信息。

　　因為《太玄經(jīng)》三個字里已經(jīng)包含了《太玄經(jīng)》的內(nèi)容，從詳細的功法，口訣，神通，一應俱全。

　　趙重歌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功法的玄妙莫測，雖然他不知道其他傳承的厲害，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太玄經(jīng)》的修煉思路更優(yōu)秀！

　　趙重歌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答應了，他說道：“我愿意接受您的傳承，以后您就是的師父了，我還不知道師父的尊諱。”

　　偉岸男子聞言難得地露出笑意，說道：“我叫祝，趙重歌，莫要辱沒了我的傳承！”

　　這句話里沒有包含其他信息，趙重歌聞言躬身行禮，口中稱是。

　　等到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身處清光道君的道場無盡林海之中了。

　　此時他有些茫然，仿佛剛才的一切如夢一般，但是神識中懸浮的一點青光提醒他這不是夢。

　　他有些莫名的失落。

　　趙重歌面前站著一臉疲憊的清光道君，看來開啟【東皇寶庫】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趙重歌朝著清光道君施了一禮表示感謝，但又被清光道君無聲地側(cè)身躲了過去。

　　“恭賀重歌圣官獲得無上機緣。圣子交代的事情已全部完成，我這就送重歌圣官回去。”清光道君說道。

　　趙重歌點了點頭，然后閉上眼睛，他只覺一陣恍惚，再次睜開眼睛，便回到了書房里。

　　雖然在道場和【東皇寶庫】里的時間看似很久，但實際上桌上的清香才剛剛?cè)紵种弧?p>　　趙重歌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李琛，只見他雙目緊閉，額頭滿是虛汗，面容竟比之前蒼老了許多。

　　趙重歌見狀，心中滿是愧疚和同情。

　　不一會兒，李琛從入定中醒來，面容憔悴的他虛弱地有些說不出話來，滿是歉意地朝趙重歌笑了笑，顫巍巍地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白瓷瓶，倒出兩粒豌豆大小，散發(fā)著誘人巨香的淡黃色藥丸，連忙放到口中吞服。

　　這兩粒藥丸不知是何神丹妙藥，李琛吃下去后，立馬面容就紅潤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都恢復到了巔峰狀態(tài)。

　　“圣官大人，讓您久等了?！崩铊≌f道。

　　趙重歌搖了搖頭，問道：“你為什么愿意做這種失去自由，耗費生命的工作？”

　　“回圣官大人，因為難以拒絕的回報。雖然這一世我沒法自由的活著，但是我下一世可以有更好的境遇，況且我這一世的境遇并不是很好，雖然我現(xiàn)在失去了部分的自由，但是我可以更好地安排我的家人，人一輩子不也就那么一點經(jīng)歷，眨眼就過去了，也許過不了幾年我就可以去下一世享受了。這算是比別人多了一種選擇，我已經(jīng)感覺很幸運了。”

　　其實趙重歌有許多話可以說，比如你今生又享受不到來世的福報，你早早地進入輪回，你今生的家人該怎么辦？

　　趙重歌知道他不可能沒想過這些問題，但是他現(xiàn)在能如此樂觀地想，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何必再舊事重提。

　　亦或者他有其他的苦衷，但是自己也幫不上忙，就更不必多說廢話。

　　趙重歌想通了這些，便不再廢話，也沒打算逗留，起身告辭離去。

　　出門時，那條守護靈犬依舊熱情地將趙重歌送出廟門。

　　此時廟里燒香祈福的人多了起來，門口各種香鋪卦攤也都支撐起來。

　　趙重歌站在廟門前回望廟里，裊裊的香煙中透著一股衰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