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付兮二人便沖出了這片海域,但代價卻是嚴(yán)重偏離了航線!來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島嶼群。
“這里?……”付兮撓撓頭,有些頭痛。
此處霧很濃,他逃的時候匆忙了些,只是大致辨了方位,現(xiàn)在具體在哪?任誰也說不清楚!
“你還餓么?”話一出口,付兮就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果然——
少女搖搖頭,低眉順眼,聲音細(xì)若蚊蠅:“餓過頭了就不怎么餓了!”
可憐的娃~
晨風(fēng)拂發(fā),羞陽初升。
眼前的島群幅員遼闊,踏海觀之而不能盡全貌,飛身眺望則入云煙,誠然廣哉!
“依本道看,此處十有八九便是那湯陽谷之所在!卻不知此處待客否?”付兮手摸下巴,搖頭晃腦:“我二人顛簸許久,茫茫大海之上也別無它處,不如先入島與你尋些吃食!”
“奴,但憑仙師做主?!鄙倥I怼Km是東瀛人,可幼時便隨父來到出云國,言語禮儀也頗有涉獵。
付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小妞一路上可不怎么愛說話,有也是他問一句答一句,這還是頭一次喊他仙師來著。
二人又飛了百余里,途徑了一些荒蕪的島嶼以及海灣,這才見著一座像樣的大島。
這島宛如刀砍斧劈,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唯有正中間一條寬闊的大道通向島外。
穿過沙灘,飛過礫石堆,二人就欲縱身飛起。
轟??!
白光暴閃,付兮二人連同護(hù)體光罩一同被擊落。
他雖然未受傷,卻也被這一番折騰弄得是灰頭土臉,不由得驚怒交加!他扭頭四望:
“何人在此藏頭露尾?有膽偷襲,卻無膽面見你家耶耶?!”
半晌,見無人應(yīng),自家也搜索不出施術(shù)者的位置,又有女子在側(cè),付兮只覺失了面子,臉上火辣辣的。
“走!”
付兮撈住少女的皓腕,行光再起。
轟隆隆!
又是一道落雷擊來,付兮這會算是看清楚了。
吾槽!禁空法陣?
付兮一劍劈散了驚雷,滿臉的原來如此!
“走吧~”兮無奈:“要登島只能靠腳了?!?p> 見少女不懂,付兮又強行解釋起來:
“此陣本仙師雖然抬手可破,但畢竟有主之島,如此做有傷和氣,你我還是徒步登島吧!”
哦~
少女一臉您說的都對。
小半日后——
“你們是~~大陸來噠?”
寬闊的馬路中間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正上座坐著位“四道眉”,四道眉瓢了兩顆門牙。桌子旁邊各站著倆地階高手,把大路給攔死了。
猛啜了一口旱煙后,四道眉瞇著小鼠眼上下打量起付兮二人。
少女餓的無精打采,且走了那么久的路,早已腿腳發(fā)軟。付兮倒還好,雖多了些風(fēng)塵,卻給外人看來依舊是精神飽滿。
不知是不是錯覺,付兮隱隱感到,此人的目光在留美子的身上稍稍逗留了一些。
站著的四人付兮沒怎么放在心上,不過桌上這人的氣息卻讓他多了些重視。此人身上的靈力波動虛浮不穩(wěn),付兮判斷是剛進(jìn)階筑基沒多久,便含笑道:
“我二人途經(jīng)寶地,正想尋個落腳處歇息,還請道友與個方便。”
“過路費,十斤源?!彼牡烂纪铝藗€煙圈,磕了磕手里的桿子也不啰嗦。
付兮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不是說他付不起那十斤源,而是過個路就收他十斤,稍微有點過了吧?
小姑娘有氣無力地扶著他的手臂,已經(jīng)兩天一夜未進(jìn)水米,又連連奔波。如今她嘴唇干裂,嗓子冒煙,渾身癱軟,是真的快撐不住了。
一條大路直通島內(nèi),可沿途上卻鮮有人影。
“我算是明白為什么路上沒見著幾個人了。”付兮忍不住毒舌了一嘴,順手從儲物袋中一翻摸索。
下一刻,一顆人頭大小的源塊便被他拿了出來。
四道眉眉梢一挑,語氣多了三分不善:“道友頭一次來我魚釣島吧?”
“魚釣島?”付兮一個愣神,感情這里不是湯陽谷???
“本島來化外之地,過路費想收多少收多少。”
“你想省錢,大可以繞道走!”四道眉說到這見付兮眼神閃爍,不禁嗤笑道:“閣下若自覺頭鐵,也可闖島一試。”
話音未落,周遭四人踏前一步,并不因付兮筑基中期的實力而稍有畏縮。
眼見小心思被人當(dāng)眾揭穿,付兮卻不惱怒,他笑盈盈地打量著眼前之人,兀自開口道:“能用筑基同道來看門,想必這一方島主也非常人!在下自忖是沒這個實力用強啊~”
四道眉揮揮手,那幾個手下各自退后一步。
“你倒是,識趣!”
“行了,源留下,人就過去吧!”
這時,那四人身子一側(cè),竟是一副夾道歡迎的模樣。很顯然,這一套動作估計演練了無數(shù)遍。
付兮略拱了拱手,看不出喜樂,帶著小妮子頭也不回地進(jìn)島了。
二人穿過曲折陡峭的山谷,爬了近千級石階,只把妃月留美子累個半死,前方這才豁然開朗。
“終于,有些煙火氣息了!”付兮感慨道。
嗯···
后背傳來一聲呻吟,付兮心頭無奈。這妹子走半道上就軟成了泥,莫得法,他只能屈尊降貴背她一程。
“照我說啊!把她往那荒郊野嶺一扔,多省事!”天哥犯著嘀咕。
“那當(dāng)初為什么要救她?”嬴政搖搖頭,“常言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再說了,如此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你就忍心丟出去喂野狗?”
二魂還在爭執(zhí),付兮腳步不停,此刻已然入了坊間。
坊市里人來人往,修士、武者乃至普通百姓互通有無,只看得付兮嘖嘖稱奇。
晚些時候,付兮終于帶著留美子尋到了一家客棧。
“喂!”
“醒醒!”
老實人付兮拍打著少女的臉蛋,廂房內(nèi)的桌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吃食。
床上,少女昏迷囈語——
水···········給我水~
瞧她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兒,付兮很好心地去打了碗水來。
“給,喝水!”
付兮委實沒有照顧過女人,徑直把碗遞到枕邊硬要喊醒她起來喝水。
半晌過去······
“你這樣不行的~”天哥唏噓道,轉(zhuǎn)手接過身體的控制權(quán):“我來吧!”
付兮左手端碗,右手探進(jìn)碗里撮起一串水滴。趁著水沒漏完,這丫趕緊往留美子的唇邊送去。
一滴,兩滴,干裂的唇終于浸濕了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