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吃醋
“王府來了人?怎么不叫醒我。”江佑勍也是剛剛起身聽說王府來了人,穿好外衣打算去看看,不料承滎回來了。長眸中還泛著剛睡醒的紅血絲。
“不用?!便~鏡映照的可人姑娘一臉淡漠,烏亮的杏眼中一片幽冷。摘金嵌珠翠玉蘭簪的時候勾住頭發(fā),帶出一小撮秀發(fā),攏也攏不回去,氣的將綰發(fā)散開,動作明顯帶著火氣,急切粗魯。
頭發(fā)垂在身后,承滎轉(zhuǎn)過身問道江佑勍:“我姑姑對你可好?”
“極好?!币惶魸夂陂L眉,靜靜注視著心情不佳的她,輕點(diǎn)頭回道。
“所以她無論讓你做什么,你都不會違背?!卑ㄈ⑺∽屑?xì)盯著他的神情,不錯過一絲細(xì)微的動作。
“不違背原則的話?!苯觿土⒃谀抢镞厧浞膺吇氐溃蚯瞥龀袦畹纳袂橛挟?,神色也失了笑意,顯得有些距離感。
“姑姑讓你娶我的?”她還是忍不住,因為他二人就沒有靜下來說過這些,源于以往她的躲藏,或許還有他的不在意。
“什么意思?”長眸一瞇,反問道。
他沒有明確回答,使得承滎心情越加焦躁,豁然起身:“你可有過心儀的女子?”
不等他回答,接連追問:“你娶我是可是自愿?”
“那幅畫是誰畫的?你提的字又是什么意思?”
“我三年來對你不聞不問,你沒半點(diǎn)怨言?是不在乎!還是無所謂!”說到最后,水眸中起了水霧。
江佑勍擰眉凝聲問道:“誰對你說了什么?”
承滎因他沒有直面回答,而拔高音調(diào):“回答我!你知曉我心儀顏晟廷,是家族不許,所以我與他難成姻緣,你都知曉,但你還是應(yīng)下這門親事,可是既然你也無意為何要違心娶我!”
心儀顏晟廷這幾個字無疑是令氣氛驟降的禍?zhǔn)?,起碼從儀賓大人冷漠又鋒利的眼神中瞧不出一點(diǎn)和善。
“我不應(yīng)下,好成全你們倆個?”清亮的嗓音有了冷意,他為了多待一刻連夜兼程,可見到卻是她的怒目相對。江佑勍撩袍圓桌前坐下,提起茶壺往茶盅中盞茶,臉上冷的能起了霜花。
“對,你不就是揪著本郡主這點(diǎn)事兒不放,我行的端做得正,與顏晟廷的喜歡也沒半點(diǎn)行為逾矩,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從沒有掖著藏著,有意欺瞞?!辈幌衲闩c你的如藍(lán)表妹!
“哐——”茶壺重重放在桌上,用了多大的勁以至于茶壺底部碎了開來,茶水嘩啦出來,浸染彌漫桌上一片狼藉。狹長的眼中陰鷙可怖,咬著后牙槽以至于下顎繃緊,臉色鐵青,周身泛著怒火,手上的青筋因握起而暴突。幽冷的問道:“說完了。”
“你,你”他竟然這樣對她,眼神那樣兇狠,姑母說他好,他的好指不定都給了青梅竹馬的表妹。一想到這,心生疼生疼的。不想哭的,眼淚噼里啪啦的落下來,擦都擦不凈,承滎不想落下風(fēng),可是委屈又憤怒,帶著鼻音吼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說完往寢室跑去,打開衣柜開始收拾衣衫,正好王府派了管家過來,她跟著一道回府,她騰地方,給他們心儀的江夫人騰地方,免得招人嫌。
江佑勍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欲抬步上前問清,可是侍從竟然疾步進(jìn)來,連通報都來不及了,一臉焦急附耳低語了句,俊美的臉上本就神色凌然徒增冷肅,來不及遲疑,拽下披風(fēng)拾起馬鞭往西里間瞟看了眼,終片刻不停出了院。
承滎沉浸在悲傷中收拾一半坐倒在床邊,掩面哭的不能控制呼吸,連氣都不順了。
“郡主。”小綰上前拍著承滎的后背,小翹也過來了,春燕與匆匆趕來的鄧媽媽交代了剛剛園中遇到的事,這時候捂也捂不住了。鄧媽媽聽后忙說,這些碎嘴蹄子,讓主子起了隔閡,也把表小姐的名聲搭進(jìn)來。
承滎撲倒在床上,哭的從悲傷情緒中爬不出來,儼然有將這床榻?jīng)_走的架勢,小綰小翹旁邊哄著,鄧媽媽躊躇也尋不著時機(jī)解釋,干著急。
許久過后,承滎真是哭累了,才停了下來。還是趴在被褥間,可恨的是上面有他身上的味道,混蛋,她哭了真么久也不來哄哄她,枉她如此喜歡他,說起來她情路咋這么坎坷。悲傷又起,眨出兩滴淚。丫鬟進(jìn)來猶豫著要說什么,可是尋不著機(jī)會,不敢貿(mào)然開口。
鄧媽媽轉(zhuǎn)身看了圈也找不到少爺,忙問:“少爺人呢!”
承滎停下來,豎起耳朵聽著丫鬟回道:“張三剛剛來請,也不知曉出了何事少爺離開出院了,張三又回來說要跟郡主回話?!?p> 不等鄧媽媽斟酌好措辭,承滎悶著頭說道:“叫他進(jìn)來!”
張三畢竟外男,到了里間不敢抬頭亂看,鄧媽媽也一早放下簾幔遮擋,在簾子這邊問道:“少爺呢!”
“少爺先走了,情況緊急。”張三忙回話。
“走了?不是明早?!笔裁窜妱?wù)這么急,心中起了憂,可是說一半又想起來,郡主還哭著呢,這時機(jī)讓郡主怎么想?
承滎聽了猛然起身,穿著布襪連鞋都來不及穿,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豁然拉開輕紗帷幔,頂著雙紅腫兔子眼委屈嚷道:“反了反了?!彼谷蛔吡耍B句話都沒有。
張三被猛然到跟前的承滎唬了一跳,張著嘴看著披頭散發(fā)眼皮腫的胖胖的郡主小聲說道:“郡主,怎么知曉恭王反了?!?p> 承滎前一秒還在這戚戚然問候了幾句江佑勍,下一秒怔愣當(dāng)場,嫣紅的唇都來不及合上好半響找回聲音問:“誰?反了?”
這事太震撼了,即使屋中都是不理朝政的女眷,可也知曉此事的嚴(yán)峻,意味著宏國即將要大亂。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但也做不了任何事,只能靜下心來等消息。
恭王謀逆的心,從小就從父王堂兄口中有所耳聞,能憋到今日已經(jīng)算是隱忍許久了。也可能與天家身下幾位皇子病故、年幼不無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