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情迷
聽完安繼業(yè)所講的這段關(guān)于《太玄神功》的過往之后，王茹意猶未盡的長出了一口氣，猶自沉醉于這段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往事之中。
良久之后，王茹若有所思的問道：“既然你師父學(xué)成《太玄神功》之后就來到了中原，那么為什么在中原武林之中卻從來都沒有聽過你師父的名號呢？反而在他那個時代憑借著《太玄神功》闖出了‘戰(zhàn)神’稱號的人卻是李存孝呢？我爹爹也曾經(jīng)懷疑過你師父和李存孝之間的關(guān)系，猜測你師父便是李存孝，而你則是李存孝的后人?？墒抢畲嫘⒈焕羁擞脺玳T之后又慘遭車裂酷刑而死又是不爭的事實，再加上你的年齡和李存孝死的時間也著實對不上號，一時之間反而讓人越發(fā)的摸不著頭腦了。你師父真的不是李存孝嗎？你和李存孝之間真的沒有關(guān)聯(lián)嗎？”
安繼業(yè)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從來都沒有聽師父提起過李存孝這個名字，也沒有聽師父提起過他在中原的往事。我只知道師父中年之時在中原遭逢慘變，心灰意冷之下便重返塞北那座深山之中過起了獨自一人的隱居生活，再也無意踏足中原。
“至于我和李存孝之間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就是我倆都是沙陀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在我七歲那年，契丹族橫行漠北，滅我全族、殺我全家。恰逢此時我?guī)煾嘎愤^此地，見此慘狀怒從心起遂以一人之力盡殺那隊契丹騎兵，把我從死人堆里救了出來。師父見我年幼且孤苦無依，于是便將我?guī)Щ厣街校粌H收我為徒，更是將一身的絕世武藝盡數(shù)傳授于我。隨著時間的推移，我?guī)熗蕉穗m為師徒卻情同父子，加上我本是沙陀族沒有姓氏的一支，于是師父便讓我跟了他的姓，給我起名為安繼業(yè)。
“我來到中原之后，也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李存孝這個名字，我也對師父和李存孝之間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過懷疑。可是因為師父極不愿意提及他在中原的往事，所以我雖然心有懷疑卻也無法印證。這個謎題只能等日后有機會回到山中，由我?guī)煾赣H自解開了?！?p> 王茹點了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其實這本是他人的事情，原本也與我等無關(guān)，只是戰(zhàn)神李存孝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響亮了，所以讓人對他傳奇的一生充滿了好奇?！闭f到這，王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接著說道：“對了！你不是說你和晉王李存勖是結(jié)義大哥嗎？這李存勖和李存孝乃是兄弟，李存孝到底死沒死他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了，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李存孝呢？”
安繼業(yè)道：“我們兄弟三人義結(jié)金蘭的時候，大哥也曾提起過李存孝的名字，只不過未曾詳細說明罷了。他日有機會見到大哥我再問問詳情，也許在大哥那里真能解開我?guī)煾负屠畲嫘⒅g這個謎題了。”
……
一席長談，轉(zhuǎn)眼間時間已過三更。王茹看了看漸漸西沉的那彎殘月，又看了看滿臉倦容的安繼業(yè)，隨后說道：“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是夜半時分，安大哥也累了，趁著還有個把時辰天亮，趕緊回去睡個囫圇覺吧?！?p> 安繼業(yè)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后說道：“我還真有些困意了，跟你說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沒得攪了你的睡意，王姑娘也趕緊睡會兒吧?！?p> 說罷二人便起身回到房中。
伺候著安繼業(yè)睡下之后，王茹便來到了內(nèi)室?？吹酱采纤孟闾鸬闹熘?，王茹不由得想到了她和朱珠還有安繼業(yè)三人之間這層從未挑明但是彼此之間卻心知肚明的感情糾纏。一時間困意全無，就這樣睜著一雙秀目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直到天明。
當清晨第一聲雞鳴在少林寺中啼過之后，寂靜的少林寺內(nèi)傳出了陣陣悠揚的晨鐘聲。在晨鐘聲中，熟睡的朱珠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深深地伸了一個懶腰后，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洗漱完畢便去給安繼業(yè)張羅早餐了。
剛坐起身，朱珠一眼便瞅見了和衣坐在桌前怔怔發(fā)呆的王茹。朱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問道：“師姐怎么起的這么早??？”一邊說一邊來到了王茹近前。這時朱珠才發(fā)現(xiàn)王茹略微發(fā)暗的眼圈和一雙熬得通紅的秀目，不由的驚訝的問道：“師姐你可是一夜沒睡嗎？”
王茹站起身來錘了錘有些發(fā)麻的腰背，淡淡一笑，輕聲說道：“走了困意睡不著，就這么坐了一宿?！?p> 朱珠聽了聽外室傳來的安繼業(yè)的鼾聲，也輕聲說道：“安大哥還沒起呢？師姐可是有什么心事，怎么還走了困意了呢？”
王茹說道：“夜來剛要睡下我便聽到安大哥出去了，看你睡得香甜就沒有叫醒你，于是就這么著陪著安大哥一直聊到了半夜。伺候著安大哥睡下之后，我已經(jīng)走了困意，就這么一直坐到天亮咯?！?p> “啊？！你竟然和安大哥聊了半宿？那你怎么不叫醒我??！”聽到王茹和安繼業(yè)聊了半宿，不知怎的朱珠心中驀然升起一股醋意。
王茹心細如發(fā)，早已品出了朱珠言語中的那股子醋意，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都說了你睡得香甜，所以不忍心叫醒你了。”
朱珠咬著下唇，思量再三后把心一橫說道：“師姐，想必你已經(jīng)看出來我喜歡安大哥了。實不相瞞，在合歡樓的那些日子里，盡管我已經(jīng)知道安大哥和林姐姐早已互生情愫，盡管我也一再的試圖壓制住自己心中對安大哥的這份感情，但是最終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愛上了安大哥。從那時起，我便打定了主意，只要安大哥能夠接受我哪怕讓我給他做妾我也愿意！誰曾想后來在云家林姐姐竟然香消玉損，緊接著安大哥又身受重傷被紅云山莊那幫臭賊抓走，救出安大哥后我們就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少林。在少林寺的這些日子里，看到安大哥如此悲慘的遭遇更是堅定了我要照顧安大哥一生一世的想法。師姐你呢？”
此刻，王茹猶自沉浸在朱珠對安繼業(yè)一片纏綿的愛意之中，突然聽到朱珠的提問不由得一愣，隨即笑著反問道：“什么我??？”
朱珠一跺腳道：“師姐你就是這樣從來都不肯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你也不用刻意掩飾了，其實從你營救安大哥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看出來你也……你也愛上安大哥了，不是嗎？！”
王茹輕嘆一聲，幽幽的說道：“是又如何？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和你一樣呢？我也心知安大哥的心中只有林姐姐，而你的心中也有安大哥，可是我也和你一樣還是不由自主的愛上了安大哥。但是我也明白這種混亂且糾纏的愛情未必會有一個圓滿的結(jié)果，所以……我已經(jīng)想通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和他天長地久廝守終身，只要心里裝著這份愛就已經(jīng)足夠了。能夠看到自己心愛之人過上幸福的生活又何嘗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呢？所以師妹你也不要為此糾結(jié)了，師姐絕對不會和你搶安大哥的，我會永遠默默地在你們背后祝福你們的?！?p> 聽完王茹這番肺腑之言，朱珠心中早已醋意全無，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種莫名的悲傷。只聽朱珠略帶哽咽的說道：“師姐……你真?zhèn)ゴ?！你有如此胸襟，我又何嘗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了？要不干脆這樣吧，咱倆都嫁給安大哥好了！只要能夠嫁給安大哥我也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你做大我做小，這樣一來不是兩全其美了嗎？”
王茹聞言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朱珠的鼻子，笑道：“傻丫頭，你說什么胡話呢？你可是堂堂的大梁國公主啊，怎么老是一門心思想著給人做妾呢？你的心意師姐明白，但是我也知道愛情這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平分的，更何況安大哥又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又怎么可能把咱倆盡收囊中呢？若是安大哥真是那種吃著碗里還瞧著鍋里的人，我也不會愛上他了?！?p> 此時朱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傷感，一頭扎進王茹的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噎的說道：“師姐，你越是這樣灑脫，我心中越是難受。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我生生的從你手里把你心愛的人搶走了一般！”
王茹聞言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聲來，輕撫著朱珠的秀發(fā)說道：“傻丫頭，你這話說的好像安大哥肯定非你莫娶了似的。你可別忘了，咱倆雖然都愛上了安大哥，但是安大哥的心里究竟有沒有咱倆呢？畢竟愛情這東西是雙方面的??！否則僅憑著咱倆對安大哥這種愛根本就算不上愛情，只是單相思罷了?！?p> 朱珠擦了擦眼淚，認真的說道：“我也知道安大哥現(xiàn)在的心中只有林姐姐一人，但是說一千道一萬林姐姐已經(jīng)沒了，安大哥也早晚會從對林姐姐的思念中走出來的。只要咱們對安大哥好，我相信安大哥一定會接受我們的！”
王茹輕嘆一聲道：“會嗎？要知道忘記一個人很難，忘記一個心愛的人更難！唉！一切隨緣吧。時候不早了，咱倆趕快給安大哥做早餐吧。你也好好洗洗臉，別讓安大哥看出來你哭過。此刻安大哥剛剛走出心中的陰霾，若是看到你這樣難免又勾起了安大哥對林姐姐的思念了?！?p> 朱珠擦干眼淚點了點頭道：“嗯！師姐，我也想通了。干脆以后咱倆公平競爭吧，誰能贏得安大哥的愛誰就常伴安大哥一生。若是我輸了，我也和師姐說的那樣，默默地在你們身后祝福你們。既然師姐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的！”
王茹輕輕地在朱珠腦門上一點，笑道：“咱倆也別在這里一廂情愿了，萬一人家安大哥根本看不上咱倆然后又有別的女人闖進了安大哥的生活呢？所以說只能一切隨緣了，聽天由命吧。”
兩人之間的一席長談，終于化解開了一直籠罩在她們彼此心間從未挑明的那層隔閡。但是世事無常，誰又能知道以后究竟會怎樣呢？正如王茹所說的那樣，只能一切隨緣，聽天由命了。
盡管王茹和朱珠二人也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此時她們二人心事已了，只覺得一身輕松。草草的梳洗完畢后，兩個人便忙前忙后的開始為安繼業(yè)張羅早餐了。待到安繼業(yè)睡醒之后，只見一桌香噴噴的早餐早已擺在眼前，而王茹和朱珠則滿面春風(fēng)的伺候著安繼業(yè)洗漱完畢后，三人圍坐一桌開始盡情的享用這桌豐盛的早餐了。雖然安繼業(yè)不明白為什么王茹和朱珠會如此開心，但是看到她們兩個人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發(fā)自肺腑的開心的笑容，安繼業(yè)也不由得被感染了，心間也頓時覺得暢快了許多。盡管早餐無酒無肉十分清淡，三個人卻有說有笑吃的十分的香甜。
…………
閑話無多，轉(zhuǎn)眼間三人在少林寺又住了十余天。此時，安繼業(yè)身上所有內(nèi)傷外傷已經(jīng)盡數(shù)恢復(fù)，算了一下時日，離王彥章準備召開的武林大會只剩下五天的時間了。這日一早，安繼業(yè)和王茹、朱珠三人便來到行智大師處向大師請辭。
安繼業(yè)叩謝了行智大師的救命之恩之后，一番千恩萬謝自是不必多言。
將三人送出山門后，行智大師語重心長的對安繼業(yè)說道：“安施主可還記得那日貧僧和你所說的化身為阿修羅之事嗎？安施主乃是性情中人，受心智所致，難免在情緒上會有較大的起伏波動。但是如此情緒波動實乃習(xí)武之人、尤其是修行你了這種至高無上的內(nèi)功之人的大忌！人生注定不是一帆風(fēng)順的，他日安施主難免還會遇到困阻。到那時希望安施主能牢記貧僧今日的囑咐，只要所行之事乃是造福人間的善事，那么安施主盡管放開手腳任性而為便是，切莫強行壓抑以至于再次走火入魔！但是也要記住行善乃是前提，你若是有心為惡，那么老衲說不得要替尊師清理門戶了！”
安繼業(yè)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不無感激的說道：“大師的教導(dǎo)晚輩定當銘記在心！大師盡管放心，晚輩雖然不敢以俠義自居，但是也深知行俠仗義的道理，斷然不會做出任何有違俠義二字的惡事的！”
行智大師笑道：“如此最好！你天性善良又嫉惡如仇，貧僧這話原本也是多此一舉。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三位一路順風(fēng)，見到王盟主記得替貧僧向他問好?！?p> 王茹躬身答道：“晚輩一定會向家父轉(zhuǎn)達大師的問候的。不過……這次武林大會大師不去了嗎？”
行智大師搖了搖頭道：“不去了，我乃方外之人，這些世俗之事還是少插手的好。如今的少林已經(jīng)不比初唐時期了，現(xiàn)在的少林名聲太大，稍有舉動便會引起整個武林甚至是各方朝廷的注意，風(fēng)頭太甚恐怕會引火燒身。雖然名聲一事我輩早已看淡，但是少林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卻斷然不能毀在我輩手中，此番苦心還望諸位能夠體諒則個。我相信以令尊的武功與智慧，縱有撮爾跳梁小丑有心想要挑起事端，令尊也一定能夠妥善處理的?！?p> 安繼業(yè)、王茹和朱珠三人仔細回味了一下行智大師的話，頓時明白了行智大師的苦衷。遂不再堅持，再次拜謝之后便翻身上馬，打馬離開了少林寺。
目送著安繼業(yè)三人的離去，遙望著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行智大師雙手合十自言自語道：“江湖英雄出少年啊！”
……
安繼業(yè)三人離開少林寺之后，一路風(fēng)餐露宿，策馬疾馳，終于在本月十四不到午時便趕到了洛陽。故地重游已是物是人非，望著眼前這座熟悉的洛陽城，安繼業(yè)的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林紅顏。
看到安繼業(yè)突然沉默不語，王茹和朱珠也明白安繼業(yè)此刻的心情，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良久之后，朱珠從背上解下了一直背著的包袱，將包袱中的血河寶刀和那幅飛天畫卷遞到了安繼業(yè)的手中。說道：“安大哥，這是你的血河寶刀還有……林姐姐所畫的那幅飛天圖。那日我和師姐逃離洛陽的時候，我倆順手從合歡樓取了出來。在少林寺的時候就有心想要交給你的，但是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又怕你睹物思人所以一直沒有給你。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了，到時候難保會場會發(fā)生什么變故，安大哥還是把這把刀帶在身邊為好?！?p> 安繼業(yè)鄭重其事的接過了血河寶刀和畫卷，表情凝重的輕撫著畫卷一時無語。良久之后，展顏一笑道：“睹物思人在所難免，畢竟是一場悲傷地往事，又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忘掉？雖然還是會有心痛的感覺，但是我再也不會沉湎于此難以自拔了?！闭f到這，將畫卷遞還到朱珠的手中，接著說道：“這副畫卷就先交給你替我保管了?！?p> 看到安繼業(yè)如此表情，王茹和朱珠頓覺釋懷，朱珠小心翼翼的接過畫卷，認真的說道：“安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這副畫卷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
安繼業(yè)笑道：“別說傻話了！此物雖然對我而言十分貴重，但是它畢竟只是一件物事又怎么能和你們的性命相比呢？切記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輕視自己生命的話了！你們兩個都一樣，知道了嗎？”
朱珠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道：“知道啦！安大哥！”
王茹也會心一笑的點了點頭。
安繼業(yè)將血河寶刀仔細的掛在腰間，拍了拍刀鞘道：“我只道這把刀至今還留在合歡樓里，沒想到你倆倒是有心給我?guī)Я顺鰜?，真是要多謝了?！?p> 王茹笑道：“是師妹一心掛記著，這才在忙亂之中闖到合歡樓給你拿了回來。要謝你就謝師妹好了?！?p> 安繼業(yè)正色說道：“朱珠要謝，你也一定要謝。若非你和王老前輩身犯險境將我從紅云山莊救出，世間恐怕已經(jīng)沒有我安繼業(yè)這號人物了。兩位的大恩大德，安某沒齒難忘！”
王茹淡淡一笑道：“什么沒齒難忘??？安大哥有這個心我們就知足了?！?p> 三人說話間，已然穿過洛陽城的鬧市來到了云家門前。此時的云家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輝煌，院內(nèi)鴉雀無聲，門外站著一隊挺胸凹腹、神情彪悍的軍人，沿著門兩側(cè)的院墻一字排開，給人一種森嚴的感覺。
初見云家門前站滿了士兵，安繼業(yè)不由得一愣。隨即想到王彥章的身份后頓時釋然，心中對王彥章如此布置頗為贊賞。此次武林大會危機四伏、前途未卜，以王彥章武林盟主的威名再輔以軍隊的威壓，多少也能在氣勢上對隱藏于暗中的叵測小人形成一種震懾。
待看到這支軍隊的軍容儀表之后，安繼業(yè)心中不由暗暗地叫了一聲好！難怪大哥李存勖一直都視王彥章為心頭大患，常說只要戰(zhàn)場上遇到王彥章，晉軍就敗多勝少。想不到王彥章果然治軍嚴謹，軍風(fēng)整肅，與自己之前所見過的梁軍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心中不由得對王彥章又多了一份敬佩之情。
這時，王茹和朱珠早已翻身下馬來到門前，門前守衛(wèi)一見王茹，立刻躬身說道：“小姐來了，王將軍真是料事如神，一早便說算著時日你們也快到了。三位快請進吧，王將軍在院內(nèi)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p> 三人進入院中后，只見院中之前的圍墻已被盡數(shù)拆除，各院均被打通。院子北側(cè)搭了一頂帳篷也不知是做何用，院子正中王彥章一身黑袍外罩一副亮銀輕甲傲然而立。待三人看到王彥章身后的物事之后頓時愣在了當?shù)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