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晴空一聲道喝,一抹金光止住了身形,現(xiàn)出來一個巨大的葫蘆。
一個狼狽的青年死死地騎抱在葫蘆腰上,臉色慘白。
另有一個老者則穩(wěn)穩(wěn)地站在葫蘆嘴上。
葫蘆緩緩下沉,穩(wěn)穩(wěn)停在地上。
“下來吧!”老者開口道。
“是!”天哥顫巍巍地跳下葫蘆,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老者見此微微搖了搖頭,緊接著念動法訣,收了神通,葫蘆又回到了腰間。
但見老者拍了拍腰間袋子,一塊青翠欲滴的玉牌滴溜溜飛了出來,落入老者手中。
他將玉牌往前方空地一搖,一道碧光飛了過去,好似撞入了什么東西,接著便融了進去。
令天哥驚訝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一道光幕亮起,眼前的空地突然自虛空處裂開了一道十丈左右的縫隙。
老者不慌不忙收了玉牌,手拉著驚呆了的天哥,徑直飛了進去。
“方才我所持之物乃是一塊禁制令牌,用來開啟護宗大陣所用,你可以把它當(dāng)成門鑰匙,此物筑基期以上人手一塊,凝氣期弟子外出辦事時可以靈石購買一張門禁符,方能出入一次。具體事宜待會自會有人交代你。你且看,那遠方高聳入云的十萬群山,便是我坤卯七大宗門之首的云渺宗!”言語及此,老者的話音陡然高了幾分,驚醒了還在發(fā)愣的天哥。
這也不能怪他,僅小半日,便橫跨近七千多里,早已出了封都地界,跨過了好幾座不知名巨城,穿過了廣袤的山林與幽深的峽谷,還見到了隱匿在虛空中的大門,更別提大門后,外界見所未見的巨山高聳入云,綴連一片,這一路上,他的嘴巴張開的時間絕對比合著的時間長的多。
“前輩,我們便是云渺宗的么?”天哥好奇地問道
“然也!”老者答道“我姓韓,修道至今兩百余載,筑基中期修士,今后你可稱吾為韓前輩?!?p> 剛被這個年齡驚個不輕的天哥忙不迭失的喊了一聲“遵命,韓前輩!”
“走吧!我?guī)闳ビ麻w.”
“是!”
······················
距離光幕不遠處的山腳下,一棟四層高閣樓躍入眼簾,此樓青金碧瓦,倚山而建。
“唉吖吖!韓道友大駕,段某人有失遠臨!恕罪恕罪!”人未至閣樓,閣樓里卻先傳出了爽朗的笑聲。
呃,韓道人一臉錯厄,聽以此話不禁啞然失笑。
“段兄既然知罪,為何還不出門迎客!”韓道人笑罵道。
“你我相交菲淺,何須禮數(shù),且速速進前,嘗嘗我這新采摘的云露香茗!”屋中人不再調(diào)侃,招呼韓道人進去。
“你且在外稍等片刻,我與老友一會?!表n道人面無表情吩咐道。
“是!”天哥應(yīng)道。
…………
廳中,一張怪石雕成的石案上擺滿了各種茶具,一個青杉小老頭,嘴角頂著一顆大痣,正在咂吧著嘴,品著茶,嘴角上的痣也跟著一動一動的。
“段兄,你這茶烹的,可真香??!老道我今日必要多飲幾杯!”韓道人進屋后,徑直走向石案,也不客氣,對著廳中之人笑道。
“唉呦!你品茶就如那牛嚼牡丹,哪里是品?分明是吞嘛!段某人這茶,贈予你品嘗,我這心里已經(jīng)在后悔嘍!”
韓道長癟嘴道:“哼!你分明是自斟自酌,若不是我今兒個趕了個巧,哪里摸得著你這門道!”韓道人沒好氣地坐在石案邊上,拿起茶盞,倒?jié)M一杯,仰頭一灌,咕咚之聲響起。
“啊哈!好茶?!?p> 聽的段道人一陣搖頭嘆氣。
“韓道友此翻前來,不會是專門來我這兒喝茶吧?”段道人盯著韓道長說道。
“段道友,我此番外出,得了一些機緣,順便帶了一個少年回來,路過此處,到你這領(lǐng)取些制式用度?!表n姓老者放下手中杯盞,將嘴里一片茶葉咀嚼幾下,又吞了下去,如實說道。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不是你的私生子???”段老頭摸了摸下巴,疑聲道。
“想什么呢?!”韓道人有些不悅,又突然想起門主的詔令?!傲T了罷了!我這茶也喝,事兒也辦了,我還另有要事,段道友,韓某就此告辭,外面那小子就交給你了!”
“滾吧!滾吧!”小老頭直接攆人了。
一陣輕煙升起,韓道人的身形隨著寥寥煙霧消彌不見。
段道人端起一盞茶,送到嘴邊,沉吟了片刻,倏爾一口抿盡,開口道:“外面的小子,你進來。”
·············
老神仙進去了半天也沒個動靜,天哥在外邊就干等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聽到里面?zhèn)鞒雎曇?,如蒙大赦,連忙用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小跑著進了屋門。
“咦?韓前輩呢?”天哥驚疑不定的問道。
“他有事,先走了。你叫什么名字???”瘦小老頭半瞇著眼問道。
“回前輩的話,小人姓天,單名一個歌字?!碧旄绻Ь创鸬?。
嗯,小老頭立起身來,雙手別在身后,開口道:“吾名段三千,你今后是我宗外門弟子,理應(yīng)呼我一聲段師叔。”
“是!段師叔?!碧旄绲皖^答道。
“嗯?!毙±项^很是滿意,咧嘴笑道:“來時,你那韓前輩可否跟你詳細說明我宗具體事宜???”
“回師叔的話,沒有!”天哥答道。
“哼!算啦算啦!待會我找人跟你說,你先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取些東西?!闭f完,不待天哥開口就頗有些不爽地走掉了,留下天哥一人在屋中尷尬無比,也不知自己哪句話開罪了這位師叔。
沒過一會,老者再次回來,手中出現(xiàn)了一塊檀木雕成地令牌,一雙散發(fā)著金屬光澤的銀環(huán),一枚火紅的珠子,兩套換洗的道袍以及一個晶瑩的小瓷瓶和一本小冊子。
老者看到天哥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臉色到也緩和了幾分,將雙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天哥,開口道:“你既已為我外門弟子,本月修行物質(zhì)你就拿走吧!”
“可這···”天哥看著這么多東西,一臉大寫的懵逼。
“方世玉,把這小子帶到他該去的地方,順便給他講講他該知道的,沒事別讓人過來煩我!”不等天哥把話問完,這老頭先不耐煩的開口對外面嚷嚷道。
這時,外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白袍修士,進了屋,對這老者拜了一聲:“段師叔!”
老者瞇著眼沒理他,這人倒也沒敢說什么,把頭轉(zhuǎn)向一邊,沖著少年開口道:“是新來的師弟吧!跟我走吧!”然后就笑著走了出去。
天哥雖是滿肚子疑問,但終究還是忍住了。跟老者道了聲好,轉(zhuǎn)頭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