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回到檔案室,腦中不停地在想,一名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家和一位國際連環(huán)殺手之間能有什么樣的過節(jié)?
正想著,想到了文凝,她給文凝發(fā)了條微信,問她這幾日跟的哪個案子。
沒一會的功夫,文凝回消息:貴族小姐被割喉的案子,我們被派與你們局的人聯(lián)合走訪當日參加舞會的人。
金怡皺了皺眉頭,既然知道是連環(huán)案,為什么不參考下之前的案子呢?
或許在之前的案子里能找到些關于兇手的線索呢。
她回文凝道:你們在哪?
文凝:漢京亭府,一位嬌小姐這,極不配合,煩死了還不能來硬的。
金怡:為什么?
文凝:人家認識我們的領導,連我們局長都得敬他家?guī)追?,你說我們呢。
金怡:惡心。
文凝:惡心死了。
金怡剛想說要去找她,聽見辦公室里有人叫她。金怡出門,是局里老探員,常冰。
“小金,你這幾天沒事是吧?”常冰年近四十,聽說八年前不知道怎么進的秘案局,來了以后主要負責局內(nèi)財務等相關工作。
“誰說我沒事?”金怡在心里疑問,卻沒好意說出口,她凝著眉,輕輕問了句:“常姐有事嗎?”
“你去馨苑社區(qū)一趟,這是需要他們社區(qū)與我們聯(lián)合調(diào)查的文件,需要社區(qū)工作人員配合。你去把這事給姐辦了吧,我和鄭媛說過了,她同意?!?p> “好。”金怡接過文件,是一份什么關于社區(qū)安全保障之類的文件。她心里犯嘀咕,不明白這種東西與秘案局的哪起案子有關。
來到馨苑社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她向柜臺走去,女業(yè)務員立上休息的牌子,“不好意思,中午午休,請你在下午開門后再過來吧?!?p> 看樣是自己的不對,考慮少了,這種地方怎么能打擾到人家的午休時間呢,要知道他們可是能少干活絕不攬活的窗口型職業(yè)。
金怡到附近的餐廳吃飯等待,時間匆匆,轉眼間距上個案子結束已經(jīng)過了幾天,這幾天沒有任何關于橋金源的消息,她決定下午處理完社區(qū)的文件,去看看小橋。
到了快辦公之時,金怡來到馨苑社區(qū)門口,還差五分鐘到一點半,看向緊鎖的大門,她知道,這群人,早一分鐘都不肯。
門口等候的人其實不是很多,可是當大家走進業(yè)務大廳的時候,還是看到了辦業(yè)務人員不耐煩的眼神,她們雙唇緊閉,蹙著眉頭,好似來辦業(yè)務的每個人都欠了她們一筆巨款。
所謂的微笑服務,不過就是笑話一場。
金怡曾經(jīng)鮮少與這些人接觸,不明白竟然還有人厭惡自己的工作到這種程度。
的確,這世上很多人工作并不是因為自己多愛這份職業(yè),純屬就是為了有份收入,所以沒責任心,好逸惡勞者比比皆是。
排到金怡的時候,金怡將文件遞了過去,對方?jīng)]抬眼,傲慢地問了一聲:“秘案局新來的吧?”
“有什么問題嗎?”金怡知道她這話問的不友好,想是文件上應該有什么狀況。
“這里,這里,寫的不對,告訴你們好幾回了,總犯,還有,我們平時可沒空總和你們下去走訪,所以今年批完,得你們自己去聯(lián)系下面的小區(qū)?!?p> “以前不是這么辦的嗎?”金怡有些惱怒。
社區(qū)業(yè)務員斜著腦袋看向金怡,見她是個新人,心里的底氣更足了,單子向柜臺上一甩,“不是都告訴你不行了嗎?”
“以前就是這么辦的。”金怡倔強,她確信自己拿來的文件沒有問題,是業(yè)務員在刻意刁難她。
業(yè)務員見金怡態(tài)度強硬,便不再理睬,直接叫下一位。
“我說同志,我的業(yè)務你還沒辦完呢!”金怡輕敲案臺。
“你的文件填寫的不對,你,聽,見,了,嗎?”女業(yè)務員揚著腦袋,一臉不耐煩。
金怡抽出文件,轉身離開,剛走不遠,就聽到柜臺里的女業(yè)務員和同事說著:“一臨時工,肯定不是秘案局在編探員,我慣著她呢。”
“以前不都是這么辦的嗎?”
“是啊,所以經(jīng)辦人倒霉,還得跟著走社區(qū),都快累死了,誰愿意辦誰辦,反正我懶得搭理,費力不討好?!闭f著,又向金怡白了一眼。
金怡頓時火大,沖到柜臺前,這時里面的業(yè)務員見她回來,臉色瞬間通紅。
“為什么不能辦,哪個條例寫的,在哪?你們找出來,給我看看。”金怡看向女業(yè)務員。
女業(yè)務員臉上的厚粉抖了一抖,“一直就這樣,規(guī)矩,你知道什么?問問你們家正式探員,誰不知道,別在這跟我厲害啊。”
“這就是正式探員給我的啊?!苯疴?,看向柜臺內(nèi)的人。
“妹子你別唬人,正式的誰來干這個?!?p> “我說的是文件。”
“不對,就是不對,我說不對你還不信?!?p> “能不能別廢話,找文件,就算是規(guī)矩,總得有個根據(jù)吧。”
“什么根據(jù)不根據(jù)的,你這個人怎么這么難纏,我告訴你不能辦,肯定就是不能辦,你沒完沒了有意思嗎?
后面辦業(yè)務的人那么多,你能不能別在這浪費大家時間?”
社區(qū)業(yè)務員的嗓門很大,大廳里的人目光向這邊聚集。
“好,我們走著瞧?!苯疴D身,試圖平復呼吸,常年生活在學校的象牙塔里,沒想到社會上一個社區(qū)工作者都開始作威作福了。
她正站在門口,想著應該找誰的時候,尤沐的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你……你怎么在這?來辦什么?”尤沐下車走了過來。
“局里的東西,我位低權輕,被一個業(yè)務員攆出來了?!苯疴湫?。
尤沐剛想接過文件,金怡再次笑笑,她問道,“你來這做什么?”
“我路過,剛好看到你?!?p> “哦,那你忙吧?!?p> “你等下,我打個電話?!庇茹逭f著,轉身走進業(yè)務大廳,不一會,他身有位四十大多的婦女,笑嘻嘻地跟著出來。
“啊,怎么回事???”婦女說著,接過金怡手中的文件。
看了一會說道,“美女,真不是我們?nèi)穗y為你,確實里面有錯誤,不過俺家領導和尤先生是好朋友,這個面子我肯定得給他。
你等著,一會我辦完給你?!?p> “稍等,剛才7號窗口的業(yè)務員好像挺不滿意辦這種業(yè)務,你換個人辦吧。”
“啊,行?!眿D女說著,拿著文件進屋。
金怡和尤沐站在門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們這種地方就這樣,以后要是出門辦事,碰到不方便的地方,記得找找熟人。
沒熟人的時候,能辦的也各種推諉不好好辦。有熟人的時候,不能辦的他們也會想法幫你辦。
咱們這邊,就這風氣。”
“誠懇做人不好么?”金怡嘆了口氣,看向尤沐修長的手指,他的是指和中指間熏的發(fā)黃,看樣這陣子,沒少抽煙。
分明幾日前見過,此時竟覺得相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