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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四百一十九章 先找誰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76 2021-03-06 04:02:00

  起初有廚娘在她膳食中下過毒,那日用的公筷是鑲銀的,海棠給她布菜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筷子變黑,她幸運的撿了一命。

  府中有侍衛(wèi)將她的行程暴露,雖未有刺殺,可是難不保日后沒有。那一陣子,忙著將府中侍衛(wèi)與宮女整頓一番,被收買的一律逐出府中。

  這些并不是最令她痛苦害怕的,一日日重復回憶那時的痛,險些要發(fā)瘋失常了。一閉眼就是血流成河的西市,成堆的尸首,長安郊外那片墳崗,葬著多少冤屈的亡靈。

  后來到了明月山才好些,又請到了一位醫(yī)術(shù)頗了得的郎中,就住在明月山腳下。都說山間多隱世高人,所以他們并沒有起疑。可是,世間哪來那么多高人呢?

  飲著湯藥一段時日后,夜夜夢魘,她被折磨的精神萎靡。

  果然,那人不是郎中,是會下蠱的巫師,會些醫(yī)術(shù)。他族中人神秘遠離世事,久居山林,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近兩年有人出高價錢收買他們,自然做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連翹說那人跑了,后又被朝歌捉了回來,查出給她開的安眠湯藥中,有致幻的藥草。難怪瘋魔的活在兒時變故那幾日中走不出來,那場悲劇一日日不停的在腦中回演。

  朝歌說收買此人的是廖家,還真是煞費苦心。她聽后竟異常平靜,經(jīng)歷的多了,已經(jīng)習慣了。曾經(jīng)為了以絕后患,不惜收買殺手刺殺離京的她,現(xiàn)在能讓巫師給她下藥,已經(jīng)含蓄文明許多了。

  她對當年案件追查到底的執(zhí)著令廖家頗為不滿,俗語: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就是藏了太多不能被世人知曉的秘辛、殘忍、骯臟,所以才驚怕。那些罪行若是公布于世,他們也就敗落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阻撓她追查真相。

  所以她不能與母妃楨兒有太多的聯(lián)系,會將危險帶給他們。

  楨兒的病情,她怎么可能不知曉。二叔對楨兒不再忌憚,就暗示楨兒的病情嚴重,所以才放心。本應陪在他身邊,照顧他與母妃的,可是多年前,就將這份親情放下了。為了母妃與楨兒的安危,也為了能將笙歌煙蘿帶走。

  突然覺得虧欠他太多,這些年,她滿腦子被愧疚與仇恨的情緒所左右,早就忘卻了親情,忘卻了有親人在等她回去。她也不知曉這選擇是對還是錯,只是,若是重來一遍,她還是會牽起笙歌的手帶她離開。

  可想起兒時在東宮的時光,想楨兒總是跟在她身后,軟綿的小奶音皇姐皇姐的叫,期盼她能帶他出去,看看外面的風景。那小身板羸弱瘦小,就鼓鼓的臉頰撐門面,看著胖嘟嘟的軟萌可愛。每日用的湯藥,快比膳食都多了。

  思及于此,她必須回去,去看楨兒,但笙歌,要怎么辦?

  馬兒甩動了下鬃毛,樺绱臉上水珠滴落,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無助的坐在馬上仰頭看天,天依舊陰沉。

  她了解母妃,楨兒不是病情危急,是不會給她寫信的。

  可笙歌,她知曉她自個離府的可能性極小。要謀害一位柔弱的姑娘,真不是多難的事。她害顧家遭受冤屈,家破人亡,不能連幸存下來的女兒再保護不了。她答應笙歌要讓她與她兄長母親團聚的,不能食言!

  雨終于有停歇的意思,她也快到袁州了。面前兩條道路,一路通向袁州城,一路北上趕去崇王府所在的恒州,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命令。

  侍衛(wèi)怕公主不知曉事情緊急的程度,忙說道:“公主,王府府丞說,王爺病情瞧著不好,讓您早做打算。我等走到半路,信使追來,將這信箋給了屬下,連夜兼程,不敢耽擱?!?p>  “先找笙歌。”這四個字用了全部的力氣才說出來,她攥著凍得青紫的手,捏過后許久還泛著蒼白。

  侍衛(wèi)急得紅了眼,啞聲說:“殿下,王爺病情恐怕等不起?!?p>  樺绱轉(zhuǎn)頭盯著侍衛(wèi)的眼睛,唇微微翕動沒有言語,那神情悲痛的令人不忍再說下去。秀眸落了一串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飛快垂落。侍衛(wèi)緩緩低下頭,不再勸說。

  樺绱駕馬往城邊趕去,急行帶起的風吹在濕透的身上,徹骨的冷。又一身滴水的衣衫,唇凍得泛著紫,不受控制的打著寒顫。她離那條路越來越遠,一轉(zhuǎn)頭不再去看,心口揪疼,眼中一片水光。

  半個時辰后

  “尉遲公子?!睕]想到在找尋笙歌的途中碰到許久不見的尉遲公子,身后還跟著連翹等人。

  下了雨,找起來更是費勁,至今無果。耳朵不知是灌了雨水還是舊病復發(fā),聽不清,伴著昏眩。

  尉遲公子上前倒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說:“公主,我有要事告知?!?p>  “公子,吾有急事要處理?!斌细铔]有找到,她實在沒有那份心情說旁的事。

  “公主等一下,是牧姑娘的事?”尉遲珩上前擋在樺绱面前,急道。

  “什么?”樺绱呵停馬匹,擰眉看著他。

  “公主,牧姑娘的離府,可能是與草民有關(guān),在下知曉是誰將姑娘帶走的?!彼鋵嵢嚏娗耙呀?jīng)到達公主府,只不過府中沒有人,找公主又費了些時候。

  他看著面前的長樂公主,外頭罩著件深色斗篷,被雨水打濕得透透的,能滴出水的模樣,神情難掩疲憊。發(fā)髻凌亂,幾縷秀發(fā)緊貼著額頭,眼中微紅,白皙的肌膚泛著青白,唇已經(jīng)凍得變成紫色。眼中憂心忡忡,愧疚不安。

  尉遲珩自責不已,忙說:“是顧公子的師父,在下的師叔帶走了牧姑娘。”

  繼續(xù)解釋道:“幾日前,叔父回莊園,在下與他飲酒言歡。叔父無意中說了顧師弟的事,心中思念又愧疚。在下不忍叔父傷心,將最近通過追查江湖門派被朝中官員收買,做傷天害理的事告知叔父。當年胥門之變許是另有隱情,以及公主府牧姑娘的身份。結(jié)果次日清早,叔父便離開了。在下一路追來,去公主府聽說牧姑娘不知去向,便肯定是叔父所為。還望公主海涵,他老人家最是重情義,得知顧師弟有親人尚在人世,定要親自保護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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