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它竟真的站了起來,義憤填膺地向外面走去。
“別,是我錯了,我錯了!”見狀,我忙沖到虎鹿跟前,伸手把它攔住,“別生氣了,主人怎么會不關(guān)心你、不在乎你呢!主人最喜歡你了!”
“比它都喜歡?”冷哼一聲,虎鹿眼睛一斜,瞥了眼正在挑選食材,準(zhǔn)備做早飯的兔熊。
循著它的目光看了看兔熊,又看了看它,我欲言又止。
我對兔熊和對它的喜歡,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喜歡好吧?可是,該怎么跟它說呢,它這么小,少兒不宜啊……
“呃……那個……”我緩緩開口,搜腸刮肚,“我保證,我一定是這全天下,最喜歡你的主人啦!沒有人能比我更喜歡你!”
“真的嗎?”聞言,眼底劃過一抹狡黠,虎鹿停下腳步,一臉傲嬌地將我望著,“有多喜歡?”
“嗯……在我心中,這世上所有的馭獸中,你是最好的,上窮碧落下盡黃泉,沒有一只能與你相提并論!”
“我就知道,主人不會丟下我不管……”意味不明地?fù)P起嘴角,虎鹿低下頭,撒嬌似的向我的懷里拱了拱。
“那主人,晚上你還和那個小東西睡,把我晾在一邊嘛?”蹭了蹭我的胳膊,虎鹿可憐巴巴地開口。
呃……
唉,算了,為了照顧它的感情,我就舍己為人的,再凍兩天吧!
“不了?!?p> “以后你還會吼寶寶嚇唬寶寶,要把寶寶燉成一盤菜吃嘛?”虎鹿楚楚可憐地繼續(xù)道,蹭了蹭我的腿。
“不了不了,嘿嘿嘿……”我訕訕一笑。
“以后你還會只關(guān)心兔熊,不管我的死活嘛?”虎鹿委屈巴巴地再次開口,向我的頸窩處拱了拱。
還沒等我回答,懷里一空,虎鹿突然“普通”一聲,以狗啃屎的姿態(tài),趴在了地上。
“占便宜沒完了你?!”兔熊憤憤的聲音響起,覺察到聲音傳來的方向與每次不同,我疑惑抬頭,一團(tuán)巨大的黑影映入眼簾:
竟是一個放大版的兔熊!
我一臉驚愕地望著對面的黑影,嘴巴張得幾乎能塞下一個鵝蛋:
兔熊的體型暴漲了數(shù)倍,此時的它看上去與一只大黑熊無異,只見他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舉著飯鏟子,而那雙因?yàn)轶w型暴漲而從小葡萄變成楊樹葉的雙眸,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兇狠地將被飯鏟子打趴在地的虎鹿盯著。
“兔……兔熊……你……你……”怎么突然變這么大??!我被面前的這一幕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咳咳,那個……我最近發(fā)育得,比較快。”猜到了我想說什么,兔熊道,一邊說,一邊沖對他怒目而視,正蓄勢準(zhǔn)備反擊的虎鹿丟去一個充滿威脅的眼刀。
本以為狂傲不羈的虎鹿不吃這一套,卻不想挨了兔熊一眼刀的虎鹿目測了一下兔熊比以前暴漲數(shù)倍的體型,竟耷拉下腦袋,十分不甘地,走開了。
“???”
雖然動不動就打架是件壞事,可是這么快就認(rèn)慫真的很丟人啊有木有?!
“八年過去,你都沒有發(fā)育,今天怎么突然就發(fā)育了?”轉(zhuǎn)過頭,我對兔熊道。
“咳咳……你不知道,這靈獸的發(fā)育吧,是分階段的,”雙爪像人一樣按在我的肩膀上,兔熊哄孩子一樣訕笑著開口,搜腸刮肚,“一個階段是一個固定的狀態(tài)——之前沒有發(fā)育,是因?yàn)槲姨幵谏硇尾蛔兊摹盍Α冢裉靹偟较乱粋€時期,‘成長’期,自然就長個兒啦!”
“可是……可是你這長得也太快了吧?!”打量著比我高出一個頭、像直立起來的黑熊一樣壯碩的兔熊,我驚道。
“嗯……可能是,之前蓄的力太多了……嘿嘿?!蓖眯艿溃捯魟偮?,它慫了慫鼻子,茫然四顧,“什么味兒?”
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一聲專屬于兔熊的調(diào)皮的哀嚎響徹云霄:“爺——的——菜——!”
對于突然長成了一個比成年男人塊兒頭還大出一些的兔熊,雖然剛開始覺得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但想到我們早晚要以這種狀態(tài)相處,它提前長到人形的高度,正好可以為它化成人形之后我們的相處做一個適應(yīng)的過渡,也是件好事,畢竟他從未以一個正常人類的姿態(tài),與我相處過。
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完全是自己多慮了。
和我一起去山上摘野果,我夠不到,他就像一個大男人一樣,輕車熟路地直接把我架到頭頂;遇到小河,不等我反應(yīng),他已像個大男人一樣,不假思索地把我打橫抱起;知道我時常被半夜的寒氣凍醒,他便熬夜熬到那個像個守財(cái)奴一樣緊盯著它的虎鹿睡著后,像個大男人一樣偷偷地把我撈進(jìn)懷里……
這與正常人類沒有一絲不同的男友力,哪里有需要什么過渡期的樣子?
深山里的日子,像以前一樣,平靜,安逸而快樂,不過和以前不同的事,多了一種和親人、心愛的人朝暮相伴的充實(shí)和幸福感。
若下半生能一直這樣度過,那該有多好啊,只是因?yàn)橥眯苁浅庾?,傳言中會使六界陷入劫難的禍害,所以我們不得不居安思危,時刻關(guān)注外界動向,以防發(fā)生任何不測。
正在摘野果的我,把剛摘下來的一顆紅毛果放在手心。
這種紅色的果子,本來沒有名字,這個“紅毛果”的名字,是我給它起的,而之所以給它起這個名字,是因?yàn)槭昵鞍l(fā)生的一件事:
“兔熊,給,我從山上發(fā)現(xiàn)的新果子,看上去很好吃!”說著,我從竹筐里拿出一個,塞到兔熊的手里,“一共才兩顆,為了留給你,我一個都沒舍得吃!看,我對你好不好?”
“嗯,好?!笨戳搜凼种械募t果子,又看了眼一臉炫耀的我,兔熊道,要表達(dá)什么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手中的紅果子吃了個干凈。
“怎么樣,好吃不?”望著它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我忍住馬上要流出的口水,一臉期待地開口。
瞥了我一眼,兔熊邪惡一笑,陡然伸出爪子,將我手里剩下的唯一一個果子也拿了過去:
“吃得太快,沒吃出來——再來一個!”
“你……”見它吃得狼吞虎咽,全然忘了為了讓他吃到最新的果子、自己還一個沒吃到的我,我委屈得臉都皺了。
見狀,兔熊狡黠一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后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紅果子,伸到我的面前:
“喏,你的?!?p> “這個……”望著它手中的和我采的一模一樣的果子,我將信將疑。
這個……不會是假的吧?
剛才我明明看到,它把我采來的兩個果子,都吃掉了——而兔熊擅長變化之術(shù),這一點(diǎn)我也是知道的。
“剛才爺吃的那個,是假的。”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兔熊笑著開口。
“哦……”感動一笑,我道,從兔熊手中接過紅果子。
剛要吃,兔熊身上的毛,就以我肉眼看見的速度,星火燎原一般,從胸部開始,全部變成了紅色。
“……”我直愣愣地望著兔熊,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