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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六百一十二章 真相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30 2021-09-16 04:02:00

  顧府

  顧琰羲送走禮部兩名官員,管家?guī)е幻?nèi)侍過來,以為是宮里來的人。驀然,那人的面容在腦中顯現(xiàn)。顧琰羲皺了下眉頭,上前應(yīng)酬。沒想到確是薛中官身邊的,內(nèi)侍說,中官在一家茶樓定了席位約見。

  一旁的叢申覺得他家大人好像在聽到是薛中官派來的,有些失望。

  送走內(nèi)侍,顧琰羲納悶,薛中官為何要見他?老人家曾是明皇、獻(xiàn)宗身前的總管太監(jiān),能侍奉兩代君王,便說明此人沉穩(wěn)明智,善于保全自己。他聽過祖父對此人的評價,為人謹(jǐn)慎,不與人為敵也不過于親密,百官對其人品評價不錯。總管大人退下來有段時候了,他想不起來與他老人家有過什么交集。

  半個時辰后,沒想到竟然親自前來了。薛總管年事已高,要告老還鄉(xiāng)了。他是洛陽人,出生在離著洛陽城不遠(yuǎn)的小村莊。小時候家里窮,父親將他賣進(jìn)宮。他命硬且幸運(yùn),在危機(jī)四伏的宮中爬上高位,活到自行隱退。回村是不可能的,打算去洛陽行宮安度晚年,宣元帝也允了。這幾日與故交道別,后日就動身了。

  今日在回府的路上,恰巧碰到英姿勃發(fā)的顧大人騎馬從面前走過,想起了十年前的舊事,特地讓人遞了封信,本來約著翌日在茶樓見的。

  “中官大人,不是定在明日?”顧琰羲疑問。

  “顧大人莫要怪灑家仔細(xì),這些話還是別再外面說了?!毖χ泄傧肓讼耄踩鹨?,不能在那些地方議論。

  薛立仁的謹(jǐn)慎小心,讓顧琰羲猜到要說的事應(yīng)當(dāng)是機(jī)密,忙請進(jìn)府。

  中官大人特地問起顧夫人,寒暄過,也請夫人一起入座。飲過茶,薛立仁說:“想了想,有些話還是得說,但這些話卻不是隨隨便便能說的,所以冒昧的來府中打擾。”

  顧琰羲:“大人客氣了,請講。”

  薛中官娓娓道來,當(dāng)年,太子將彈劾的牓子遞上的前夜,明皇在甘露殿發(fā)了頓大火。

  龍顏大怒不知何由,可是他知道,因?yàn)榭吹矫骰嗜釉谛〔枳郎系哪潜緯睹献印るx婁上》,翻開的那頁赫然寫著: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滿地凌亂的紙張,有張飄到他的鞋面上,他彎身撿起,上面有明皇潦草的字跡——得民心者,得天下?!煜隆郑黠@比其他字下筆更粗重,足見明皇書寫時,心中的起伏波動之大。

  “顧大人的才藻,對孟老夫子這句話,定比薛某有更深的見地。顧太傅的聲望,無人能及,包括在下亦是崇拜敬重?!毖χ泄俨辉偕钫?,點(diǎn)到就止。

  這么高的威望,令明皇忌憚也妒忌,天上不能有兩個太陽,一山不能有二虎。饒是一片赤誠,忠君愛民,但功高蓋主,‘功績’就是一道催命符。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為何連三司會審都沒有,直接下旨的真正緣由。

  這件事,他也就與淮王提過。淮王對他有救命的恩情,他幼時進(jìn)宮,犯了錯,差點(diǎn)死了,都是淮王說情,才留下一條命。這么多年,淮王是主亦是友。

  顧琰羲沉默了會兒,說:“晚生多謝中官大人據(jù)實(shí)相告?!?p>  雖然很多人猜想到,可是,被親口證實(shí),又是另一回事。

  “人老了,也喜歡花好月圓的喜慶事兒,聽說公主與大人修成正果,著實(shí)替二位歡喜。既然成了兒女親家,就別生間隙的事,傷和氣?!彪m說重顯太子的確有錯,可是那么大的案子,不是一人就能演完的。

  “大人說得對?!鳖櫡蛉诵χf道。

  以后恐怕也見不到了,心中感慨,薛中官主動聊起來:“在宮里想要活命,就得裝聾作啞?!彼赃@些事,他以前沒法說。

  顧琰羲:“大人的難處,晚輩懂?!毖χ泄僭诒菹律磉叜?dāng)值,知曉的密事數(shù)不盡,可若是嘴不嚴(yán),大約得死上千百回了。

  薛中官擺擺手:“難處倒稱不上,只不過是信仰,忠于主上?!?p>  “受教了?!鳖欑貜澤碜饕?。

  薛中官迭聲說當(dāng)不起,又問:“當(dāng)年出事那日,顧公子離開之時,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

  “見了我大哥和施、杜兩家的兄長。兄長拉著我在宣武門說了一盞茶的話,我便出城門了?!鳖欑艘淮鬼?,心中隱隱猜想到了什么。

  “這一幕,被東宮的侍衛(wèi)瞧見,陸銘遠(yuǎn)的人也看到了,他們不知幾位說了什么,侍衛(wèi)只說三公子神情有些慌張。但陸銘遠(yuǎn)。。。唉——”重重嘆了口氣,趙安順是他的師傅,是明皇的心腹。師傅告發(fā)太子、陸銘遠(yuǎn)的時候,他就在殿內(nèi)侍奉,知道了來龍去脈。

  那日大哥訓(xùn)了他幾句,說:沒事別總往公主身邊跑,畢竟沒成親,太子妃娘娘哪能不在意,讓他多注意些公主的名聲。

  他當(dāng)時出了挺多汗,臉有些紅,瞥看四周怕那些人追上來。他大哥誤會,以為他害羞,還笑著呵斥他:你這時候左顧右視,怕人聽見了,早干嘛了?

  幾位兄長笑鬧他,可他沒有玩笑的心思,緊張的有些手抖,因?yàn)槭绦l(wèi)追上來了,站在百米遠(yuǎn)地地方盯著他。

  顧琰羲想起在洪州時,她為了勸他離開,跟他耍性子,這些事隱晦的說過,可那時候二人情緒激動,又在躲黑衣殺手,逃命要緊,根本沒法兒細(xì)想。

  后來回了長安,他也沒去問,因?yàn)橐姴恢?。可就是見到了,也不一定會問,過去的事,何必再去想,徒增煩惱,母親、笙歌也不愿提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心情,自責(zé)、愧疚、悔恨。。。她獨(dú)自承受了十載。

  燭光搖曳,屋中安靜極了。三人好像木偶人,一動不動,因薛中官那句:“重顯太子的暴斃,是太妃娘娘做的。”

  顧夫人驚得站起身,捂著嘴,好半天回不了神。

  顧琰羲坐在椅子上,盯著前面的地面出神,不言不語。彎翹濃密的睫毛遮擋眸底情緒,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顧大人的心底卻遠(yuǎn)沒有表面看上去這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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