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何簫家的時候,何簫一家人已經(jīng)醒轉(zhuǎn),綠蝶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不過是又變回了大白貓的樣子。
跟綠蝶通過傳音入密確定她并無大礙之后,我走向穆大娘一家:“穆大娘,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我們要搬到別的地方住?!?p> “搬……搬去哪里???”穆大娘有氣無力的開口。
年紀(jì)大了,再加上受了火災(zāi),難免有些體力不支。
“這是我攢下的一些錢,你拿著,到柳城去買一個店面,以后就和在這里的時候一樣,在柳城以賣畫為生吧!”把自己這些天攢下來的積蓄交到穆大娘手上,我懇切地開口。
既然已經(jīng)有人覺察出了我和兔熊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今天的挑釁僅僅是一個開始。
我不能再讓穆大娘他們留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了。
“有魚姐姐,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聞言,何樂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恐懼將我望著。
我知道,他是怕我永遠(yuǎn)地離開,可是,他總要明白,這世上很多聚散離合,都是由不得人的。
“不了,有魚姐姐還有自己的事要辦,你們好好保重?!泵嗣螛返哪X袋,我安慰道。
“你這些日子給我們掙的錢,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一個人在外,到哪里都需要錢,你自己攢下的這些,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會意一笑,穆大娘道,把我給她的錢袋又塞了回來。
“有魚,那你……你辦完了事,還會來找我們嗎?”一直沉默的何簫,此時竟和何簫一樣,目不轉(zhuǎn)睛地將我望著,道。
說自己有事情要辦這句話,不過是用來哄何樂的,沒想到這么大的何簫竟然也會當(dāng)真,此時的何簫看上去,真的很像個孩子。
“當(dāng)然會啦!”看了眼和何簫一樣,可憐巴巴的將我望著的何樂,我只得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松的道,“辦完了自己的事,我就會回來看你們噠!”
送走了穆大娘一家,我和綠蝶并肩坐在已經(jīng)被燒毀的房屋前的臺階上,不約而同的抬頭望月。
“明知道我去不了柳城,還讓何大哥他們過去,你這不是棒打鴛鴦嘛?”綠蝶撅著嘴,不無幽怨地開口。
“只有柳城才有現(xiàn)成的房子,不讓他們?nèi)チ菍ふ野采碇y不成要他們露宿街頭?。俊庇行┬奶摰乜戳怂谎?,我忙解釋,不過想起白天發(fā)生的事,立即恢復(fù)了理直氣壯,“你還說我,白天你答應(yīng)過我一旦失控就把我打暈,我失控的時候,你怎么沒有把我打暈???”
“這個……這個……”一句話戳到了綠蝶的軟肋,她立刻慌亂的移開眸子,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我哪知道你什么時候是失控,什么時候是不失控啊?”
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白天的事,她是故意的。
“那你不知道,個人有罪不及妻女嗎?房子里的人是無辜的,在我決定點房子的時候,你怎么沒有打暈我?”我道,氣不打一處來。
解開了黑衣男子給我施的定身咒之后,我去看過那些被我燒了的房子,如果里面有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我再次因為入魔,讓自己的雙手染上了無辜人的血。
“誰讓他們敢打我寶貝何簫的主意?你也太仁慈了,要是我,我不僅會點他們的房子讓他們也嘗嘗痛失至親的滋味,還會把他們?nèi)珰⒘?,讓他們……?p>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綠蝶的話。
第一次,我在自己清醒的狀態(tài)下,打了人。
綠蝶大驚,抬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臉,一聲不吭地將我望著,一臉難以掩飾的震驚。
“冤有頭,債有主,你這樣濫殺無辜和那些來挑釁我們的壞人又有什么區(qū)別?!”我道,為她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的反駁我又驚又氣,“之前我之所以救你,就是認(rèn)為你還有一些良善之心,可以成為一個好人,可你今日竟為了自己的好惡,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打完了她,我也發(fā)覺自己沖動了,不過我并不想跟她道歉,因為我真的很生氣,生氣她的殘忍冷漠,也氣她的袖手旁觀。
如果有人的家人被燒死了,則代表我又殺了人,我離成為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又近了一步。
這種感覺,綠蝶是永遠(yuǎn)無法感同身受的,因為她的身上沒有魔種,即使她像我這樣這樣毫無節(jié)制的殺下去,也不會徹底成為魔族用來濫殺無辜的傀儡,墮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有魚,對不起,我錯了,”異常寂靜的片刻過后,綠蝶的聲音緩緩從身旁響起,帶著愧疚和自責(zé),“是我被感情蒙了心,沒有及時阻攔你,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錯誤。有魚,我知道,魔種一直是你最大的心結(jié),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尋找擺脫魔種的辦法,我也問了很多妖界的朋友,他們說魔種這種東西,只有法力達(dá)到修煉頂級的人才能將它抹除,所以,要想及時地擺脫魔種,如今只有一個法子?!?p> “什么?”
“殺了給你種下魔種的黑衣男子?!?p> 聞言,我又驚又喜,喜的是終于找到了可以徹底擺脫魔種的辦法,驚的是,這個辦法竟是以除掉黑衣男子為代價。
“怎么?”見我有所遲疑,綠蝶皺眉道,“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
“當(dāng)然不會,只是那個黑衣男子看上去很難對付,我們要怎樣做才能徹底殺了他呢?”壓下從心底涌上來的一抹異樣,我斬釘截鐵的開口。
黑衣男子確實救過我,不過我并不是一個給點兒小恩小惠就可以原諒別人對自己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的,圣母。
他犯下的錯,已足夠讓他用生命償還。
“你太高看他了,雖然你我二人現(xiàn)在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不過是魔族的一個小嘍羅,殺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我們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