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常年不見日光,卻有明月高掛于上空,也能看見繁星點點,流星隕落。
從棲蕪山剛到魔界,守衛(wèi)一副警惕的模樣,卻又立刻認(rèn)出了我。
“參見靈主大人!”
我笑著回應(yīng)守衛(wèi):“平身?!?p> “謝靈主大人!”
這時,守衛(wèi)見我與七夜手牽手,不由得一副奇怪的眼神望著。
我正想松開,卻沒想他拽得很緊,沒有再理會守衛(wèi),便帶著我一路離開。
多年前也曾來過魔界,對這里倒是熟悉,沒有走一條彎路,便到了魔界首城鑒域。
魔界之主,一般住在鑒域城中,魔宮萬魔殿。我循著以往來時的記憶,在鑒域東城找到了奢靡至極的魔宮。
聽聞,自上次臨陌被削去仙籍,他便一直住在魔界,也不知,與昭陽是否……
“落落?”
我才走進(jìn)魔宮,昭陽一襲錦黑華服還未換下,便給我來了個擁抱。
“昭陽姐姐。”
這時,她注意到我身后的七夜,收起了喜悅,道:“夙堯君也來了?”
七夜禮貌性回了句:“公主?!?p> 我對七夜一笑:“你等著我,我跟昭陽姐姐有些事說?!?p> 他也溫柔回應(yīng):“去吧?!?p> 我與他這一舉動,似乎引得周圍的小婢女幾番議論。
“昭陽姐姐,我們單獨聊聊?!?p> “嗯?!?p> 如今魔界認(rèn)昭陽為主,也不知那被廢去一身修為的幽河如今怎樣。
只有我與她單獨二人之時,方才坐下,她冷不丁問了句:“落落,你與那個夙堯……”
怎么一來就提起他,讓我沒有辦法再繼續(xù)說下去。
“額…”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只好低著頭,不發(fā)一言。
“落落,你喜歡他?”
怎么都在問這個問題,難道全世界都看出來了?
“我……”
我沒有回答,但也默認(rèn)。
昭陽愣了許久,一副憂郁的樣子:“落落,你要想好,他一個靈神的身份,你們不會有結(jié)果的?!?p> “為什么?”
“你自小是父神帶大的,在他心中,你與親生女兒沒什么區(qū)別,他的脾性你也知道,一個不能在權(quán)利上幫襯你的人,他是斷斷不會同意的?!?p> 若是七夜將身份公之于眾,恐怕天帝見到他,也不敢多說一句。
“我們不說這個,對了,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這幾日可騰得出空來?”
“怎么了?”
“你還記得樹爺爺嗎?”
她沉默片刻:“…記得?!?p> “再過幾日便是他一百萬歲的生辰,對一個精靈來說,這可能是他過的最后一個生辰了,他最后的心愿,是想我們四個一起,為他慶一次生。”
她顯得有些尷尬:“我都快忘了…他的生辰…”
“六日后?!?p> “那好,到時,我一定準(zhǔn)備上賀禮。”
怎么如今看著昭陽,不像以往一樣,總覺得變了些什么。
我也沒去細(xì)想,又問起了被廢去修為的幽河:“額…對了,幽河呢?自上次被廢去修為后,可收斂了?”
她仍一副憂郁的模樣:“他……”
“怎么了?”
她突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啊,很好啊?!?p> “很好?”
她變得支支吾吾:“額…他回來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恢復(fù)了些?!?p> 怎么奇奇怪怪的,似乎,想要刻意隱瞞什么。
而后,她也提及臨陌,自上次被削去仙籍,他便來到了魔界,做了個侍衛(wèi),只一心守在昭陽身邊,只可惜,兩人終是無緣,天帝也絕不會同意他倆的事。
不知不覺,與昭陽說了一個下午,眼看傍晚,我方才想起被我晾在一邊的七夜。
“昭陽姐姐,我先去找找夙堯君?!?p> “嗯?!?p> 不知怎么的,我感覺好奇怪,昭陽奇怪,整個魔界都奇怪。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奇怪又在哪里?
嗯…前面是七夜?那個站在他對面的,是幽河?
這才多久,都能站起來了?
可他們二人這眼神,怎么都兇神惡煞的。
我笑著走了過去:“幽河大人恢復(fù)的真不錯。”
哪知我剛一上前,幽河突然皺眉,捂住胸口,一副難受至極的樣子。
我下意識退后,抓住七夜的胳膊。
“你……”
被天雷劈幾下,莫非腦子也不好使了?怎么他見到我,好像一點兒也不認(rèn)識我。
我湊近七夜耳邊輕聲問道:“他怎么了?”
七夜只道:“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力量,有些熟悉,但絕非他自身的修為?!?p> 奇怪的力量?剛被廢去修為,還能有什么力量?
莫非,是施行的天兵放了水?還是慕楓給的藥太厲害?或者,是天帝有意放過他?
可他怎么一見到我,就一副難受至極的樣子……
這時,他又開口道:“姑娘的心,真是純凈無比?!?p> 他說這話怎么這么奇怪,莫非他掏出來看了不成?
“幽河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不語,拖著痛苦的身體慢慢退后,直至遠(yuǎn)去。
“他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奇怪?”
七夜神色凝重:“這個幽河,怕是有些不簡單。”
“哪里不簡單?”
他不語,似乎在想些什么。
“嗯?”
他漸漸緩過神來,露出一絲輕笑:“落兒,事情可辦完了?”
“完了啊,不過今日天色已晚,便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待到次日,辭別昭陽,還是選擇走這棲蕪山的捷徑。
不過這次,他似乎不太著急,在這棲蕪山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不走了?”
他一直望著山下,迷霧包圍的一片湖泊,那里,是百里清風(fēng)湖。
他常常與我提及,想來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個記憶深刻的地方。
“百里清風(fēng)湖,果然名不虛傳,水如明鏡,寧如畫境?!?p> 他輕笑道:“那你可愿隨我去看看?”
“好啊?!?p> 反正還早,便隨他去看一看。
只是,這走過的每一條路,都不是大道,不是我目前所知的路,卻為什么都這么熟悉呢?
百里清風(fēng)湖的對面,便是人間,這偌大的湖泊被兩面山包圍,結(jié)一層迷霧,很難看得清對面的景象。
“這里美倒是美,不過,就這樣看著一片湖水,不覺著無趣嗎?”
他淺淺一笑,突然就拉著我跳進(jìn)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