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擷抬眸看著她,在等她下定論。
“咳,其實我覺得吧,每個人存在這世上,或多或少都會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即便殺戮是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又如何?不是做每一件事都得將理由告訴世人,得到世人的同意。想做便做,簡單隨性便好?!边@也確實是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柳姑娘看得通透。”
突然馬車一陣恍動,柳蕪然險些沒坐穩(wěn),好在君擷扶住了她。“有異樣!”她感覺她們似乎進入了另一個地方。
“少主,快來看!”馬車外的方毅急切的喊著。
“下去看看。”沈逸寒看了看她們,率先跳下馬車。
只見外面灰蒙蒙的一片,與方才景象截然不同。
這里覆上了一層瘴氣。
“迷瘴?!绷徣灰谎劬涂闯隽耍哉我话愣际菫榱朔乐顾诉M入而設(shè),看這黑乎乎一片就知道這里面一定是個大秘密。只是不知怎么就被他們遇上了?
“看來是個有趣兒的地方?”君擷伸手拉住柳蕪然。
紫淵看了看他們的手,沒說話。
柳蕪然環(huán)繞看了一下,這可不像是“一不小心”就可以踏入的地方。
這樣的沉悶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到處看看。”說著就踏上那看不清的道路,只是還未走出,手臂便被一雙冰涼的手扯住。
是君擷,“慢些。”
柳蕪然看著那雙冰涼卻又略顯溫暖的手,終究什么都沒說出口。
沈逸寒與紫淵相對無言,這樣的氣氛還是很常見的。
“要散去或穿過這樣的迷瘴,恐怕要等月亮出來,使用旭日之術(shù)了?!边@迷瘴不一般,看來不能用強,紫淵只想到了這個方法。
這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要在迷瘴中待如此長的時間,并不是什么好事?!懊咳艘活w?!绷徣粚⒆约弘S身帶著玉沁丹連帶瓶子丟給了方毅。
突然的措不及防,方毅慌忙的接住瓶子,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笆巧虾玫挠袂叩?!柳姑娘你真厲害?!狈揭愦藭r是激動又崇拜她。
“沒什么,你若覺得好,以后送你些?!彼畹に幎嗔硕紱]地兒煉新的了呢。
方毅兩眼冒著金光,連忙說了謝謝。將丹藥分給了沈逸寒和紫淵,君擷沒要
沈逸寒將丹藥舉在眼前,轉(zhuǎn)著看了看?!傲媚锏膶氊愡€挺多的,隨隨便便都是稀有之物?!笨瓷珴杀憧梢钥闯鲞@丹藥的階級。
“寶貝談不上,但確實挺稀有的?!边@對她來說算不上寶貝。
方毅:“……”
沈逸寒:“……”
紫淵:“……”
看來是要在這里待上幾個時辰了,柳蕪然一個利落的翻身上了一棵就近的樹上,手枕著頭,紅衣順著樹干滑落在靠著樹的君擷旁,他的手把玩著幾顆珠子,不知從哪里找來的。
柳蕪然突的就想到一件事,她低頭問樹下的紫淵:“仙君說要尋嗜血珠,卻又不知下落,不知如何個尋法,不會就像現(xiàn)在這樣漫無目的吧?”
紫淵在她說話時就已經(jīng)看著她了,美的極致,那是他那個角度看到的風景?!白匀徊皇?,我打算去醉城拜訪一下絕塵城主,看看是否有什么稀世珍寶可以探尋幾分嗜血珠的氣息。”
“這醉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難道仙君沒聽說那城主有一坐騎嗎?”一般進入醉城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偶爾仙門之人會碰上那坐騎,最后都是無功而返。
“坐騎?”他久不問世,并不知曉。
沈逸寒理了理衣服,回答道:“我曾聽三界傳聞,說絕塵城主的坐騎不簡單,乃是饕餮?!?p> 饕餮——上古四大兇獸之一
饕餮者,禍亂,必出,天下荒也。
“加上醉城里好東西無數(shù),暫時沒人敢惹那城主?!?p> 那城主果真應(yīng)了一個字——絕!
“那看來她還挺厲害?!弊蠝Y手一揮,一石椅一石桌出現(xiàn),石桌上一把琴安靜的放那兒,紫淵就著石椅坐下,棱角分明的手扶上琴身,一首憂傷的曲子從他指間崩出?!暗疫€是要去?!?p> 柳蕪然閉了眼,“仙君就如此執(zhí)著一顆珠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呢?!?p> “確實不是好事。”紫淵繼續(xù)彈著曲子,“但未嘗不是一件正確的事?!?p> 指落音截,一曲作罷。
“姑娘見多識廣,可知道這是什么曲子?”紫淵從懷中掏出一塊手絹,細細的擦拭著琴弦。
“不知?!绷徣贿B眼睛都沒睜一下。
君擷靠在樹下?lián)P起一個鮮有的微笑。
她的一舉一動,一詞一句,都可以牽扯著他的神經(jīng)。
“少主,咱們什么時候回去啊,這次咱們可是一聲不響就出來了,還不知道怎么和掌門交代呢。”畢竟在外時間長了。
“無事,我爹一天哪有時間關(guān)注我?”其實他錯了,枉清誰不知道他們掌門對少主有多嚴厲,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
柳蕪然沒聽他們后來說了什么,自己累了,就這樣在樹上睡著了。
幾個時辰后
柳蕪然感覺身體一輕,接著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睜眼,竟是從樹上落了下來,虧得君擷在,不然可糗大了。
“什么時辰了?”柳蕪然脫離了君擷的懷抱。
“申時,還早,阿姐可以再休息會兒?!?p> “嗯?!边@瘴氣一點兒都沒消,若是普通人在這里待那么長時間,恐怕早就被毒死了。
她隨意的看了看,紫淵閉著眼靠在一棵樹下,白發(fā)搶眼,與這瘴氣格格不入。
沈逸寒則在不遠處,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然后蹲下,應(yīng)該是在觀察地形。
“發(fā)現(xiàn)什么了?”柳蕪然在他身邊蹲下。
沈逸寒搖了搖頭,“很奇怪,這迷瘴看上去有幾年了,這樹木卻生長的很好。但是除樹之外無一活物?!?p> 確實,這里太安靜了。
“若有心之人為之也不一定,但,如果這樹只是幻像呢?!边@也只是柳蕪然隨口說的,畢竟若是幻象她方才還靠著睡了呢。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來證明,柳蕪然起身走到一棵樹旁,將手放在樹上,向里面輸送著靈力,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