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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以誠相待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53 2020-09-02 04:02:00

  重顯太子暴斃,常家有人懷私心蠢蠢欲動,豪族中的爭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足為奇。此事一拖再拖,然歷來酆、常兩家協(xié)理商行,常家想一邊獨(dú)攬自是不可能,況且公主手持東主信物,瞞又能瞞幾時(shí),倘若追究起來,又將如何圓說?

  只那時(shí)常家一盤散沙,酆家因涼國朝中政局不穩(wěn)無心過問。那時(shí)常圍年少,未真正掌權(quán),祖父年事已高,小爺爺與二叔獨(dú)攬。

  他不贊同,可是勸阻不聽。年初小爺爺走了,二叔又抱恙,這兩年他二人逐漸卸任商行諸事,他總攬大權(quán)。還沒來得及與二少商議此事該如何處理,公主的書信卻先到了。信中說得簡單,寥寥數(shù)字,可是越是這樣,越令人不安。是試探?還是敲打?

  在公主府暫住這幾日,那群來侍奉他們的丫鬟小廝,包括面前這位看著和善的王府丞,對他們禮數(shù)周全。衣食住行,侍奉到位,顯然都是公主授意。可是公主卻不曾出現(xiàn),問丫鬟,丫鬟也不搪塞誆騙,說公主忙。忙著陪寶駒,忙著用膳,忙著書房看書。。。皆是生活瑣事,總之就是不得閑召見他們,儼然是要故意晾著。

  多日的聽聞觀察,這殿下不習(xí)商人那套能言善侃、精明圓滑;也不用從政者的審時(shí)度勢,嚴(yán)肅恭謹(jǐn)。直截了當(dāng),讓你一堆開脫的話憋回腹中,饒是有口若懸河,能言善辯的本事,也再難言語。

  她眼睛清澈,靜靜望向你的時(shí)候,你竟無法搪塞謊言,因那秀眸仿佛將你的詭計(jì)識破一般。

  “公主說笑,這小廝狂傲,不習(xí)禮數(shù),恐沖撞了殿下?!背鷿M是精明的眼睛輕輕一瞇,腦中飛快運(yùn)轉(zhuǎn),揣測思量。不知公主為何突然說起這樣的話,竟沒有追究這九年間他為何沒前來的事。是心性使然,想一出是一出,分不出輕重,還是——看出什么來了?

  茶可以喝了,樺绱舉杯輕抿一口,回道:“吾曾不拿人說笑,況且與常管家還沒有熟悉到說笑的地步。你能容他的無理怠慢,本公主便也能容!”

  那‘無理怠慢’四字,言者是不是無心常圍不知,可是他聽者有意了。望著公主說不上喜怒的面容,剛剛在說這四字的時(shí)候,極重的咬字,透著生冷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

  “常管家,吾不是跟你商議!”樺绱補(bǔ)了句,正色道。

  如今常圍要是再覺察不出,就對不起他常管家的職位了。滿面嚴(yán)肅,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青衣小廝上前拜見:“公主海量,小人不事二主?!?p>  樺绱聽到這句幽幽望著藍(lán)衣小廝,忽而嘲諷的一笑:“怎么,酆二公子覺得這公主府地方小,容不下你么?”

  果然,公主明了,雖早做好準(zhǔn)備,卻還是瞬間無力。嘆了聲:“怎會,是酆某配不上,喬裝打扮只因酆昜涼國人的身份,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彼蟾绯懈呶?,不得不小心行事,萬一被冠上通敵的罪名可就百口莫辯了。

  “沒事,公子辛苦喬裝,本公主也不好拆穿。你開什么樣的場,咱就唱什么樣的戲!”樺绱大度的回道,諷刺之言也說的客氣,喬裝之事并不是主要問題。

  “是酆昜失禮,還請殿下海量擔(dān)待?!崩硖澆辉偻泼摚餐泼摬婚_,況且公主喜歡直言,不事城府。若他二人再顧左右而言他,倒顯得不如姑娘襟懷磊落。

  “所以本公主的怒氣生得合情合理吧?”樺绱靠向身后靠背,放松精神,盯著他二人問。

  “當(dāng)然?!编暪哟故鬃饕?。

  “如此,酆公子與常管家是不是可以以誠相待了。本公主資質(zhì)平庸,玩不了鉤心斗角,爾虞我詐?!彼齾拹海膊辉?。

  酆公子與常管家對視了眼,果真這位年輕女東主的脾性,讓他們在商場多年的磨礪浸染所得經(jīng)驗(yàn)此時(shí)毫無對策。無奈苦笑:“自然?!?p>  酆家二公子應(yīng)是商行的掌舵人,瞧著行事謹(jǐn)慎低調(diào),雖遠(yuǎn)不及鄷家大公子與三公子聲名顯赫,但創(chuàng)業(yè)容易守業(yè)難,他既然能與常圍協(xié)理商行,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精明決策都出自他的決斷,常圍主外,能言善道,人脈廣。二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倒是將商行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斷壯大資產(chǎn)。

  茶續(xù)了杯,二人將商行版圖、人脈、領(lǐng)域簡單扼要回稟,樺绱靜靜地聽。等到說完,樺绱盯著茶盅想了一會兒:“經(jīng)商之道,吾不太懂,遠(yuǎn)不及你二人通透明了,這雖是本公主家業(yè),但關(guān)系千千萬萬戶人家生計(jì),兒戲不得。所以,日后還仰仗兩位繼續(xù)打理商行?!?p>  沒想到這個(gè)重大決定,如此簡單的下了,甚至沒有過分刁難。常家不管是何種理由,對公主掌管商行之事,避而不談,有心掩蓋是不爭的事實(shí)。常圍慚愧,酆家不止一次對小爺爺二叔提及,都被搪塞掩過,如酆二少所言,他不能輕易來宏國,身份不便??墒浅<业故欠奖?,卻抵不過私心作祟。

  相較公主的態(tài)度作風(fēng),他二人實(shí)在有些措顏無地,來之前還一番揣度猜忌,自慚形穢了。

  二人上前,對上主坐坦蕩的眸光,拱手稱是。

  聽過袁州民眾口口相傳,近日洪澇災(zāi)后,公主怒斥士族鄉(xiāng)紳,體恤百姓,親自率少年婦人田間芒種。。。種種作為皆令人稱道,難以想象這是一個(gè)養(yǎng)在深閨之中的女子見地,是他們想的狹隘了。

  說完了正事,大家都輕松??墒菢彗葱闹羞€有疑云籠罩:“先前,我封地萍鄉(xiāng)縣縣令劉詠名下有間鋪?zhàn)悠鸹穑9芗以谫~簿上寫了句‘大人已知曉’,這大人是誰?”王池將賬簿遞上,攤開那頁。

  常圍一怔,沒想到賬簿竟然在殿下手中。小心瞥看殿下神色,有些為難,斟酌措辭:“是商行人情往來的一位宏國官員?!彼闹锌┼?,常家諸位長輩還以為這位公主年幼無知,難堪大任。原來遠(yuǎn)比想象的更深藏不露,劉詠劉大人倒臺,不會真是公主所為。果然,皇家豈會有無知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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