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親前夕（8）
沈墨淵在店中轉(zhuǎn)悠，又看上了四塊玉佩，兩塊梨花白玉，兩塊墨綠碧玉，一塊梨花白玉是橢圓形的上刻白頭富貴，白頭鳥口銜牡丹花，寓意夫妻恩愛，白頭到老；另一塊梨花白玉是正圓形的，鏤空雕刻著流云百福紋，由云紋和蝙蝠構(gòu)成寓意幸福長久，云紋綿綿不斷形似如意，寓意如意長久。兩塊墨綠碧玉中，其中一塊長方形的玉上雕刻著連中三元的圖紋，寓意高中；另一塊也是橢圓形的，上刻三陽開泰，寓意祛盡邪惡，吉祥交好運(yùn)。
剛看好玉佩，就看見連著后院的布簾處一陣風(fēng)似的跑出來一個人，來人站定在沈墨淵身前，沈墨淵打眼看去來人身長七尺（本文中人物身高按照一尺25厘米計(jì)算），頭發(fā)一絲不茍的高高束起，看年紀(jì)大概三十多歲，濃眉大眼，臉部輪廓分明是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身材魁梧，要不是腰間掛的小算盤，估計(jì)沒人會認(rèn)為這人是個掌柜。
“請問圖紙可是出于姑娘之手？”杜明將手中握著的圖紙拿了出來。
“您是？”沈墨淵雖知道這是掌柜的，可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在下姓杜，單名一個明字，是這如意閣的掌柜。”杜明略有些尷尬，這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就一下子沖出來問人家圖紙的事，還不自報家門，有些失禮了。
“小婦人夫家姓唐?！鄙蚰珳Y也沒報上自己的名字，直接報上了唐天承的姓氏。
杜明沒想到這位長紗遮面的女子竟是已婚婦人，還以為是誰家的姑娘小姐呢！“唐夫人，這套圖紙可是出自您手？”杜明好奇不已。
“這套圖紙正是出于我手。不知道可是有什么問題嗎？”沈墨淵禮貌的回應(yīng)。
杜明看了一眼店中，見并沒有其他的客人，于是直言道：“小人想要買您這套圖紙，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此言一出，唐天承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明的身上。
“掌柜的想要買我這套圖紙？”
“正是！”
“不好意思掌柜的，這套圖紙我不能賣，想來之前的伙計(jì)應(yīng)該跟您說過，這套圖紙所訂的首飾頭面，是我用來成親用的?！鄙蚰珳Y有些為難，圖紙這種東西，不像是菜譜，一般情況下都是買斷的，可是她成親的時候還要戴呢！若是賣斷給這掌柜，那她成親的時候戴什么？
杜明聞言，也想起了之前馮二說的話，濃眉微擰，這可如何是好！他經(jīng)營珠寶首飾這么多年，見過的首飾樣式也不下千百種，還沒看見過這套首飾頭面設(shè)計(jì)的這么精致的！圖紙的設(shè)計(jì)極為的詳細(xì)，纖毫畢現(xiàn)。雖然采用的材質(zhì)都是很普通的金銀玉石，但是若是按照這張圖紙的設(shè)計(jì)組合，他有預(yù)感，這套首飾一定會大賣，他敢說，就連帝都的貴人們都沒見過這樣新穎精致的頭面。
沈墨淵間杜明十分苦惱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掌柜的竟是如此中意我這套頭面嗎？”
杜明正在苦苦思索之時，就聽見沈墨淵的話，不禁心生一絲希望，“唐夫人，您這套首飾是杜某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美的一套首飾，杜某敢說若是這套首飾做成成品，賣到帝都，那絕對是天價！甚至得見天顏也是有可能的！”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得見天顏啊！那得是多大的榮幸啊！
“唐夫人，您真的不能將這套圖紙賣與杜某嗎？”杜明略帶期盼?！岸拍晨梢猿鲆磺砂足y買您這套圖紙！”
唐天承等人被杜掌柜開的價錢給驚得當(dāng)場呆住，除了老神在在的沈墨淵，什么都不懂的小羽毛，眼帶期盼的杜掌柜，其他的人全都是神情呆滯了。一千兩白銀??！那得是多少錢??！唐天啟覺得自家這位嫂嫂真是不可思議！他在程叔的面館當(dāng)伙計(jì)，程叔的面館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天能掙五兩銀子，那一千兩就是兩百個五兩銀子！那是莊戶人家忙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啊！
“賣給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幾個條件?！鄙蚰珳Y想了想覺得賣給這掌柜的也不是不可以。
杜明一聽沈墨淵這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知唐夫人有什么條件？”
“第一，貴店的師傅要為我打造這套頭面，并在我出嫁后才可在貴店售賣這套頭面，當(dāng)然貴店為我打造的這套頭面我是不會拿出來售賣或者典當(dāng)?shù)模坏诙?，圖紙賣給貴店，貴店不得泄露我的任何訊息；第三，圖紙的買斷錢，一千兩白銀貴店要付給我，同時，我還要未來兩年之內(nèi)貴店賣出這套首飾的紅利的百分之二十！”沈墨淵開口的條件讓掌柜的聽得有些一愣一愣的。
“這，杜夫人，這前兩條杜某可以答應(yīng)您，只是這最后一條的后半段，唐夫人是不是有些……”杜明很是為難，他很清楚這套首飾一經(jīng)推出會造成怎樣的效果，但是他覺得若是按照這位唐夫人的條件，自己就有些吃虧了！
“難道，杜掌柜只想賺這一套首飾的錢嗎？”沈墨淵開口帶著幾分自信和張揚(yáng)。
杜明聞言不禁一愣，不由地問了一句“唐夫人的意思是，您還有和這套圖紙一樣精湛的其他樣式的首飾圖紙？！越說越激動！”
沈墨淵退后一步，與這人拉開距離?！白匀?，若非如此，小婦人也不會如此。當(dāng)然了其他的圖紙小婦人的要求也是一樣的?！?p> 杜明聽見沈墨淵肯定的回答，激動地拿著圖紙?jiān)诘曛修D(zhuǎn)起圈圈來。沈墨淵也不打擾他，就這么靜靜地等著面前的人情緒平復(fù)下來。過了一會兒，杜明終于停下轉(zhuǎn)圈的腳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杜某答應(yīng)唐夫人的條件！在下這就擬訂一份合約，我們當(dāng)場簽約?！痹捯袈湎轮?，杜明就走到柜臺后邊拿出筆墨書寫起合約來。片刻之后寫完，吹干，將寫好后的兩張合約遞到沈墨淵面前請她過目。沈墨淵將兩張合約看了一遍，沒有問題之后，接過杜明手中的筆，將自己的名字簽在上邊，按上手印之后遞給杜明，杜明也簽上名字之后按上手印，最后拿出如意閣的掌柜印信印了上去。
“杜掌柜，合作愉快！”沈墨淵將自己的那一份折好收到自己胸前衣襟的內(nèi)袋中。
“合作愉快！唐夫人！”杜明開心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杜掌柜，不知道，我這套首飾什么時候能做好？”沈墨淵理了理斗笠下的輕紗。
“七月初二大概就能做好！哦對了，我聽馮二說，您過來看首飾的，可有什么相中的？”
“還真有！這四塊玉佩還有那兩個首飾。勞煩伙計(jì)給我包上。這幾個玉佩麻煩給我穿上繩子，我要送給別人戴在脖子上的?！鄙蚰珳Y指了指之前她看中的玉佩還有唐心心和唐心笑之前討論的兩個首飾。
“小二！給夫人包上！”杜明叫馮二給沈墨淵看上的幾個首飾包好。馮二應(yīng)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將那幾個東西按照要求包好，等到弄好之后將裝著包好的首飾的絨布包交給沈墨淵，沈墨淵掏出銀子要付帳卻被杜明伸手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