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兩人真是倒霉到極致,在大馬路上走的時候,一輛失控的轎車就直直沖了過來,當時她倆正打算回學(xué)校,燈光照射過來,刺進眼睛里,頓時一陣眩暈,何星詠反應(yīng)極快的拉著溫子靜就跑。
最后兩人齊齊摔在地上,不過就是被地上的沙子刮擦出了一點血絲,而那輛車子則撞向了一旁的綠化帶。
等警方來了,證實是酒駕,照例詢問了她們一點問題,就送她們回了學(xué)校。
何星詠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倒是溫子靜一定拉著她的手,不肯松,目光中還帶著驚恐。
何星詠拍拍她的手,安慰著:“沒事了,我們沒事?!?p> “嗚嗚嗚,是不是因為我太倒霉了,以至于傳染給你了,肯定是我的問題?!彼龁柩实拈_始哭了起來。
“這是那輛車的問題,不是你倒霉,你本來就不倒霉,你忘記你早上還在路上撿到十塊錢了嗎?你走路上都能撿到錢,你跟我這個活了二十歲從來沒撿到過一分錢的人說倒霉?還有上次,你說想吃甜辣排骨,食堂最后一份糖醋排骨剛好被你搶到了,你哪倒霉了。還有前幾天……”何星詠細數(shù)著,證實溫子靜是個幸運的娃。
溫子靜聽著她講,覺得好像也挺有道理了,哭聲停了停,最后還帶了一聲抽噎。
自這次之后,大約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她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像是從較好的朋友同學(xué),轉(zhuǎn)化成了是用盡自己真心相待的好朋友。
溫子靜沒說的是,其實那次她是真很害怕,她從來沒有那么直接面臨過這種事,以致于那一刻她大腦當機,完全做不出任何躲避的動作,只能傻站在那,等車來撞她。所以當何星詠毫不猶豫的拉住她的手,跑向一旁的時候,她心里是很感激她的。
雖說兩人最后都沒受什么大傷,但她潛意識里,已經(jīng)覺得是何星詠救的她,不然她早就被車撞了。
也是在那一刻,真心覺得這個人是值得交往一輩子的。
何星詠沒對溫子靜說的是,其實她剛?cè)雽W(xué)校的時候,還是感覺很壓抑,每天的笑容也都是硬擠出來應(yīng)付人的。
在大學(xué)里,接觸到的都是全新的人物和事物,她將一整個高中拋在腦后,開始變成一個安靜沉默的人。沒有人知道她過去也是一個頑皮活潑的女孩子,只以為,她性格從來都是如此。
是溫子靜,她不畏懼她的沉默,不在意她的反應(yīng),無論干什么,都不忘帶上她。
在她每回想起宋嶸的時候,開始陷入悲傷的時候,她就跳出來嘰嘰喳喳說個不聽,說的她腦袋發(fā)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在干什么。
或許溫子靜并不知道,但是確實是她將自己從黑暗的深淵中拉了出來,讓她重新看到了光芒。
那個在高中時代愛玩鬧、偶爾惡作劇的女孩子,終有一天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眾人面前,成為了一個做事穩(wěn)重、工作負責的成熟女性。有時候她會感慨以前的自己,卻同時知道,現(xiàn)在的她也是最好的自己。
后來認識了溫子言,她才知道原來身邊這個貌似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竟然是個隱藏的富二代,當時她徹底驚了一把,隨即她恍然大悟。
怪不得剛認識那會溫子靜會花三百塊錢買一塊破石頭和一個玩具指南針,當時她還覺得這姑娘可真傻,那么容易被騙,現(xiàn)在想來,原來人家根本不在乎這幾百塊錢。
溫子靜說,她小時候身體不好,被送到B城鄉(xiāng)下跟爺爺奶奶住,倒是把一身的體弱多病給養(yǎng)好了,逢年過節(jié)才見到自己父母,對家里的情況也沒啥概念,是到成年以后,才漸漸了解自己家原來挺有錢的,當時感覺餡餅從天而降一樣,過了一段時間,她又覺得這好像也沒啥,日子一樣照過,倒是哥哥溫子言總是很關(guān)心她的一切,兩人關(guān)系也越來越親近起來。
……
此時G市機場,一名穿著時尚,俏皮短發(fā)的年輕女孩子背著個黑色大包,耳朵塞了一副耳機,帶著一副能擋住她半張臉的黑框眼鏡走了出來。
溫子靜有些困意的打了個哈欠,給何星詠發(fā)信息相約在火鍋店。
她低著頭,也沒去注意身邊的人,自然看不到遠處一直有個人看著她。
“林總,那不是小靜小姐嗎?”助理阿勤驚訝的說道。
林肅淡淡的應(yīng)了句,看著那抹靚麗的背影,眼里滿是苦澀。
阿勤看老板的臉色,頓時什么話也敢說了,要說老板最大的愿望,肯定就是剛剛那位走過去的溫子靜小姐了。
最難過的不是從未得到,而是得到過又失去了。并且那個人將所有的狠話都說個遍,讓人無可奈何,偏偏又是自己自作自受。
另一邊,溫子靜到火鍋店時,何星詠已經(jīng)到了。
“詠寶,爸爸太想你了,讓爸爸親你兩口!”她一見到人,直接撲了上去。
“爸你個頭,坐好?!焙涡窃伜眯Φ耐屏怂齼砂?,這個人,永遠沒個正經(jīng)型,“這次回來待多久?”
“一個月。”
“這么久?難得哦?!?p> “你也不想想,我都多久沒休過假了,過年都沒回來,沒日沒夜的,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這么操勞著,還不得好好休息一陣子?!?p> “我看你發(fā)的朋友圈,也是挺享受的?!焙涡窃仈嚢柚毫希瑧?yīng)著她。
“那是,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狼狽的一面,我要風風光光的?!彼l(fā)的朋友自然全是旅途的風景啊、當?shù)氐奶厣朗?,偶爾一兩條偷拍或明拍的大帥哥。
“不說我,我沒啥好說的,我這次來可是為了你,你看我連家都沒回,也沒跟我大哥說我回來了,就直奔來見你,你感動嗎!”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她笑著,心里當然知道溫子靜什么八卦德行,自從她講了和前男友成了鄰居,她隔三差五就來問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要不是這些年友誼的小船在支撐著,她差點忍不住就把人給拉黑掉。
“不,你感動!”她肯定的說,趕緊將肉夾進鍋里,滿臉興奮:“快點吃完,吃完我們快回家。”至于回家干什么,看誰,不言而喻。
何星詠無奈的搖頭,“你咋就不懂呢,前任是過去式了,沒有復(fù)合的可能,況且人家也是對我相當?shù)睦淠医憬阄覇紊碇髁x,不打算談戀愛,更不會找男朋友?!?p> “此言差矣,過去式也可以變成現(xiàn)在式,冷漠也可以變成熱情,單身主義也變成雙人套餐?!?p> “你就那么想把我往外推銷出去?是我們在一起太久了,你厭煩我了嗎?”何星詠此刻戲精上身。
“阿寶,你這就誤會我了,我是太愛你了,最偉大的愛無非就是成全,我愿意犧牲我的一切,只為了成全你的幸福。”來,大家一起飆戲。
“我的幸福就是你,不如我們拋棄所有枷鎖,勇敢私奔?”
“私奔?我把你當女兒,你卻在肖想我,天吶,太可怕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讓我以后如何面對你!”
“……”何星詠嗆了嗆,論戲精,她自然比不過溫子靜,她喝了口飲料,恢復(fù)正常,“講真的,我跟他沒關(guān)系了,我也真不喜歡他了?!?p> “你要不喜歡人家,你怎么一直都不談戀愛了啊,大學(xué)的時候有多少成熟穩(wěn)重的大學(xué)長或青春靚麗的小學(xué)弟來跟你表白,你連想都不想一下就拒絕了,嘖,有一個叫什么祁的,長的還挺帥,你竟然當著他的面把他送你的禮物給扔了,身為吃瓜群眾的我看著表示很想去垃圾桶撿回那個禮物?!?p> 何星詠冷笑一聲,“你別說,你一提起來,我也是印象深刻,就是一個幼稚到極點的小屁孩,我怎么跟他講,他都不明白,鐵了心要纏著我,有一回周末我不是要回家嗎,他竟然攔住我不讓我走,因為他第二天生日,要我留下來陪他,我跟他什么關(guān)系啊,我連他名字都記不太清,還到處跟別人說我是他女朋友,你看看我,好聲好氣拒絕了多少遍也沒有用。
那天那個禮物他講的話,也是奇葩到我難以忘記,他說這個是他精挑細選選出來的,還很貴,要我拿了之后發(fā)朋友圈。我當時腦子里就三個問號,這人有毛病吧,最后他死活要我拿,我實在太生氣了,二話不說拿了就扔垃圾桶?!彼f完,還嘆起了氣來,奇葩年年有,那年特別多。
溫子靜聽完笑的前仰后合,她笑到肚子疼,半響,才直起了身,“是,所以我特心疼你?!?p> “……”不,你是在嘲笑我。
兩人吃完飯后,去外面走走逛逛,想要消化一下剛才吃的東西,所以在路過奶茶店的時候,很是默契的走了過去。
吃飯是一個胃,喝奶茶是另外一個胃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溫子靜也是在講個沒完沒了,出電梯的時候,溫子靜話題一轉(zhuǎn),突然問:“所以他是住這一間嗎?”她指著宋嶸家的門問。
何星詠只能點點頭,老實回答。
“哇哦,每天都能見面,好幸福喔?!?p> “你可閉嘴吧?!彼藗€白眼,分神在心里想了想,雖說住在隔壁,但見到的次數(shù)真的不多,因為她是搭地鐵,肯定要提前出門,而宋嶸自己有車,應(yīng)該會晚點再出門吧?當然這都是她自己想的。
有時候就是晚上要下樓扔垃圾,會偶爾遇到他,他算是比較晚回來了,反正上下班時間,除了今天早上那回,其實她從來沒碰到過他。
她正想著,眼角余光突然瞥到溫子靜就這么突然按了隔壁的門鈴!
何星詠內(nèi)心頓時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