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從山上趕下來時,花豹已經(jīng)被砸死。正在小四高興之時,愕然發(fā)現(xiàn)父親的背部、腿部、腹部等位置被花豹大面積抓傷,一只腳也似已經(jīng)骨折。小四知道,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要止血,不然父親一會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暈倒。止好血,用樹枝幫父親把斷腿固定好。
為捕獵一些猛獸到鎮(zhèn)上賣錢,父子倆已至大山深處。小四年幼背不動父親,又不敢獨(dú)自回村叫人。他擔(dān)心自己走后,父親在這段時間被野獸吃掉。于是兩人合計,在一棵大樹周圍布下簡易的防御,就用剛才打死的花豹充饑,等待父親傷勢好些了在一同回家。
深夜,宰殺花豹的血腥味引來了群狼攻擊,父子倆人憑借預(yù)先的準(zhǔn)備與群狼周旋起來。隨著體力的消耗,小四右肩露出一個破綻。一頭公狼猛的朝他咬來,父親為了兒子不受傷害,條件反射般用自己的左手把兒子推開。兒子是推開了,可父親的左手卻被咬了個窟窿。由于父親左手受傷,而導(dǎo)致先前安排的防御陣型被毀?,F(xiàn)在父子倆的防御被群狼攻破,成為它們的美餐只是時間問題了。
想到自己和父親就要喪命與此,再也見不到家中的母親和3個姐姐,小四淚流滿面,“吼”的一聲大叫起來。
“嗷嗚……”。小四的大叫被頭狼的命令聲覆蓋,恐怕只有自己和父親能聽見吧。
小四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刀插進(jìn)另一頭公狼的脖子,公狼沉沉倒下,小四再也沒有力氣抽出刀來。小四知道,他和父親的命運(yùn)已經(jīng)注定。父子倆對望了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絕望。
領(lǐng)頭的公狼正在舔著舌頭,貪婪狡詐的目光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猙獰。它在等待頭狼的命令,命令一到它會立馬沖上前去撕碎獵物。
頭狼高傲地站在一塊巨石之上,只見它挺拔了一下本就粗壯的身軀,揚(yáng)起頭來發(fā)出今晚最后地進(jìn)攻命令,“嗷嗚……”。
不過這聲狼嚎并不響亮,剛發(fā)出聲音就停止了。群狼疑惑的朝頭狼的方向望去,只見它筆挺挺地倒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脖頸處多了一支深藍(lán)色的羽箭。
離得最近的公狼發(fā)現(xiàn)頭狼斃命,立刻發(fā)出悲傷的嚎叫通知自己的同伴。不過和剛才一樣,剛一發(fā)聲就戛然而止。同樣是一支深藍(lán)色的羽箭插在它的脖頸處。
狼群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開始恐慌起來。
“嗖”的一聲,一支羽箭朝著站在高處的那頭公狼射去,公狼當(dāng)場斃命。一時間,狼群崩潰了,他們再也顧不得即將到嘴的獵物,四散逃竄而去。
小四清楚的記得,火光中走入一個只比自己大一些的男孩,那個大男孩對自己說,“你好啊,我叫寧礪,你們受傷了我來幫助你們吧”。
小四跑步來到寧礪面前,站得筆直的報告道:“族長有什么吩咐”。
寧礪指著劉志,說道:“這是本縣的劉志捕頭,下手輕點”。
小四和劉志來到場中,在操場訓(xùn)練的寧氏子弟也不理會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只管自己操練,只有劉志帶來的捕快圍在一旁觀看。
寧礪點了點頭,寧頂大聲說道:“開始”。
劉志右腿向后撤退一步,后弓前虛,雙手平伸而出,左掌右拳,正要擺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外家拳格斗姿勢。小四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一矮身,后手一個直拳打在劉志的腹部。劉志受痛,雙手抱著肚子倒在地上。
劉志帶來的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忘了去扶劉志。
寧礪道:“幾時能起來”。
小四恭敬地答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了”。
寧礪對劉志說道:“劉捕頭,你自己起來吧”。
聽到寧礪叫自己,劉志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白约哼€是太大意了”。劉志想道。
寧礪微微一笑,說道:“如何”。
劉志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以前大人們看不起自己,是因為當(dāng)捕快的本來在他們眼里就沒什么地位,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功夫和破案能力還是很認(rèn)可的?,F(xiàn)在這位新大人一方面擺明縱容有師爺關(guān)照的周雄,一方面又向自己立威,自己無論如何要戰(zhàn)勝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讓新大人看一看自己的實力,以后才能為自己的捕快兄弟爭取最大的利益。
劉志利用這個空檔,悄悄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說道:“下屬一時大意,還請大人再給下屬一個和這位兄弟切磋的機(jī)會”。
“去吧”。寧礪干脆地說道。
寧礪剛說完,劉志就朝小四走去。快要走到小四面前時,劉志抱拳說道:“小兄弟好快的身手”。話音還沒落下,劉志變向前走的一小步為向前奔的一大步,抱拳的雙手迅速往后,用自己的左肘向小四的胸口襲去。
很明顯,劉志的這一肘是經(jīng)過了精心計算的,力量、速度、距離以及擊打的位置都恰到好處。下一刻等待小四的將是倒地不起。
“嘭”的一聲,眾捕快還沒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劉志便被打飛在地。
寧礪倒是看得清楚,劉志在上跨步時,小四迅速的向后撤了一步,然后立馬起腳,踹在劉志的左面肋骨上。
寧礪道:“骨頭斷沒有”。
小四答道:“沒有,但要一會才能起來”。
寧礪沒有看劉志,帶著寧頂和小四視察了在場人員的訓(xùn)練情況。
獨(dú)自回到剛才劉志和小四較量的地方,看著被眾捕快攙扶著坐在石凳上的劉志,說道:“現(xiàn)在如何了”。
劉志掙扎著站起來,羞愧地說道:“下屬確實技不如人,甘拜下風(fēng)”。
寧礪上前拍了拍劉志肋下的灰塵,帶著劉志來到一座亭子坐下,笑了笑說道:“說說現(xiàn)下本縣的具體情況”。
劉志知道,寧礪這么問便不是只問他捕快方面的事了,應(yīng)該是他知道的所有事吧。現(xiàn)在的劉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的感覺,他已經(jīng)分不清這位新任的武尉大人到底是何種為人了。這位年輕的大人給人的感覺是既親切又俗氣,更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既然大人發(fā)問,那么他劉志就來一次知無不言吧,希望這位大人是真正為本縣謀福利的官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