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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第二十二章崩塌的神像

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素炒三絲 4140 2019-11-06 13:12:24

  “你剛才說的那些,竟全是對的,”一個人走到我跟前,正是方才攻擊過我,剛化成人形不久的那只靈獸,他打量起我,冷冷開口,目光中滿是警戒,“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它化成人形的時候,身材魁梧,劍眉星眼,長得還挺英氣。

  “我們有仇嗎?”我同樣警戒地開口,下意識地后退幾步,和這個對我來說充滿危險的家伙,拉開距離。

  “……”他一怔,沒有說話,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

  “剛才你們經(jīng)過村子的時候,你踏破我屋頂,差點把我踩死;剛才,你又從天上沖下來,差點把我踩死;現(xiàn)在,你又氣勢洶洶地過來質(zhì)問我,你是什么意思,”我凝視著他的眼睛,委屈而不甘地開口,“這次我要是回答得不讓你滿意,你是還要把我踩死嗎?”

  說罷,望著他和他身后一眾高大魁梧的同伴,自知遠遠不是他們對手的我,不由得紅了眼眶:“我是犯了什么錯,還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竟對我如此步步緊逼?”

  “噗哈哈……”話音一落,靈獸們的聲音陡然插了進來,嚇了正全神貫注抗議的我一跳,我不禁停止發(fā)問,詫異地掃了一眼眾人。

  只見他們眼中并無敵意,只是好整以暇且饒有興致地將我二人望著,似乎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插曲,我緊繃的心弦放松了一些。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男子回頭看了眼大笑的同伴,有些無措地撓了撓后腦勺,道。

  不是故意的?那也就是說,它與我之間并沒有什么仇,那我就不用擔心他接下來會把我怎么樣了,只是……只是不知為何,心里竟突然騰起一股無名火,就好像別人拿刀殺了你,最后看著你死狀慘烈的尸體,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在下只是手誤”一樣。

  “不是故意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你連踩了我好幾次、并且只踩我一個人的事實了嗎?!”我大聲道,因為過于生氣,竟一時忘了恐懼為何物,將之前對這些龐然大物的害怕,丟到了九霄云外。

  “噗哈哈……”靈獸們的笑聲再次響起,這與此時對我而言本該嚴肅的氛圍十分違和的笑聲如當頭一棒,讓正在氣頭上的我一愣,立即意識到了什么:

  它們?yōu)槭裁匆??難道現(xiàn)在我這痛心疾首的樣子,很可笑嗎?!

  “對……對不起……”在靈獸們的哄笑聲中,男子紅了臉,頗為局促地道。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件事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反轉(zhuǎn),本以為下一秒就會大發(fā)雷霆,然后毫不猶豫地踩死我的人,竟然跟我,道……歉……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那,那你還有別的事嗎?”趁勢,我忙轉(zhuǎn)過身,雙手背后,強壯鎮(zhèn)定地冷冷開口,擺出一副不在追究的姿態(tài):

  趕緊見好就收!要不一會兒等它改變了主意,就晚了!

  “沒事了沒事了,嘿嘿?!币姞睿凶庸弧爸杏嫛?,立即忙不迭地開口。

  “沒事我就走了?!?p>  “嗯嗯嗯!”

  走到之前村民們看熱鬧的那片樹林,我才敢收了強裝出來的“理直氣壯”的氣勢,回頭望向那只一身殺氣的靈獸,見它沒有追上來,才終于地松了一口氣。

  好險!

  不過,剛才那些靈獸雖然看起來很兇,而且踩我的那只脾氣還不怎么好,不過卻粗獷豪放,頭腦簡單,不像那些人類,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些彎彎繞繞的事,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果不是那只動不動就要踩死我的靈獸跟我八字不合,我倒是挺想和這些靈獸做個朋友的。

  此時,這片樹林里已空無一人,族人們顯然已經(jīng)回家了,不過,既然還能回家,說明之前跟我一樣,雖然被妖怪和少年的打斗波及,但是并無大礙。

  可我猜錯了。

  回到村子以后我才知道,竟有近乎一大半的村民都受了重傷,由于人太多,師父的藥館里已經(jīng)招不下了,只好讓藥館旁邊的人家把屋子騰出來。

  “怎么會這樣?”我難以置信。

  同樣受了那一擊的波及,而且我比他們離事發(fā)點更近,為什么我安然無恙,他們卻反而受了重傷?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個靈獸的話陡然浮現(xiàn)在耳畔。我抬起雙手,想起在羊圈出現(xiàn)的指尖火,想起愈合自己身體的詭異藍光……是啊,直到今天,見到那些具有和異能相似的法力的妖怪,我才再次想起當初自己開到這個村子的目的——

  尋找自己的身世。

  “那些妖怪太厲害,又進行了兩次交鋒,我們?nèi)怏w凡胎,怎受得了那么強大的法術!”師父的話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抬眸,對上師父焦躁的目光。

  兩次?

  第一次交鋒我知道,是兩伙人剛開始打的時候,我還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擊飛了出去,可那第二次是什么時候?

  苦思了片刻,我方想起來:第二次,應該是藍衣少年破誅心陣的時候,只是那時我正在被那只和我八字不合的靈獸追著踩,光顧著逃命了,所以才對那次的交鋒沒有任何印象。

  可那是最激烈的一次交鋒,藍衣少年元氣大傷,布陣妖怪全軍覆沒,按理說,光陣底下的我一定會被連累,而且還是首當其沖,即使不死,也會丟掉大半條命,但現(xiàn)在,我不僅沒丟半條命,而且只是受了些輕傷,會產(chǎn)生這種結(jié)果,應該是那只還未化成人形的靈獸在追著我踩時,巨大的身軀替我擋去了交鋒時所產(chǎn)生的大部分沖擊的緣故。

  本來差點被踩死,但卻因此躲過了另一個劫難,這大概就叫因禍得福吧。

  師父還要說什么,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身上,眼中浮起一抹疑惑:“有魚,你沒事?”

  “???我……”心上一緊,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雖然我現(xiàn)在比誰都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弄清自己的身份,但我還沒想立即就離開這里,因為寒傾墨說,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在危機四伏的大山里生活,而且讓我在這里等他,如果我走了,他回來就找不到我了。但是,如果被村里人意識到我不是人類,他們一定會立即把我趕出去的!

  “師父,你也受傷了啊……”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我,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見師父身上包扎了很多布條,便扯開話題道。

  “嗯?!睅煾膏帕艘宦暫?,便繼續(xù)工作了,沒有繼續(xù)追問。受傷的村民實在太多,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有魚,幫我把止血的草藥拿來,”師父一邊忙著給一個村民包扎傷口,一邊道。聞言,我忙找到草藥,遞到師父跟前。

  接過草藥,師父欣慰一笑:“幸虧你沒什么事,否則都沒人給我打下手了?!?p>  “我天生命硬,嘿嘿……”搪塞一笑,我道,心里暗松了一口氣——這件事終于可以順理成章地翻篇了。

  幾日不眠不休的忙碌下來,重傷的村民終于全部脫離了生命危險,本以為此事一了,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休息一下了,然而不等村民們完全康復,男女老少們就開始準備瓜果牲口、彩帶篝火,張羅起一年一度的祭神大會來。

  族人們要祭的神,就是那個曾在妖怪手中將他們祖先救出的仙女。

  雖然她曾以不共戴天的敵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而且她似乎真的與我有著一些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的聯(lián)系,但夢畢竟只是夢,我還是愿意相信,她不是我的敵人,只是我心中那個讓我崇拜卻陌生的女神。

  據(jù)村里的巫師說,為了保護村民,女神離開這里之前,曾留下了一顆冰藍色的辟邪神珠,這顆珠子被村民奉為鎮(zhèn)族之寶,放在神女的石像之中。

  這顆辟邪神珠能量強大,自從有了它,村民們從未被任何妖邪傷害過,這也是每天閉戶后,那些張牙舞爪的妖怪,只是在天上飛,卻從來沒有落到村子里來的緣故。

  之前村人以為我不敢夜會村長,也并不是因為妖怪會下來傷人,而是因為他們害怕妖怪,所以覺得我也會害怕。

  忙忙碌碌中,時光一閃即逝,很快就到了祭神大會。

  祭神大會是在入夜后舉行的,也是一年中唯一一次村民們?nèi)胍购蟛婚]戶,一起走出家門舉行活動的一天。

  村民們穿上像鬼怪一樣造型奇特的衣服,帶上丑陋嚇人的面具,一起祭拜女神、圍著篝火唱歌跳舞、聽巫師講故事、看少男少女組對兒跳舞,前所未有的熱鬧。

  一開始我還有些拘謹,畢竟是第一次參加村里這么隆重的活動,直到幾個村民過來幫我換衣服,戴面具,把我拉到村民們載歌載舞的大隊伍中去。

  我從來沒感到這么幸福過。

  盡情地笑,盡情地跳,盡情地笑,盡情地唱,什么也不用擔心;手拉著手,肩并著肩,眼眸映著眼眸,笑容牽著笑容,我似乎已經(jīng)跟這里的所有人融為一體。

  融為一個,和諧溫馨,血溶于水的大家庭。

  簡單,安寧,而溫暖。

  想著,跳著,唱著……正當我?guī)缀跬耆磷碛谶@熱鬧溫暖的大會中時,突然一聲驚呼打斷了一切:“不好了!神象裂開了!”

  “什么?!”眾人脫口驚呼,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廣場中央的女神石像。

  石像上不知何時爬滿了裂痕,而且那些裂痕不斷蔓延,就像蜿蜒的小蛇,不過片刻功夫,就從石像的腳底爬到了石像的頭頂。

  碎裂的“咔咔”聲不斷從石像身上響起,攥緊了廣場上屏氣凝神的眾人的心臟。

  “石像與辟邪珠命脈相連,辟邪珠碎則石像毀——石像崩塌,是因為有人毀了石像里的辟邪珠!”巫師的聲音陡然響起,如同一個驚雷,在眾人心頭炸響。

  “是誰毀了辟邪珠?辟邪珠能量那么強,妖怪根本接近不了它??!”聞言,村民中一個男子道,話音未落,只聽“碰”地一聲巨響,大小不一的石頭迎面撲來——石像徹底塌了。

  “快跑!沒了辟邪珠,天上那些妖怪會撲下來吃了我們的!”最后聽見的,完整清晰的聲音,是從巫師口中傳來的,緊接著,奔跑、慘叫、哀嚎、哭泣……各種斷續(xù)、模糊的聲音摻雜在一起,嘈雜混亂,分不清哪個人是哪個人,入目的,只有那些從天空上沖下來的碩大黑影和族人們破碎的肢體,飛濺的鮮血。

  像被人打了一悶棍,我愣在原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是個什么東西,你們怎么都躲著她?”耳畔響起一個尖銳怪異的聲音。

  “不知道。不過這家伙看起來有至少有五千年的修行,是個硬骨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惹為妙。這些普通的人類,就夠我們吃的了?!绷硪粋€略顯平和的聲音道。

  “人類……吃……”

  木訥地重復著那個聲音說的話,一片空白的大腦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沖突出來。

  血……破碎的……身體……目光緩緩掃過四周,幾截斷臂旁,一只正咬住少女胳膊的怪物映入眼簾,這個怪物被我木訥的眼神迅速放大,最終化作一個驚雷,一下子炸醒了我:

  是妖怪,是它們襲擊了村莊!

  丹田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陣鈍痛,緊接著,一股異常濃烈的冰冷感從丹田徑直涌上胸口。

  好冷,好冷……

  這種寒冷的感覺,我曾在夢境中經(jīng)歷過一回,所以并不覺得驚訝,只知道自己想殺了這些妖怪,保護正在遭受攻擊的村人們。

  “五千年修為?呵,那也是個一無所長的廢物。我就不信,”之前那個尖銳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麻雀窩里還能孵出一只鳳凰來!”話音剛落,胸口陡然一痛,像有什么東西穿過。

  方才那股堵塞在胸口的寒氣在這個東西穿過的瞬間,洪流一般涌向我的四肢百骸,那陡然席卷全身的寒意,如萬箭穿心。

  “?。。?!”我痛苦大呼,在聲音喊出口的瞬間,身體那股凜冽的寒意,瞬間從身體噴薄而出。

  下一秒,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耀眼的光芒迎面射來,我瞇起雙眼,將目光移向?qū)γ妫褐灰娬麄€村子變成了一座冰城,房屋、道路、草木……目之所及,全是一片反射著陽光的刺目的冰藍。

  方才還在張牙舞爪的妖怪,此時已經(jīng)全部被寒冰凍結(jié),變成了一座座奇形怪狀的冰雕。而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此時正停在我胸前,背對著我,以飛翔的姿勢,被凍結(jié)在半空。

  它,應該就是那個穿過我身體的東西。在它的尾巴處,還沾著和我胸口流出的血一樣顏色的東西,它是像一只鳥的妖怪,而在它的頭頂上,印著一個骷髏狀的圖案,不知道這個圖案代表什么妖。

  “巫師!小紅!李大嬸!王二哥……”我沿著村里的街道,一邊找一邊喊。

  從發(fā)現(xiàn)寒冰到現(xiàn)在,我還沒見到他們的影子,不知道那些幸存的村人們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

  可是,自從那股寒氣從身體里涌出,一股被掏空的疲憊感便一陣接一陣地從全身各處襲來,沒等找到村民,我便昏了過去。

  黑暗。

  又是無邊無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我知道,我大概又在做夢了。

  “有魚,快走,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再也,不要回到這里!”那個神秘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滿是無助與悲傷,如一條被擱淺在岸上,即將渴死的魚。

  女子這充滿無助和悲傷的聲音,讓我被感染到了似的,心上不由得一痛。

  “你是誰,為什么要跟我說話?又為什么,總是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我抬眸四顧,想看見那個女人的身影,可入目的,卻只有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

  “怎么辦?殺了她?”李嬸的聲音從空中響起,如一道閃電,劃破了眼前的黑暗。睜開眼睛,李嬸放大數(shù)倍的臉,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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