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怎么今天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讓傭人今天多準(zhǔn)備準(zhǔn)備,跟我喝兩杯”安澤明一見到南黎安,心里說不上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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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他對南黎安都極其欣賞,在他所心目中不得不承認(rèn),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與南黎安相提并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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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得知自己女兒喜歡南黎安的時候,安澤明內(nèi)心很是高興,也很希望能與南家成為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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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叔,我今天下午還有課,下次再陪您吧!我今天過來是找安然的,她在家嗎?”南黎安禮貌地開口,相比于安澤明的激動,他顯得冷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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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澤明欣賞的,更是他這種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淡定自若,冷靜沉穩(wěn)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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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在,那丫頭在樓上呢,你們小孩子之間多聊聊,我先處理些公事”看著安澤明臉上洋溢著的笑意,南黎安心想著或許安然生病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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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昨晚看到他們抱在一起了?你把所有拍到的照片傳過來給我,繼續(xù)給我緊盯著”安然臉色沉重地對著手機開口,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令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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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安然心煩而又不耐地喊了一聲進后,便打開了自己的郵箱,里面正是蘇曉月從南黎安身后緊抱著他的畫面,看著兩人的那刺目的小臉,安然滿臉怒氣地把手機狠狠地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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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惹你了?”南黎安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安然不可置信地轉(zhuǎn)身,僵硬地斂去臉上的怒氣與不耐,激動地走到南黎安面前,如往日般的溫柔口吻問:“黎安哥,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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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莫教授課程上的筆記,給你帶過來了”說著,南黎安把手上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遞到安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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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安然眸光發(fā)亮,驚喜地抱著南黎安的筆記本,說:“黎安哥,謝謝你。你不知道,我一直想要趕快回到學(xué)校上課,可是我哥總是大驚小怪的,怕這怕那的,簡直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脆弱的陶娃娃,這些天我都快要悶壞了”,話落,她正欲握過南黎安的手臂,只是被他巧妙地躲了過去,在她房間里的沙發(fā)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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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應(yīng)該聽你哥的話,把自己的病治好才是重中之重。再說如果真的想要成為一名醫(yī)生,在醫(yī)治病人之前,作為醫(yī)生必須要讓自己保持在一個好的狀態(tài)。如果你連自己的健康與身體都不看重,那么以后你又有何理由去挽救別人說服別人?”南黎安語氣鋒利地開口,他原本可以選擇委婉的方式,但是以安然的性子,他相信只有這樣一針見血的方式,才能讓她深刻地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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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應(yīng)該學(xué)會自己思忖問題,孰輕孰重必須要自己思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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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在聽到南黎安的話后,神色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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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自己患上抑郁癥之后,她常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靠著藥物來讓自己那極度崩潰的與胡思亂想的念想得以得到短暫的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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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也不愿意告訴任何人自己病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那樣看起來如此健康的女孩竟然會患病,別人只會覺得她在奪取同情,在尋求存在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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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不想說出來的更大的一個原因是,她不希望自己在南黎安面前更自卑,一個患病的女孩,南家又怎么可能會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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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安家與南家關(guān)系確實是不錯,可是卻依舊比不上蘇家與南家的關(guān)系來得更密切更熟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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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安然抿唇,淡然道:“黎安哥,你還是在意我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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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南黎安斂眸,輕嘆了一聲道:“安然,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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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可能了嗎?我們之間”安然眼眶微紅,期待而又有些絕望地看著南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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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我說過這輩子我南黎安非蘇曉月不可,如果你不想要失去我們這些朋友的話,我希望你以后別再把所有不該有的心思放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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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安然突然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開口:“說真的,我還真羨慕曉月,我做了這么多卻仍舊比不上她單單的一個存在。黎安哥,我答應(yīng)你,到國外把病治好?!?p> ?
南黎安抬眸,用著不易察覺的思忖的眼神看了安然一眼,微點頭,隨后看了一眼時間,用著一貫淡漠的語氣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等下還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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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南黎安離開后,安然再也忍不住落下了強忍著的淚水,五臟六腑像是被許多來自各方的妖魔鬼怪肆意拉扯,疼得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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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我患有抑郁癥,可是你卻還是冷漠得連一個承諾甚至一個帶有希望意味的眼神,都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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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患病的是蘇曉月,你還能做到這般淡然冷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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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瀝青路面上的水珠歷經(jīng)了多少次的跌跌撞撞,一路隨著過路人的腳步,不斷地轉(zhuǎn)移著位置,行色匆匆的,不疾不徐的,在路面上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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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蘇曉月正站在校道邊上的一個路牌地下避雨,不想身后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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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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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回宿舍嗎?我送你”說著,李秋伊把傘往蘇曉月那邊靠了靠,本就不高的語調(diào)在這雨落的滴滴答答聲覆蓋得嚴(yá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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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抬眸看了烏云密布的天,估摸著這雨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停,便應(yīng)了李秋伊的好意,淡然道:“秋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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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客氣什么呢?畢竟我們過去還是舍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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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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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你搬離了宿舍不久,那個林琛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在學(xué)校群里爆了許多黑料,據(jù)說報料人還是跟他一個宿舍的呢!那陣子雪兒在宿舍總是悶悶不樂的,后來才知道原來是兩人分手了。”話落,李秋伊看了一眼蘇曉月,見她沒什么表情,繼而開口:“那個林琛估計也沒臉上學(xué)了,你說每天面對著那些對自己指點的人,和別人那意味深長的帶著諷刺的目光,誰受得了呢?不過,他也是活該,聽說他早就劈腿雪兒了,只是那丫頭不知道,直到后來有人爆料了,證據(jù)確鑿,他也無法為自己開脫了?!?p> ?
聞言,蘇曉月心里也不是滋味,雖然她心里面對林雪兒是有些責(zé)怪的,可是想想當(dāng)初幾人一塊在宿舍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時的她們是真的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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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在那些原本幸福的人與事上,總會有一些帶著不幸的隕石滑落呢,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明明自己什么都沒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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