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姜楓這小子當時可是殺死過金丹期強者?!卑琢倚÷曊f道,白戰(zhàn)眼睛一瞪,他自然是記得,不過他對姜家并沒有什么好感,才會如此表現(xiàn)。
當時渾身漆黑的姜楓把吳強一拳轟飛的畫面,白戰(zhàn)可是親眼目睹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白戰(zhàn)對姜楓這小子很不爽,說不上來,也許是之前因為姜楓,白家被姜家狠狠羞辱了一頓的緣故。
或者是他想到自己女兒曾經和姜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緣故,自己問女兒她也什么都不說。
白戰(zhàn)自然不可能逼自己的女兒,所以現(xiàn)在就是純粹的看姜楓不爽而已。
“看什么看,她是你能看的?”白戰(zhàn)突然發(fā)現(xiàn)姜楓看了自己女兒,心中更是不舒服。
“告辭?!?p> 姜楓最后還是抱了抱拳,臉上有些失落,既然不能和白琴說話,那自己也就沒有了逗留的意義了。
白琴看著姜楓離開,終究是沒有說一句話。
要不是怕父親發(fā)現(xiàn),她肯定是滿眼殺意的看著姜楓了。
她不能,自己馬上就離開了,到時候自己可以有更多機會。
“嘭。”
白戰(zhàn)看著姜楓離開,狠狠把大門一摔,厚重的大門在白戰(zhàn)手下猶如十分輕盈一般。
看著自己的女兒,白戰(zhàn)笑了,“還有三天時間,這幾天時間,我和你二叔幫你駕馭那一只黑虎吧,黑虎雖然還不是妖獸,但是對你來說,想對輕松一些,而且它的速度夠快,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你也好逃離?!?p> “不是說,那是白承坤爺爺帶回的嗎?”白琴看著自己的父親,“而且似乎是幼崽吧?”
“嘿嘿,這是承坤叔同意了的,他已經允許你把小黑虎帶走了,你別看它是幼崽,它的戰(zhàn)斗力也不低,而且它的身形也不小了,說是幼崽,其實也不算了。”
“是啊,白琴侄女,白家這一代,除你之外,白家沒有一個像樣的后輩,所以這一次只有你一個人去參加選拔大會,選拔大會雖然有規(guī)則牽制,但是傳聞也是無比兇險,所以你要事事都小心,步步為營,不可莽撞?!卑琢倚Φ溃爱斎?,以你的天賦,比你父親還強,到時候馭獸一道,想必不弱于人?!?p> “琴兒明白?!卑浊冱c頭,“我一定不會讓父親和二叔失望的?!?p> 白琴沒有拒絕,那只黑虎幼崽,其實比自己都重了的吧。
說是幼崽,只是因為還沒有完全成長。
“我教你的藥理,你還記得嗎?”白烈笑道,“這三日你父親幫你駕馭黑虎就行,我會煉制一些藥液讓你帶去,然后你對藥理有什么疑問也可以問我?!?p> “多謝二叔。”
白琴知道,煉制藥液也不容易的,二叔膝下無子,待自己和自己女兒意義,這一次應該也是下了血本了。
白戰(zhàn)聞言一笑,嘿嘿,你姜家厲害又如何?我女兒也不比你們差,看到時候誰比得過誰!
“咚咚咚?!鼻瞄T聲又再次響起。
白戰(zhàn)面色一沉,以為姜楓又回來了,門也不開就怒罵,“滾,白家不歡迎你,快給我滾!”
“咳咳,這位施主,貧僧空戒,有事相求?!笨战湓诎准议T外尷尬道。
自己這是干什么了,不就是想問個路嗎?
有沒有必要這么暴躁啊。
……
姜楓走在街道上,除了周圍呼嘯的冷風以外,沒有一個人的聲音。
看著空蕩蕩的街頭,姜楓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還是挺舍不得的,雖然之前不覺得如何,但是現(xiàn)在獨自走在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在,曾經熟悉的聲音,店鋪都沒有了,姜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還是很在意的。
自己小時候,喜歡在街道上亂跑,到各個坊市去,去吃自己喜歡的東西,有時候娘親還會給自己一些金幣,讓自己隨便買。
以前的自己,和姜山姜石等人一起,無憂無慮的在街道上亂跑。
有時候鍛煉累了,渾身疲憊,但是一到晚上,就算只有一個時辰休息時間,自己還是選擇跑出來。
那個時候,烏山鎮(zhèn)的晚上還是很熱鬧的啊。
自己玩累了之后,又回去,然后和父親切磋,練習戰(zhàn)斗近戰(zhàn)那技能。
那個時候,雖然身上也背負著姜家的希望,但是遠沒有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啊。
看著一些野獸到過的痕跡,那些殘破的房子有野獸的腳印,或者血液,看著坍塌的了墻體,姜楓朝那里低下了頭,“對不起。”
自己終究還是覺得難受啊。
之前不肯承認自己對鎮(zhèn)子上的居民的死毫無感覺,現(xiàn)在看來,自己也是非常不希望他們死的吧。
“我希望以后有一天,我可以保護我的小鎮(zhèn),不受妖獸侵襲,也不用擔心有人欺負到家里來,然后毫無還手之力,我多么希望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可以無憂無慮,享受和家人相處,沒有煩惱,沒有敵人,也沒有野獸?!?p> 良久,姜楓深吸一口氣,大步朝姜家走去。
這三天,姜楓和姜家的族人都沒有建造圍墻,之前就是這么一打算而已,在姜楓把三日之后就要離開,去參加選拔大會的事情告訴族人的時候開始,大家就不再花時間去建造圍墻。
姜顯崖也沒有閉關突破,他還是想陪陪這幾個小家伙。
姜石,姜山,姜楓,他們三個將會去參加選拔大會,所有族人都聚在一起,一起做飯,一起熱熱鬧鬧的,大家都不談傷心的事情,就是純粹的一起做事。
姜楓和幾個已經覺醒了的少年,還第一次嘗到了酒的味道。
不過想想也是,姜家的覺醒,就相當于成人禮了。
他們喝酒了也很正常,他們酒窖里的酒,所幸沒有被破壞,地下室的東西基本上就是完好的。
只不過,里面也沒有什么家禽,只有一些儲存東西。
姜楓第一次喝酒的時候,覺得很苦,這是姜楓的第一感覺,后來有一股淡淡的醇香。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姜楓已經被灌醉了,姜大武,姜大文等人都倒在地上,大家橫七豎八的躺著,大家都沒有睡著。
但是大家都不說話,姚氏也喝了一點,基本上除了那幾個特別小的小孩,所有人都喝了。
以前是有人結親了才有這個場面,但是女眷基本上都喝的不多。
男人們差不多都醉醺醺的了,沒有人去用靈氣煉化酒氣。
火焰的燈光照亮著,姜楓就在姜大武一邊,一開始姜楓喝酒推三阻四的,可是喝了一陣子之后,就一手搭在姜大武肩膀上,和他拼酒。
結果腦子昏漲,有點迷糊了。
姜楓不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忽然繃不住了。
明天,自己就離開了啊。
好舍不得呢,自己眼睛好模糊了,是自己太沒有用了嗎?
爺爺,我要離開了,明天天一大亮,我就離開了啊,娘親,父親,大伯,二爺爺,三爺爺,大衛(wèi)叔叔,大力叔叔,還有姜海,還有很多族人們,自己這一次離開,都不知道將來會面對著什么,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不,自己必須活著回來。
自己答應過爺爺?shù)摹?p> 姜楓摸了摸額頭,兩道凸顯的疤痕,是啊,自己還要把姜家?guī)щx烏山鎮(zhèn),怎么能輕言死亡呢。
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至少很多人都沒有睡著。
大家在院子里的篝火旁,坐著,躺在,或者靠在椅子上,有時候閑聊,有時候傻笑,還有時候,眼淚偶爾繃不住。
也許大家心里都明白,選拔大會,生死不論的殘酷吧。
其中有一個時辰,姚氏并不在身邊,姜楓卻知道她在干什么。
以自己的嗅覺,完全可以聞得出來,那熟悉的味道。
當東方出現(xiàn)了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天空開始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也許是發(fā)現(xiàn)已經白天了,天空之上才下雨驅趕院子里的人吧。
小雨打在眾人的身上,篝火也漸漸熄滅,姜楓站了起來,他看了不遠處的姜山和姜石一眼,三人對視一眼,都站了起來。
隨著他們三個人站起來,大家全都站起來了。
姜石和姜山的家人在他們兩個身旁,叮囑著他們很多事情。
姜楓身邊也有姚氏還要姜大武等人,姚氏手上有兩個包袱。
“這是最后一只燒雞了,拿在路上吃。”姚氏遞出第一個包袱,“到時候記得分給大家?!?p> “嗯?!苯獥鞅M量讓自己看起來愉快一點,這樣大家才好受一點。
“這個是族里的金幣,這一次,族里把所有金幣都拿給你們三個了,全都在這里,說是讓你拿著,你可要好好保管?!币κ蠂@口氣,這金幣也不知道夠不夠。
外面的東西會不會很貴,他們可是一無所知啊。
要不是從外來人口賺到這些金幣,他們都不怎么用的吧。
“臭小子,這金幣放在族里也無用了,但是也只有這么多了,你說讓你們自己去炎城,我們答應了,你說得對,你們也是需要成長的,不過你可別忘了你的保證?!苯笪湟蝗蛟诮獥餍乜谏?,笑呵呵說道。
只是看起來,姜大武并沒有那么開心。
他滿眼的擔憂,完全藏不住。
“沒有干糧嗎?”姜楓一愣,就一只燒雞和金幣?
那吃得怎么辦?
就一只燒雞,也不夠啊。
之前自己娘親離開那一個時辰,就是在做的燒雞啊。
這一只,可是出動了全族在烏山鎮(zhèn)搜刮找到的,可珍貴著呢。
“干糧在這呢?!苯穆曇魝鱽?,他身上也有兩個包袱,兩個包袱都鼓鼓的,看來是裝了不少東西。
但是看起來姜石并不覺得重的樣子,姜石手里還有一把刀呢。
大錘太重不好趕路,這一次他們用了刀。
姜山也差不多,一把刀,兩個包袱,看著他們都準備好了,姜楓也是無奈,原本家族是有馬匹的,可惜啊,沒了。
不知道是被野獸吃了,還是被丟入了之前的血池之中,總之是沒有了。
所以他們三個只能步行。
姜楓腰上別有一把匕首,接過兩個包袱,掛在身上,感覺不是很重,至少對姜楓來說是這樣。
自己的力氣比常人大數(shù)十倍,這點重量的確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