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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第六十三章不一樣的何簫

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素炒三絲 2125 2019-12-21 16:10:30

  ????“刷、刷、刷……”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有節(jié)奏地響起,像某種蟲子的鳴叫,又像毒蛇的逶迤前行,心上一驚,我忙垂眸四顧,看見了正坐在門口削秸稈的何簫。

  原來那怪異的聲響是削秸稈時發(fā)出的。

  他在干什么?

  我鉆出被窩,走到何簫身邊。

  “睡不著?”聽到腳步聲,何簫頭也沒抬,便篤定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微驚。

  “看到的?!焙魏嵨⑽⒁恍Γь^瞥了一眼四敞大開的草屋,聲音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你大搖大擺地坐在那里看星星,我想不知道都難?!?p>  “嘿嘿,也是哈?!蔽矣行┎缓靡馑嫉負狭藫虾竽X勺。

  “而且,還是在陰天的情況下。”他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偏過頭,用刻意的輕咳掩飾著臉上的笑意。

  “……”他這是,在打趣我?

  心上的陰郁被驚奇一掃而光,望著何簫刻意躲避的目光,我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饒有興趣地繞著他走起來,故意追尋著他的目光,讓他“無處可藏”。

  這一躲一追,讓我找到了和兔熊在一起時親切輕松的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不禁心中暗嘆,原來何簫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啊。

  “陰天怎么了,???”我一邊追一邊不依不饒地道,最后還是他遮掩不住,認了輸。

  “誰說人家是在看星星了?人家明明是在看烏云?!蓖菑埿σ鉂u濃的臉,我胡謅道,一屁股坐在何簫身邊,嘴角一撅,身子一轉(zhuǎn),佯裝發(fā)怒,“不理你了,哼!”

  “好,你是在看烏云,你真的是在看烏云?!焙问捄Φ?,故意再三肯定,那副一心一意助紂為虐的樣子,反而把我逗樂了。

  我發(fā)覺,何蕭和兔熊還是不一樣的。

  何簫是用心營造,他的調(diào)侃是善意的逗趣;而兔熊是自然流露,他的調(diào)侃是率真的表達。

  怎么又走神了?我搖了搖腦袋,收回了思緒。

  最近總是或有意或無意地想起兔熊,或許是我太思念它了吧。

  “何大哥,你這么晚不睡覺,是在忙什么?”說著,我的目光掃過何簫手中正削著的玉米秸稈。

  “做燈籠啊?!彼⑽⒁恍?,俊美的臉上如灑下了一團月光,柔和而明朗,溫潤得沁人心脾,一時竟讓我看得有些呆滯。

  覺察到我的失神,他轉(zhuǎn)過頭,不動聲色地避開我的目光,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

  “燈籠是什么?為什么要做它?”我不解地道。

  許是這晚風太舒緩,夜色太輕柔,又或是面前的人太溫潤,我竟毫無戒備的將心中的疑問和盤托出,話一出口才意識到失言,急忙捂住嘴,惶恐不安地望向何簫。

  對人類來說,“燈籠”這種東西應(yīng)該很常見,而我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發(fā)現(xiàn)我并不是人類?

  削木桿的動作一頓,似是覺察到了什么,何蕭抬起頭,靜靜地將我望著,帶著疑惑的目光中似有什么東西在漸漸融解,我感應(yīng)到了他此刻微妙的情緒,知道他不會傷害我,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惶恐不安。

  “你的家,離這里很遠吧……”他輕輕垂眸,再抬眸時,眼里已溢滿了淡淡的憐惜和寵溺,他抬起手,向我的臉伸來,我一驚,防衛(wèi)般地向后傾斜了一下身子。

  這次,他的眼里沒有質(zhì)疑,而是善解人意般地笑了笑,收回手,拿起削好的秸稈,舉到我的眼前,道:“燈籠是一種有燈罩的燈,這秸稈就是制作燈罩的材料。你把它扎成什么樣,燈籠的外觀看起來就是什么樣。”

  見何簫循循善誘,一點兒沒有因我問出的奇怪問題而心生芥蒂,我暗松一口氣的同時,身體也徹底地放松下來,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在。

  從何簫手中抽出一根秸稈,只見這經(jīng)他削過的秸稈又薄又韌,但單薄的一根也看不出什么奇妙之處,不禁開口道:“這個小東西有那么厲害嗎?能扎出各種形狀?!?p>  說著還刻意用手擺弄了一下,以此來驗證我的猜想,除了彎曲和抻直,這一根小小的秸稈實在難以擺弄出其它的形狀,何況還是“各種”。

  “噗……”何簫的笑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將凝聚在秸稈上的目光循著這突然響起的笑聲移到何簫的臉上。

  收斂了臉上的三分笑意,何蕭認真開口:“一根當然不能,所以才削了這么多啊。”

  說罷,他的食指極其自然地刮過我的鼻尖,隨意而親昵,帶了一絲淡淡的寵溺。

  若是以前如此親昵的舉動,我一定會立即躲開,即使不躲開也會心生尷尬,但這次我卻并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許是他的動作太過自然,亦或是今晚的相處讓彼此的距離更進了一步。

  “哦……”我半懂不懂地回應(yīng)了一聲,將地上的秸稈打量了幾通,覺得只有這單一的秸稈還是不夠,正疑惑,目光瞥見了秸稈旁看似廢棄物的白瓤。

  定睛細看,它們并不凌亂,而是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小塊,從大到小排成一列,每一列都有七八個之多。

  想必它們也是用來制作燈籠的材料之一吧,若是再加上它們,燈籠似乎就可以做成了呢……

  想著我舒展開眉頭,對何簫心領(lǐng)神會地一笑:“我知道了,這些秸稈要靠這些白瓤做連接,這樣燈罩就能做成了?!?p>  ?“嗯,有魚很聰明。”微微一笑,何簫贊道,讓從未被別人夸贊過的我有些飄飄然,正當我沉浸在自戀中時,何簫已一手捏起白瓤,一手拿著已削好的秸稈,全神貫注地扎起了燈籠。

  安靜的空氣讓我收回了被何簫吸引的思緒,想起正困擾著我的魔種,我悄悄地握起拳頭:

  上次入魔是在入睡之后,為了不再次入魔,今夜我便和何簫做燈籠,做到天亮為止。

  把目光移到何簫身上,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的手,目光隨著他手中的動作,轉(zhuǎn)換跳躍,不舍得漏掉任何一個細節(jié),一邊看一邊記步驟,有時候遇到想不明白的便開口詢問,有時候偶爾因為思考一個問題漏掉了一個動作,便央求何簫再重新示范一下。

  講著講著,他突然笑了,我不解,直愣愣的看著他,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一雙好看的杏眸像撒下了一把星辰一樣閃閃發(fā)亮。片刻后,覺察到我的疑惑,嘴角再次上揚,露出一個率真的笑容,摸了摸我的頭,道:“有魚真可愛,像個孩子一樣?!?p>  “哦?!甭勓?,我豁然開朗,甚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一動作又揚起了何簫的嘴角。

  何簫并沒有因為我過于頻繁的詢問而煩躁,他耐心地為我一一講解,有時候還讓我親手操作一下,做的不對的地方便手把手教我,那不厭其煩的樣子,比私塾里的老師還有師表的風范。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孜孜以求中,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待我感到疲倦之時,天色已經(jīng)微亮。

  我伸了個懶腰,有什么東西從身上滑落,是我睡覺時用的棉被。將被子從臺階上撈起,我瞥了一眼身旁已開始整理廢棄物的何簫。

  這棉被是昨夜氣溫下降,何簫覺察到寒冷,從屋子里拿出來的。

  準確的說,是從我的茅屋里拿出一條,從他的房間里拿出一條,用我的棉被把我像裹粽子一樣包裹的嚴嚴實實之后,他把自己的隨便披在身上,繼續(xù)做工。

  何簫不僅溫柔善良,還體貼細膩,所謂郎才女貌,等何蕭到了成家的年紀,一定會娶到一個溫婉可人,知書達理的女子。

  想著,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何簫身上,隨他的身影而動:肌膚如玉,眉目如畫,身影雖清瘦,卻如山中青竹,自帶一股清俊優(yōu)雅。

  真是人間尤物,風華不凡。

  與他相處了這么久,初時只是覺得他長相清秀,笑起來很溫暖,今天才發(fā)現(xiàn),他竟美得如此不同尋常,氣質(zhì)如此卓爾不群。

  或許,這就是人際交往的奇妙之處,它可以讓你透過表象看到人內(nèi)在的深邃而純凈的美,不摻雜任何偏見。

  我施施然地望著何簫,那俊美無儔的臉上,一抹彎曲的弧度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竟在偷笑,見狀,我一時竟想起昨夜他打趣我的那一幕。

  我狡黠一笑,道:“何大哥想什么呢這么開心,是不是在想自己的心上人啊?”

  聞言,何簫動作一滯,片刻后,帶著嗔怪的語氣,道:“有魚,不要亂說。”

  說罷,他低下頭,繼續(xù)收拾。

  偏巧,在他低頭的瞬間,我看到了那白皙潤澤猶如凝脂般的臉上,飛上了兩片紅霞,使整張臉白里透紅,如飲露清蓮,煞是好看。

  我有一瞬間的茫然。

  何蕭平實便俊美不凡,此時臉上有了紅暈,更顯得人比月美,臉比花嬌,我這個在女人中算好看的人都被他比下去了。

  收回思緒,目光再次落回何簫身上,此時他還未收拾完,地中央橫七豎八地擺著數(shù)個已經(jīng)扎好的,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燈籠架。

  想到他一夜未眠,既要做工,還要指導我這個對扎燈籠一竅不通的菜鳥,甚是辛苦,忙將被子放回屋中,出來幫忙。

  “還不承認,臉都紅了?!蔽依^續(xù)方才的話,打趣他道。

  “你這個小鬼頭。你說是,那便是吧……”意味不明地瞥了我一眼,何簫羞赧一笑,道。

  這是承認了嗎?我心中雀躍,像個被金子砸中的幸運兒,一臉的興奮,爭先恐后地開口:“何大哥看上哪家的姑娘啦?我這就讓穆大娘去提親,快點兒把那姑娘娶回來,做我的嫂子!那時候我一定要喝第一杯喜酒,還要親自給你們當司儀,對對對,我還要鬧洞房!”

  仿佛已到了大喜當日,我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中難以自已。

  而身為當事人,理應(yīng)比我還興奮的何簫卻一言不發(fā),我自顧自的歡喜了很久,見每句話都像投進了無底洞,未在何簫身上引起任何反響。

  意識到不對勁兒,我忙止住話題,望向何簫的臉。

  何簫臉色有些陰沉,似乎生氣了。

  我說錯了什么話嗎?手無措地攪動衣角,我咬住嘴唇,忐忑不安的將何簫望著。

  都怪自己太興奮了,竟忘了自己跟何簫非親非故,根本沒有資格干涉人家的終身大事。

  “有魚,你真的希望我跟別人成親嗎?”何簫轉(zhuǎn)過身,雙手按住我的肩膀,好看的杏眸緊盯著我的眼睛,似乎要在里面看出些什么。

  他那帶著不明意味的、近乎剖析的眼神,引發(fā)了我內(nèi)心深處擔心自己的異常被發(fā)現(xiàn)的恐懼。

  仿佛被置身圍墻之中,荊棘為墻,不見道路,稍有差池便會遍體鱗傷。

  我以為,這世上最難以解決的事便是身負異能了,如今看來,不是身負異能,而是交往障礙,因為它會時刻讓我想起自己的與眾不同。

  不行,不能一味退縮,路是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的,只有每一步都踩實,才會更加明確下一步的方向。

  深吸一口氣,將心底所有的恐懼盡數(shù)壓下,我決定勇敢地邁出第一步,憑借自己的理解,用最真實的心態(tài)坦然作答。

  “當然希望你早日成親,為我找一個和你一樣溫和善良的嫂子。我希望你幸福?!?p>  話一出口,頓覺陰霾盡散,海闊天空,不管結(jié)果如何,勇敢邁出了這第一步,心頭都如釋重負。

  “這樣,我真的會幸福么……”何簫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事實證明,想象是另一種洪水猛獸,它可以把一件事情的結(jié)果無限放大。

  眸里的光黯淡了下去,何簫松開按著我雙肩的手,有些頹廢地倒退兩步:“有魚,你……真的不明白嗎?”

  最后這句話,輕若呢喃,似在問我,又似在自言自語,下意識的,我有些忐忑,但一個念頭制止住了我。

  不要想那么多,隨心而走,若是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他自然會再次問你的。

  于是我轉(zhuǎn)過身,自顧自地繼續(xù)收拾起燈籠,而何簫也沒有再說什么,我倆就這出奇的安靜中,將昨夜做燈籠留下的一地狼藉收拾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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