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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趙國當(dāng)官

第十八章:未時才到?

我在趙國當(dāng)官 牧羊山人 2178 2019-10-26 00:14:18

  沿路走下來,宋玄早已經(jīng)注意到,廟會過了一大半,街上的花神燈也被賣的七七八八。

  可街尾的那一處,賣花神燈的攤子,卻是與別處不同。

  宋玄帶著他們,加快腳步走上去,季鴻見狀又喊了幾個兄弟過來。

  這個街尾攤子的花神燈,比別處樣式要多,也更好看幾分。

  他想這應(yīng)該是更吸引人目光才對,怎么會還有那么多又那么整齊的花神燈掛著。

  說是賣不出去,自然不可能,宋玄更相信這其中,有貓膩。

  他來到攤前,這家賣花神燈的攤主,是一個纏著頭巾的中年大娘。

  大娘見宋玄的到來,愣了一下。因為他身后站著六七個家丁,定然是某大家族家的貴公子。

  “大娘,這花燈怎么賣?”宋玄搖著折扇笑問。

  “三文錢一個,十文錢三個?!?p>  大娘臉上掛著微笑。

  宋玄抬手,轉(zhuǎn)了轉(zhuǎn)掛在面前的花神燈,不經(jīng)意問道:“聽大娘這語氣,不是本地人罷?”

  他的話一出,跟在一旁的季鴻眼神跟著一亮。

  大娘把一個裝飾好的花神燈,掛上竹竿,笑著解釋,“公子說的是,咱家是新河人氏。”

  “你家花神燈,裝飾精美,造型多樣。我尋了好些地方,才在這里發(fā)現(xiàn)如此美的花燈?!?p>  “如此精致的花神燈,為何不在街頭賣?”

  大娘有些猶豫,而后又笑著說道:“小公子,我這不是因為來遲了嘛?!?p>  “我來的時候啊,別人賣花神燈的早早占了地,我只好在這里擺攤。”

  宋玄舉起一盞描著蓮花圖樣的花燈,欣賞把玩起來,惋惜道:“大娘,我叔便是做買賣的,他說這做買賣,宜早不宜遲?!?p>  “你恐怕是未時,才來這里的吧。那太遲了,好位子自然會被別人占了去?!?p>  大娘接過他的話,笑著附和道:“貴人說的有理,我正是未時才至,誤了時辰?!?p>  宋玄提著花燈,忽然問道:“你真的是,未時才到?”

  那大娘看著宋玄,心中隱隱不安,但此際不好改口,便依言道:“小公子,正是未時?!?p>  她話一說完,就看到面前的年輕公子,突然變了臉色,冷冷地盯著她!

  她有些慌神,朝著旁邊的糖人攤子瞥了一眼,那糖人攤子的中年漢子卻是攏著袖子,看也不看她。

  宋玄看在眼中,他出聲道:“季捕頭,你怎么看?”

  季鴻上前一步,與宋玄并列,朝著他拱了拱手:“宋公子,您目光如炬,季某萬分佩服!”

  他從衣衫中掏出一條,衙門專門逮捕犯人的鐵鏈,朝著那賣花燈的大娘惡狠狠地看去:“季某卻是有眼無珠,搜查了好幾番,也沒料想這奸人就在眼前!”

  那大娘嚇得后退,怪叫道:“冤枉,冤枉!”

  季鴻冷笑說道:“未時的街頭,皆是空位,你卻謊話連篇,定然心中有鬼?!?p>  她狡辯道:“捕爺,我被這位公子誤導(dǎo),記錯了時辰。”

  季鴻根本不理她,大喝一聲:“拿下!”

  幾位捕快聞風(fēng)而動,撲了上去,那大娘面色一變,眼露兇光。她突然從袖中拽出短刀,左右砍殺,欲借利器而逃。

  “好一個毒婦,吃我季某一鏈!”季鴻呼喝一聲,擲出鐵鏈,捆住了那毒婦的脖子,一拽在地,捕快們撲上,奪下刀刃,雙手也套上鐵索。

  季鴻抓了賣花燈的大娘,正欲回衙門,卻見宋玄提著花神燈又來到賣糖人的攤子前,攤主是一個中年漢子。

  于是,季鴻讓其他捕快押著大娘,在一旁等候,他走到宋玄身旁。

  宋玄站在賣糖人的攤子前,看著那中年漢子,隨即又微微側(cè)身看向季鴻。

  “季捕頭,這位仁兄眼見官匪相斗,攜兵帶刃,竟然一點不亂?!?p>  他微微瞇眼,向那漢子問道:“其他人見官差抓人都跑了,他怎還在這里?!”

  宋玄話音一落,“啪嗒”一聲,季鴻又從袖子里抖出一條鐵鏈。

  “宋公子,這難道也是賊人?”季鴻拉長鐵鏈瞪著漢子。

  “冤枉,冤枉啊?!辟u糖人的漢子慌忙道。

  宋玄淡淡道:“你看,他還在喊冤?!?p>  “他為何喊冤,有何冤屈?”宋玄眼神不解地看著季鴻。

  他又將視線轉(zhuǎn)向漢子,問道:“你有何冤屈?”

  漢子一怔,身體一顫。

  “我叔家今日走失嬰兒,可是被你拐跑的?”

  “冤吶,我今日可沒有拐帶嬰兒……”

  宋玄順口問他:“噢?那你拐的是?”

  “我拐的是……”

  漢子還沒解釋完,他突然冷汗直下,身體發(fā)抖。

  嘴巴張了張,愣是沒能發(fā)出一個音。

  等他醒悟過來,正欲逃跑時,季鴻甩出了鐵鏈,那鐵鏈如同長了眼睛,精準(zhǔn)將他脖子一勾,人就被曳倒在地。

  “都帶上!”

  季鴻又回過頭,笑著對宋玄道:“宋公子,勞煩和我們回衙門一趟?!?p>  路上,宋玄見季鴻將鐵鏈?zhǔn)栈匦渲校挥蓡柕溃骸凹静额^,為何你的鐵鏈勾得如此精準(zhǔn)?”

  “哈哈?!奔绝櫺α藘陕暎@是他今晚以來第一次放松地笑。他將鐵鏈抖出來,解釋宋玄的疑問。

  “早些年,我在臨川江上服役時,勾船匪的人頭特別準(zhǔn),從無失手,于是就有個稱號叫‘鐵索橫江季鴻’。”

  “季捕頭武藝高超,在下佩服?!彼涡χ笆值?。

  此時衙門燭火通明,衙內(nèi)氣氛低沉壓抑。

  楊刺史在座上,以手扶額,神情悲痛。堂中的李縣令站在一旁,神色悲戚,一言不發(fā)。

  現(xiàn)已是亥時,據(jù)回報,案子依舊毫無頭緒。

  李縣令此時,手心和額頭冒出細(xì)細(xì)的冷汗,可他抬不動手去擦。要是案子不破,等楊刺史一狀告回洛陽,怕是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就在李縣令低頭沉思時,一束束火光照了進來,并且伴隨著鐵鏈相互撞擊的摩擦聲。

  座上的楊刺史也發(fā)現(xiàn)了,捕快一行人綁著兩個人進來。

  一個是頭發(fā)凌亂的大娘,一個是雙眼發(fā)怵的漢子。

  “稟告大人,犯人已捉拿。”

  “你是說抓到犯人了?!”

  楊刺史聽了,霎時放下捏著眉頭的手,而李縣令則邁開步子上前走了兩步看向季鴻。

  宋玄見季鴻上前跟兩位大人匯報情況,他就帶著伍彥到另外一旁站著。

  他發(fā)現(xiàn),隨著季鴻的匯報,李縣令和楊刺史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李縣令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件令他們束手無策的人口拐賣案,就被宋玄用片言只語道破了?!

  “焉能如此?!崩羁h令喃喃自語,又用思索的目光看著宋玄。

  就算心下震驚異常,可回想起他的敏捷才思,他們又堅信這位年僅十六歲的案首有這個能力破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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