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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一百七十八章 長情調(diào)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64 2020-07-08 04:02:00

  入夜,燕然在閨房中來回走動,一臉心事重重。

  那把劍,劍柄綁著掉色的紅色布條,劍鞘上面布滿古老的紋路,拔劍出鞘,精光內(nèi)斂,青光明亮,青冥的劍就是這把。她以為她忘了,忘了少年的模樣,忘了他們相遇的情形,可是,如今只是看了劍,她便一眼認(rèn)出那是誰的,原來,她從來都沒有忘記。

  胥王的事她都是道聽途說,那時她還未出生,只是隱約知曉父親曾是胥王麾下的將領(lǐng)。不過父親從來不提,她一個女孩子對朝堂局勢也沒那么大的好奇心,自然也沒過問過。

  父親在猶豫,她看得出。

  若是父親將青冥供出,雖不敢說如今新皇會要了青冥的命,可是當(dāng)年參與此事的眾臣不會放過他,定會以絕后患。比如姚貴妃,近日頻頻示好的姚公子父親,便是當(dāng)年促成這場慘案,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

  她想救他,不知為何,為了年少一場遇見,還是因為他悲慘又沉重的身世。

  她想起變得有些模糊的少年容貌,難怪他總是孤獨又冷漠,她想看到他的笑容。所以一直乖巧的燕然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偷偷去書房取走了父親的令牌,抱起那把名劍,沉甸甸的猶如此刻的心情。

  青冥被關(guān)的地方與普通牢房不大一樣,稍微干凈一些,也更隱蔽??词氐氖绦l(wèi)得了銀錠子歡心的離開,不忘提醒小姐,時辰不能太久。

  燕然往里走,一個個仔細看過,關(guān)押的人深夜大多睡去,鼾聲如雷,在這都能睡著不得不說,心還真的大。最里面倒數(shù)第二間,一個英挺的青年坐在石床上,倚靠冰冷的墻壁,支著右腿,左腿平放,仰頭看著小窗照進來的微弱月光,看得出神。他的容貌變了,變得更為俊美,神情卻一如既往的孤寂,長眸漆黑瞧不出情緒。

  燕然的腳步聲青冥一早就覺察了,少間,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她站的地方,四目相視。

  燕然抱著沉重的劍走上前,走到牢門處,隔著鐵框看他。

  “青冥,我們又見面了?!毖粤T,一個淺淺的笑。

  少女的笑容,恬靜美好如同這道月光,青冥很多年都不曾忘卻。

  青冥走了,帶著他的劍。燕然闖了禍,被送到山里庵中,沉斂心性。

  沈大人矛盾糾葛的心情終于平靜,這樣也好,燕然替他做了決定。只不過二人如何相識,真如燕然所言,多年前的偶遇?如果真是這樣,那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十六年前

  那時年輕的沈大人在胥王麾下任八品宣節(jié)校尉,夫人才懷有五個月的身孕,有了一個嫡子的他們都期望這次能是個女孩。

  某一日一場戰(zhàn)事,沈校尉隨胥王出征應(yīng)敵,戰(zhàn)場流箭甚多,防不勝防。沈校尉為救胥王,奮不顧身擋了一箭,摔下戰(zhàn)馬險些送命。等到戰(zhàn)事平穩(wěn),敵軍節(jié)節(jié)敗退,沈校尉才蘇醒過來。

  胥王設(shè)私宴,邀沈校尉與夫人為座上賓。王妃與夫人一旁相聊甚歡,飲酒正酣之際,胥王興致正濃停杯看著沈校尉說:“本王喜得麟兒不久,如今見沈夫人懷有身孕,若是能誕下千金,本王便與盛庭做兒女親家?!笔⑼ナ巧蛐N镜淖帧?p>  喝的昏昏沉沉的沈大人高聲言好,沈夫人一旁聽著驚出一身冷汗。轉(zhuǎn)頭瞧王妃也是一臉吃驚,心中更是驚疑不定。胥王酒后戲言,若是明日清醒,后悔不已,對于夫君的仕途可絕對不是件好事。親事嘛!講究個門當(dāng)戶對的。

  可沒想到第三日,胥王議事過后,留下沈校尉,問起身體恢復(fù),又笑言此事。沈校尉誠惶誠恐,說酒席間的玩笑話,做不得數(shù)。給胥王殿下擺好臺階,就等他順著往下走,可是沒想到胥王卻認(rèn)下此事,說等夫人生產(chǎn)后再說,總之先預(yù)定好沈家的長女做世子妃了。

  雖然沈夫人生產(chǎn)后,奶娘抱著小公子出來,令沈大人松了口氣??墒侨旰笊虼笕诉€是多了位千金,便是沈燕然。不過那時胥王早已因謀逆而被斬首,王妃抱著世子跳江了。

  。。。

  講述故事的人始終沒有露面,只是嗓音熟悉,好似很久之前聽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磁性低沉,悅耳動聽。

  樺绱起身,遲疑了下,提著裙向幕布后面走去??墒菭T光一滅,幕布暗了下去,聲音戛然而止。樺绱加快步伐,心中緊張又好奇,然而幕布后面只有一盞燭燈飄著一縷青煙,和小桌上擺放的皮影人物。

  樺绱醒來,立于窗前,將窗戶開到最大,晨風(fēng)吹了進來,帶著潮濕的水汽,涼爽極了。

  手中攥著一本彩色封皮的書籍,封面幾個字:《長情調(diào)》多情公子著。

  翻開書籍,最后一頁一行字——未完待續(xù)。

  ——

  承滎氣色大好,樺绱便與他們道別離開客棧北行,承滎有人照顧,她便不用擔(dān)心了,因為昌榮大長公主來了。

  她要去河?xùn)|北路太原府的安泰大長公主府,去看笙歌與煙羅。樺绱一路安靜,總是瞧著簾子外的遠方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馬車進了城前行,因道路前方有人家在卸行李,又受蘭薌的感染,也想徒步見識見識這里的別樣人情風(fēng)貌,便帶著圍帽沿路觀光。其實離著公主府不遠了,聽帶路的侍衛(wèi)說,不用一刻鐘就到了。

  走走停停,什么都新奇,時辰自然超出預(yù)期許久。可總算到了,公主府與旁邊的府邸中間一條小胡同,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著橘黃秀裙、淺藍色半壁衫,與一個稍大些的少年背對著身蹲在地上不知找什么?昨日這里下了場急雨,今日一早便雨過天晴,不過土地還松軟的。

  “這里,縣主、少爺你們順著小孔往里挖,這個不是,這個已經(jīng)出來了。”好像是在找蟬若蟲,樺绱在山中居住許多年,這些東西自然再熟悉不過了。蘭薌最喜歡挖這些東西,雨后傍晚,泥土松軟之時最好找。每每挖許多,回來用油煎炸,倒是一道特色美食。

  樺绱走近,他們的丫鬟書童看著樺绱的衣飾以及身后侍從,猜測出定是府中貴客,所以也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看著。

  “你是,康寧?”看她年紀(jì),便能猜想到。

  上次見面時,已是九年前,那時她四歲。很多事她都忘記了,忘記也好,如此才能無憂無慮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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