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心里一沉,卻是沒有再問。
羅小空好奇,羅如也只說是長途,沒危險。
加上蓮給的那筆錢,夠羅小空一年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了。
對于去神劍機甲學(xué)院上學(xué)的事情,羅小空是驚喜的。
半個月后開學(xué),半個月后羅如也才會干完活回來。
“所以明天一早就得離開嗎?”羅小空問。
羅如也點點頭。
“之后的半個月,拜托海棠照顧小空了?!?p> ……
約戰(zhàn)時間很快便到了。
艾迪果然派了小弟來,小空和小海留在家里,海棠陪著羅如也赴約。
馬場是一個私人決斗場,配備了大擺鐘和決斗所用的各類左輪手槍。
一旦有人發(fā)生沖突且解決不了的,就會來馬場決斗。
交一筆不菲的所謂子彈錢,簽一份官方?jīng)Q斗證明,一發(fā)入魂,生死無罪。
因為是生死戰(zhàn),一路上海棠比羅如也還要緊張,緊張意味著沉默。
兩人一路無話的到了馬場。
馬場上圍了不少人,艾迪正在馬場里活動筋骨。
羅如也走完手續(xù)流程也進了馬場,海棠在場外。
說是馬場,卻沒有一匹馬的存在,只不過是一片二十乘十的荒草地,四周圍著厚木板。
木板上有無數(shù)坑坑洞洞,是前面的人留下的。
羅如也走到艾迪身邊。
艾迪遞給他一把左輪。
“我買了七顆子彈,你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艾迪指了指桌子上的七顆子彈了兩把左輪道。
羅如也撿起一顆子彈看了看,又扔回桌上。
“為什么是七顆?”
“給你六顆,你先試試手感,我怕人說我機油幫耍賴。”
羅如也不客氣,把子彈按滿彈倉,照著遠處空地就是“砰砰砰”三槍。
因為是老式左輪,不能連發(fā),每次射擊都得手動撥彈倉。
剛才羅如也的三槍,精準(zhǔn)而迅速。
羅如也掰開彈倉檢查了余下的三顆子彈,沒有問題。
“時間不早了,我們決斗吧,”羅如也淡淡道。
剛才這三槍,很快,但還是比自己慢一點。
艾迪心里有了數(shù)。
馬場的決斗是按照古時西部牛仔的決斗方式來的。
決斗方手持左輪槍,以擺鐘鐘聲為號,把槍向?qū)Ψ缴鋼簟?p> 為了烘托氣氛,馬場主打開了牛仔對決的音樂。
清脆悠揚的口哨聲伴隨吉他聲游蕩在整個馬場,擺鐘開始運轉(zhuǎn)。
竟然是有些歡快的,場外人明明緊張的不行,場內(nèi)卻貫穿著輕快的節(jié)奏樂調(diào)。
直到某一刻,音樂急轉(zhuǎn),深沉的鋼琴音代替吉他聲。
沉的像水,人站在水里,腳卻如陷入泥漿一般不能移動。
漆黑的夜,幽暗的走廊角落。
人從陰暗里走出,露出半個臉,另一半是陰影。
高沿的帽子被戴上,整張臉被遮蓋。
開門,人走進死黑的夜里。
許久,死黑里傳來聲音,“決斗開始了?!?p> 羅如也和艾迪的槍插進各自的腰間,對立站著,相距十米。
艾迪的身體微微前傾,雙腿肌肉繃緊,右手在腰間,手指不做力。
羅如也學(xué)著艾迪的樣子站在他對面。
羅如也有近十五年的持槍經(jīng)驗,雖然他今年才二十六歲。
跳蚤市說是廢墟城市,但和羅如也曾經(jīng)所呆的地方比,這里是天堂。
無論是哪個時代,總會有最殘酷,弱肉強食的地方存在。
自己的癌癥也和之前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音樂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止,全場寂靜,肅殺氣彌漫。
鐘聲,在不經(jīng)意間流動的時間縫隙里敲響。
“砰!”只一槍聲。
全場寂靜。
雖有一聲槍響,卻是兩人同時開了槍,同樣的舉著手槍,槍口同時噴出火焰。
但馬場上的兩人,都沒有倒下。
許久,看熱鬧的人有了議論聲。
“怎么回事?沒見人倒啊?!?p> “可明明兩個人都開槍了。”
“奇了個怪了,大白天的,活見鬼……”
馬場上。
艾迪嘴角有了一絲抽搐。
倒不是被射中了,而是因為對面的家伙耍賴了。
自己槍里,沒有射出子彈,手槍炸膛了!
此時子彈爆炸所產(chǎn)生的高溫才傳遞到槍把上,艾迪扔了槍。
但羅如也還在舉槍,他的槍里還有兩顆子彈!
“你輸了,”羅如也淡淡道,剛才那一槍,他故意打偏了。
“我不服,你使詐,”艾迪滿眼怒火。
“我只是將損失最小化而已,你沒死,我也沒死,皆大歡喜不是嗎?”
“你耍我!”艾迪終于忍不住朝羅如也沖了過來。
羅如也連開兩槍,但都沒有打在艾迪身上。
艾迪沒有被這兩槍嚇退。
他撲了過來。
羅如也俯身躲過艾迪的熊抱,右手精準(zhǔn)的伸出一掌打在艾迪的胸膛上。
艾迪臉色大變,痛苦的跌倒在地。
馬場外,機油幫的人見勢立馬準(zhǔn)備闖進去幫他們老大。
但馬場有馬場的規(guī)矩,決斗開始時禁止入內(nèi)。
三個手拿電鋸機槍的兩米大漢擋住了機油幫的人。
馬場老板坐在不遠處的房子里抽著雪茄樂呵呵的盯著監(jiān)控器里,馬場外暴動的人群。
艾迪的格斗技巧是不差的,但被怒火沖昏頭腦,一下子就被羅如也打的沒了還手之力。
“別打了,交個朋友怎么樣?”羅如也伸手要把艾迪扶起。
艾迪啐了一口,吐出嘴里的雜草根,怒視羅如也,“卑鄙?!?p> “不服的話可以再比一次?!?p> “好,這次一人一顆子彈!”
……
十分鐘后,馬場外。
海棠牽著羅如也的手。
他們被機油幫的圍在中間。
海棠以為機油幫的會亂來,緊張的盯著四周。
但時間過了不久,人群讓開,艾迪走了進來。
“剛?cè)ジ恶R場錢了,”艾迪說著伸手,“你好,我叫艾迪·布魯克,從今以后我們就是朋友。”
羅如也點點頭,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海棠依然是我的追求目標(biāo),”艾迪又轉(zhuǎn)頭看向海棠道,“這次,我會像一個男人一樣讓你愛上我,我美麗的姑娘。”
海棠翻翻白眼,沒說話。
散去機油幫的,艾迪送羅如也和海棠回去。
“你們身上為什么都有機油味兒?”海棠不解的問艾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