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是挺好的,但要看別人認(rèn)不認(rèn),到時候要是沒一個人來的話,自己就尷尬了。
這種事,元皓覺得還是要和自己的師弟、師妹商量下,畢竟重建宗門,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雖然自己是掌門,但也不能忽略了師弟、師妹的感受。
走到張盛的住處之后,發(fā)現(xiàn)江瑤和張盛都在,看江瑤一臉得瑟的表情,不用問,元皓就知道,江瑤這是在張盛面前炫耀自己的成果呢。
也不管她,看著張盛直接問道:“師弟,現(xiàn)在師兄手上銀錢足夠,我打算重建宗門,之后開山門、收門徒,當(dāng)然,名義上是門徒,實際是雜役,師弟以為如何?”
怎么說,張盛年齡都已經(jīng)十五了,也不算小了,再加上自幼孤苦的經(jīng)歷,思想已經(jīng)成熟了,雖然有時候還有一點小孩子氣,但那是童真。
“重建宗門?”張盛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住處,又看了看另外兩處,雙眼之中的不舍清晰可見,盡管如此,還是說道:“大師兄決定就好?!?p> 張盛眼中的不舍之情,元皓怎么可能沒看見?但這是人之常情,畢竟,張盛和江瑤兩個自小就是孤兒,是被便宜師父靈虛帶大的,在這里度過了他們快樂的時光。
從他們記事起,就是呆在這里,所謂子不嫌母丑,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伴隨著他們一起長大的,是他們同年的美好回憶,如今自己突然說要重建。
沒有一點心里準(zhǔn)備的他們,心中不舍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就是因為知道這些,元皓才會把這件事專門細(xì)說,為的,還是讓他們心里能主動接受。
人畢竟要往前看,不能一直留在過去,這樣才是人生,若是一直留在過去,那人生還有何意義?陣痛只是暫時的,不管是張盛還是江瑤,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或許是因為知道這些,是以盡管內(nèi)心之中有著諸多不舍,張盛和江瑤還是同意了重建宗門,雖然對于他們來說,師父逝去之后,這破破爛爛的三座茅草屋已經(jīng)是他們幼年最美好的回憶。
元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殘忍,要親手把他們幼年最后的回憶毀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們,不由沉默了下來,而張盛和江瑤不知再想什么,皆是沉默不言。
一時間,不大的茅草屋之中,一片寂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只有屋外的鳥雀,一直在嘰嘰喳喳的叫著。
過了一會,張盛突然開口:“大師兄不用如此,師父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宗門發(fā)揚光大,師弟相信,要是師父泉下有知,宗門有重建之日,師父肯定能含笑九泉。”
沉默的點了點頭,我可不是擔(dān)心這個,我是擔(dān)心你們,至于那便宜師父,我和他可沒有一點感情,對于元皓來說,那靈虛只是一個有點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對了,師兄說廣收門徒,其實收的只是雜役弟子?雜役弟子是為何?還請師兄賜教?!睆埵⒑盟葡氲搅耸裁?,疑惑的問道。
“所謂雜役弟子,其實就是雜役,為了好聽,貼一個弟子之名而已,招收一些人進入宗門,把所有的雜役全部交代給他們,有時間的話,就教他們一招半式。
而我們,就不需要做那些浪費時間的雜事了,我們的主要任務(wù),就是修煉,到時候,我們從雜事之中解脫出來,才有更多的時間,追求武道,甚至......仙道?!?p> 元皓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宗門,有沒有雜役弟子之說,要是沒有,那自己就是首創(chuàng),一旦傳出去的話,對自己的名聲絕對是個打擊。
要是有的話,那才最好,但看張盛這樣子,估計是沒有的,好像......苛待弟子的惡名,需要自己來承擔(dān)?怎么可能,這絕對不行,必須要甩鍋。
作為一派掌門,一教至尊,怎么可能有這種黑歷史,自己全身一直都是散發(fā)著偉光正氣息的,不行,看來,以后還要弄個外門掌門來才行。
驚異的看了元皓一眼,張盛才疑惑道:“如此好是好,但只做雜役,會有人來嗎?”張盛的語氣,就差明說,大師兄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人家進入宗門是習(xí)武強身的,可不是來幫你做雜役的,你這樣搞,別人愿意來才怪,別到時候沒一個人愿意來,那就不好下臺了。
自信一笑,對于山下的世界,元皓可是了解的很清楚了,別說雜役弟子還能學(xué)個一招半式,哪怕是什么都學(xué)不到,也不給銀子,只管吃住,都絕對有人來。
君不見黑風(fēng)盜的赫赫威名是怎么來的?單憑三大當(dāng)家,怎么可能打出如此威名?還不是那些面黃肌瘦、有氣無力的平民拿命拼出來的。
而看看他們的狀態(tài),哪怕加入了黑風(fēng)盜,都還是饑一餐、飽一餐的,黑風(fēng)盜都號稱有五百人數(shù),雖然可能有點出入,但絕對不大,兩三百還是有的。
想想這些,元皓還會擔(dān)心招收不到足夠的雜役弟子嗎?別逗了,真要放出風(fēng)去,羽仙宗的門檻都會被踏破,所以元皓從來不擔(dān)心招收不到人。
“師弟,想想我們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想想那些拿著木頭和我們拼命的黑風(fēng)盜,你還會覺得我們招不到雜役嗎?”元皓幽幽的說道。
張盛突然一拍腦袋,尷尬的道:“大師兄說的對,是師弟忘了這些,既然大師兄已經(jīng)算好了一切,那全憑大師兄安排,師弟已經(jīng)心無疑惑?!?p> 重建宗門,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就難了,張盛雖然十五了,但由于先前一直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個子不長,到現(xiàn)在看起來都像是個半大小子。
江瑤就更別說了,不提也罷,什么事都需要元皓操心,親力親為,難怪元皓會迫不及待的開山門,真要這樣下去,一些雜事肯定會擠占元皓修煉的時間。
想到重建宗門的問題,元皓就頭疼了,這宗門怎么建,叫誰建,用什么建,叫多少人建等等,一大堆問題就擺在了元皓面前,而且只能自己想辦法。
“自己要是修士就好了,這些問題就不是問題了,直接使用煉器術(shù),煉制一座宗門出來,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可惜,現(xiàn)在自己還是一介武夫?!?p> 揉了揉腦袋,元皓不由開始白日做夢了,無數(shù)的問題,就好像一團亂麻一樣,纏繞在元皓身上,令元皓頗有點不知從何下手的感覺。
“算了,實在不行,去山下問問那獵戶吧,畢竟這三座茅草屋,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那便宜師父自己動手建的,肯定是請人來的?!?p> 為此,元皓專門下山去請教了那獵戶,卻沒有得到答案,因為據(jù)他所說,這三座茅草屋是他們一家老小,和靈虛共同所建,根本沒叫別人。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工匠,元皓不由失望,正想回去之時,此人突然說道:“柳河村里,好像有一家世代工匠之人,如今不知是否還在,你可以去找找?!?p> 總算得到了一個不是結(jié)果的結(jié)果,雖然就連這獵戶自己都不確定,但有消息總比沒消息好,回轉(zhuǎn)山門的元皓,如此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我這個掌門太難了,想建個宗門,都無從下手,要是前世就好了,什么事一個電話解決不了?真要有,那就兩個電話,保證一切都妥妥帖帖。”
今天元皓是不打算下山了,就算是武者,有著練體六層修為在身,也頂不住爬這萬丈白云山啊,武者又不是神,也不是仙,更不是修士,不會飛。
武者也只是凡人而已,最多懂一點運力技巧,能更持久一點而已,其它的,和普通人真沒什么兩樣,就爬山來說,下山一趟,上山一趟,元皓也累了。
打算明天再下山,去找找那柳河村看看,上山之后,和張盛、江瑤簡單的說了說,吃過晚飯,修煉過武技和功法之后,就休息了,一夜無事,第二天天不亮,元皓就起來了。
簡單交代了下,元皓收拾了下行禮,就往山下而去,這次,元皓沒有帶上張盛和江瑤,雖然他們身上的傷都已經(jīng)好了,并且也要求一起去,特別是江瑤,差點抱著元皓不放手。
但這次可不是去往清河縣,而是去往柳河村,元皓自己對于這存在具體的位置都不知道,更別說帶著他們了,那純粹是自找苦吃。
那獵戶可是說了,幾年前到過柳河村,現(xiàn)在肯定沒路了,要自己尋找,元皓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說不定那個小村落已經(jīng)消失了呢。
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這個世界異常危險,深山之中,有野獸化妖,河水之中,有種種禁忌,那種小村落,運氣不好的話,基本是隨生隨滅。
如此情況下,元皓很可能自己都顧不過來,怎么可能愿意帶兩個累贅?張盛和江瑤雖然突破了,但也才練體三層而已,帶不來一點幫助。
下山之后,拿著獵戶靠記憶畫出來的所謂地圖,元皓不由再次苦笑,這是地圖嗎?其上就只有幾個點,這是神仙的地圖吧?我等凡人,實在是看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